我尷尬的捂住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陸庭昀無奈的抱過兒子,說:“這是爸爸愛媽咪的表示,不是在欺負媽咪哦,就像這樣。”他說著,重重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親完之后他說:“你看,就是這樣,爸爸有欺負你嗎?”
睿睿側著頭,皺起跟陸庭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眉毛,很苦惱的想了想說:“算你對,可是下次你要是還欺負媽咪,我一定不會妥協(xié)的!”
他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哪里學到的詞語,小小的臉上配上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嚴肅的令人想發(fā)笑。
陸庭昀忍住微笑逗他:“那你到時候會怎么做呢?”
我也起了好奇心,想聽聽他要說什么。
結果睿睿想了想大聲說:“我就帶著媽咪去找里奇爸爸。”
陸庭昀的臉頓時黑了,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我很是尷尬,把兒子抱了過來說:“不要亂說話,你肚子餓了沒?我去端菜了哦,有你喜歡吃的酸奶。”說著捏捏他的鼻子:“要吃嗎?”
我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而他也如我所料的上鉤了,大聲說:“要!”一下子就將剛才的話題忘在了腦后。
我松了口氣,又把兒子塞進了陸庭昀懷里:“我去端菜,你們等著。”
陸庭昀接過兒子,挑了挑眉不說話。
我轉身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這話明明是兒子說的,自己可是一句話沒說,那我還心虛個什么勁?
到了晚上,兩人到了臥室里,陸庭昀的臉色很平靜,可是我卻還是覺得怪怪的,我一邊暗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想盡辦法找話題。
他卻是先開口了:“以后我的事業(yè)上的重心可能會是在這邊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邊?什么意思?我抬起頭訝異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以后我們不回美國了?”
陸庭昀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現(xiàn)在大陸的經(jīng)濟發(fā)展的很快,M.E已經(jīng)漸漸的上了正軌,我準備在這邊開一個分公司。”
“所以,我們要長久的住在這里了?”她問。
“是的。”他回答:“如果你是擔心兒子的話,那就沒什么必要,國內(nèi)的教育也不錯,我會讓人聯(lián)系一個最好的學校。”
我倒在他懷中,悶悶的說:“不是的,我只是想,我的學業(yè)怎么辦?”
他笑了起來說:“你個傻瓜,你以為開分公司會這么簡單?各種手續(xù)辦下來也要一年半載的,然后還要調(diào)查一段時間,我們又不是現(xiàn)在就在這里,等到分公司真的城里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凡事都是要慢慢來的。”
我這才松了口氣。
紐約大學的課程我已經(jīng)學的太慢了,我不愿意又一次的中斷學業(yè),如果能這樣兩全其美就最好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完成。”他突然又轉了一個話題。
“什么?”我抬頭看著他,覺得他今晚的話題十分跳躍,自己都快要趕不上他的節(jié)奏了。
他說:“你忘了奶奶那時候說的話了?”
什么?我一愣,想起來陸奶奶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你欠張丫頭一個婚禮。”
我的臉一紅,說:“你難道要……”
陸庭昀看著我的臉色微微一笑:“我可是答應過奶奶的,一定要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你忘記了?”
我心里很是復雜,喃喃的道:“我以為沒那么快的。”
事實上這段時間的日子實在是過的很混亂,我早就將這句話拋在了腦后,心想著他應該不會這么快就兌現(xiàn)的,結果,還真出乎自己的意料。
陸庭昀摸摸我的長發(fā)說:“已經(jīng)很慢了,我們的兒子都會護衛(wèi)你了。”
我身體一僵,立即想到兒子說的那番話,我不由自主的心虛起來,對他說:“他那時候說的話可是亂說的,我可沒教他。”
他看著我有些焦急的雙眼,輕輕一笑,沒有一點不悅的意思說:“我知道。”
“真的,你要……”我還在解釋呢,忽然一頓,他說什么,知道?
那他一個晚上那陰沉沉的臉色給誰看呢?
我立即知道自己上了當,氣鼓鼓的說:“我不理你了。”
說完氣呼呼的轉過身,他吃吃笑著,從背后把我抱住說:“老婆越來越好騙了。”
我用力在他手上抓了一把,恨恨的說:“你這個家伙,氣死我了。”
我今晚可真是有點心驚膽戰(zhàn),陸庭昀的醋意可是大的很,之前在倫敦還跟里奇打過不止一次架,害得我還真以為他在生氣,結果現(xiàn)在一看,他居然是故意裝出來的?
陸庭昀搖頭,把我的身體轉了過來,正色說:“老婆,我當然相信你,之前在倫敦你那么久都沒跟他有什么,現(xiàn)在跟我在一起就更不可能了,我雖然忙,但是這點分辨能力還是有的,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聽了心里很是感動,咬著唇點點頭。
他對自己越來越好了,感動的好想哭啊怎么辦?
陸庭昀見了,故意夸張的問:“你不是想哭了吧?”
我一聽到他的驚訝語氣,立即將眼淚收了回去,仰頭倔強的說:“哪有,我哪里會哭?”
他看了點點頭:“這才對,都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動不動就流眼淚,小心被兒子看到笑話你。”
“他敢!”我揮舞了下拳頭。
就這樣,兩人把之后的計劃一一商量完畢,陸庭昀決定以后把事業(yè)的重心慢慢移到這邊來,計劃用三年時間完成,而我則乘機在紐約拿到畢業(yè)證書,然后帶著兒子回來。
可是他有一件事還是沒提,不知道是忘了還不說,而我也沒有刻意去問,反正這件事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
那就是汪芷如現(xiàn)在的情況和胡應驊的下落。
陸庭昀自然是心里有數(shù)的,汪芷如的話,陸天大概是念著舊情,并沒有報警,而是讓她乖乖呆在家里哪里都不準去,當然,職務是肯定沒有了。
這樣的下場在陸庭昀來看,已經(jīng)比報警好的太多,要知道他們兩個弄出來的窟窿可是非常大,他自己要不是因為有了一個更大的騰龍可以做后盾,換了其他人絕對的破產(chǎn)的下場,這樣的人送進法庭一定要判個十年以上的徒刑的。
現(xiàn)在只是讓她呆在家里,不愁吃喝,只是不能出門而已,已經(jīng)比他預想的好上了百倍。
另外胡應驊的事情卻讓他心存疑惑。
那就是,他到現(xiàn)在都還找不到他的蹤影,就好像在世間消失了一樣。
他花了不少的人力在追查胡應驊的下落上面,卻仍是一無所獲。
日子慢慢的過去,眼看著公司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好,我想著大約回紐約的日子應該快到了,于是在一個晚上問了問他是怎么打算的。
陸庭昀想了想說:“等到你要開學的時候再回去好了,這邊的事情雖然完成的差不多,但還是有收尾工作要做。”
其實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失蹤不見的胡應驊身上,但是他沒有說出來,怕我擔心,所以找了個借口。
我還以為他說的話是真的,就順從的點點頭。
這時候已經(jīng)八月初了,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看他的樣子,好像還真有些難題要做一樣,我現(xiàn)在幫不上忙,但是也不能拖他后腿。
反而是陸庭昀有點愧疚,這么久了他一直都在繁忙中度過,我又沒有什么朋友在這里,平時多半很無聊。
他就說:“這陣子我忙完了就帶你們出去玩玩好了,你想去哪?現(xiàn)在國內(nèi)有些地方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
我一聽倒是很喜歡,現(xiàn)在我和兒子天天悶在家里其實真的挺無聊的。
我想了想,說了幾個地名出來,這些都是在網(wǎng)上看到的,聽說那里的風景都非常漂亮。
他稍微思索一翻,找到了那幾個地方的資料,便點點頭說:“好,等我們辦完了婚禮就去。”
“真的?”我一聽到婚禮就問。
“當然是真的,你老公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他反問。
我先是很高興,接著臉上現(xiàn)出猶豫的神色說:“那到時候不會有人笑話我吧,兒子都這么大了。”
陸庭昀搖搖頭說:“誰?誰敢笑話你,看我不把他打成豬頭!”
我一下子就笑出了聲:“暴力狂!”心里卻對他的態(tài)度很喜歡。
兩人笑鬧一陣,正準備回房間休息了,陸庭昀頓了頓,說了一句:“還有件事,明天你要準備準備,我聯(lián)系了幾個人,明天會過來給兒子上課。”
“上課?”我呆住了:“上什么課?他不是放暑假了?”
我究竟是平民出生,腦子里根本就沒有所謂精英教育的觀念,所以陸庭昀這么一說,我直接就沒反應過來。
對于我的態(tài)度,陸庭昀想的卻是完全相反,他很早之前就有了好好培養(yǎng)兒子的想法,我生孩子的場景雖然當時他不在身邊,但是偶爾從聽到我說過的一些片段就知道那個時候該是多么痛苦和驚險。
所以,他從來就沒有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他不想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再次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既然他只打算這輩子只有一個孩子了,那么這個孩子就必須能繼承他的事業(yè),智商手腕缺一不可。
幸好經(jīng)過他的觀察,兒子雖然有時候有些任性挑食,但是腦子還是很聰明的,要是從現(xiàn)在開始培養(yǎng),未必不能達到他所要求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