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我們這才出了溫泉室,陸庭昀神色輕松自然,而我卻是有些羞澀,尤其是見到外間門口站著一名俊秀的男孩服務(wù)生之后,我更是有些不自在,只是因為陸庭昀在自己身邊的緣故而強撐著。
他問著服務(wù)生:“今天餐廳里有些什么新鮮的食材?”
服務(wù)生帶著恭敬的態(tài)度說:“有剛到的大龍蝦,還有剛剛來自愛爾蘭的生蠔都不錯!
他的語調(diào)清晰,說話態(tài)度不卑不亢,令人無法生出惡感,這顯然是經(jīng)過良好訓(xùn)練的。
至于他的眼睛根本就沒向我看過一眼,自始至終都是微微低著頭看向地面,這無疑讓我感覺自在了許多。
陸庭昀聽完笑了笑,對我說:“走,我?guī)愠札埼r去,這里的餐廳大廚是老板從米其林餐廳挖過來的,不去吃可惜了。”
我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折騰,肚子已經(jīng)餓得咕咕叫了,聽他這么一說,盡管我本身不是海鮮愛好者,也不由得心里升起了幾分期待。
待我真的一吃,那種圓潤Q彈的口感立即將我征服了,我只感覺自己口腔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那股無以言喻的鮮甜味道。
這絕對是我吃過的最好海鮮,沒有之一。
陸庭昀見我吃的開心,就對我說:“等會吃完了準備做什么?看電影?”
我身心愉悅,眼睛閃閃發(fā)亮:“好,你安排就行,我相信你!
他微微一笑。
今天我可能忘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父母雙亡,大約從來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而他也是今天才臨時想了起來,就想給我一個難忘的生日紀念,可惜的是,到現(xiàn)在我還沒想起來。
不過也沒什么,他記得就好。
兩人在這邊氣氛良好,但是我卻壓根沒想到,就在我身后不遠處,我先早些時候碰到了“神經(jīng)病”男人也在那里,并且一臉激動又失落的看著自己。
嚴逸風(fēng)在一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走進餐廳的時候簡直興奮極了,看來他們是真的有緣分才會在短短半天時間就相遇兩次,這分明是老天也在幫他。
可是他現(xiàn)在是被自己老頭子臨時抓過來陪重要客人,并且正在自己身邊高彈闊論,更有個女人正在用一種含情脈脈的讓他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自己,根本就不容他擅自離開。
所以,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美人身邊的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并且跟我的關(guān)系明顯很親密。
這讓他心里一跳,這個男人是誰?難道是她的男友?他竟然會來遲一步?
當(dāng)然他是根本沒想過我是結(jié)過婚的,在他看來,她最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在這個晚婚成風(fēng)的年代,怎么可能現(xiàn)在就結(jié)婚了?
誰也想不到的是,我不但已經(jīng)二十五歲,甚至還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媽媽。
坐在嚴逸風(fēng)面前的女人——易雪晴的嘴巴早就嘟起來了,她是嚴逸風(fēng)的交好世家的女兒,也是這次見面的主角之一,她今天被自己長輩帶了過來,目的就是想跟嚴逸風(fēng)相親見面的。
本來她還是有些抗拒的,但是也無法反抗,這是世家女兒的責(zé)任,所以她還是用很平和的態(tài)度跟他見了面,感覺也還行,雖然看起來態(tài)度敷衍了點,但是她還算能理解他,所以也不是很反感,再說他長得還不錯,出手也能看出教養(yǎng)不錯,所以她在心中還算是接受了他。
可是他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目光亂飄不說,還老是偷偷看向別的女人?他當(dāng)自己是死的嗎?
嚴逸風(fēng)的異常連他父親都看出來了,他重重一咳,意圖提醒他收斂些,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風(fēng)流不羈,喜歡美女,這些他認為沒什么,男人嘛,總有忍不住的時候。
可是再怎么風(fēng)流也不能是現(xiàn)在,這易家可不好惹,他好不容易才搭上關(guān)系的,而且看起來易家這個女兒對兒子的感覺還不錯,可不能功虧一簣。
所以他決定先將兒子的魂喚回來,然后再找個機會教育教育他,讓他明白易家女的重要性,先把她哄上手再說,私底下再怎么玩都可以。
可誰知他的一番苦心放在嚴逸風(fēng)頭上算是白費了,不但他連咳了好幾聲才反應(yīng)過來,甚至還直愣愣的問了一句:“爸,你嗓子不舒服嗎?”
嚴峰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別提多難受了,他恨不得重重一掌拍死自己的傻兒子,費了老大的勁才努力壓下了這種沖動。
結(jié)果他再一看,好嘛,兒子的眼睛又粘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了。
再一看,易家家長的臉色已經(jīng)明顯不好看了。
他心里又急又氣,要是得罪了他們家可不是好玩的,他再不留情,直接一腳踢在了嚴逸風(fēng)的小腿上。
他吃痛的回過頭,正想習(xí)慣性的開罵,卻迎面遇上了父親嚴厲的目光,他心里一個激靈,總算記起了今天自己的人物,急忙低下頭,再也不敢亂看。
氣氛總算正常了點,嚴峰松了口氣,連忙打圓場,而嚴逸風(fēng)也趕緊彌補自己的錯誤,口燦蓮花,把易雪晴逗得咯咯直笑。
我渾然不知這邊的暗流涌動,開心的吃完大餐然后走人。
陸庭昀卻是若有所覺,目光淡淡的在他們身上掃了掃。
兩人準備去看電影,這里的電影廳設(shè)備自然是一流的,各種感官體驗幾乎到了極致,我看的酣暢淋漓,很開心,等到再度出來的時候,看向天空已經(jīng)夜色降臨了。
陸庭昀看著我的臉色,問:“想回家了?”
我搖搖頭:“也不是,只是想兒子了!
我記得以前兒子很喜歡看電影,雖然自己工作繁忙,總共也沒帶他看過幾次,但是只要每次一聽到說去電影院都要興奮很久。
這段時間以來,我把兒子送去了幼兒園就沒想過他一次,現(xiàn)在突然想起來,一股淡淡的愁緒涌上了心頭。
“別擔(dān)心,他明天就能回來,我們到時候好好帶他去玩。”陸庭昀說。
是的,明天就到周末了。
我松了口氣,決定明天要好好的補償補償兒子。
他還想安慰我?guī)拙,懷里的手機響起了,他頓了頓,拿出了手機。
他見到上面的人名微微一皺眉,對我說:“你等我一會。”
我點點頭,就見他一邊聽著一邊慢慢走到了一邊。
這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我這么想著,站在原地等著他忙完。
無聊之下,我打量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的風(fēng)景很不錯,幾乎能用風(fēng)景如畫來形容,就算這里只是一個小小的觀影廳門口,也有碧綠的草坪和木質(zhì)長椅,面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噴泉,在五彩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漂亮的晶瑩。
站久了有些腳酸,我看了看,走到一張長椅上坐下,這椅子坐的形狀挺獨特的,就像是一根圓木被豎著割成了兩半,紋理宛然。
我看得有趣,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居然還是真的,只不過向上的一面被人細細打磨的很光滑而已。
從這么一點來看,也能看得出這里的老板的良苦用心,也難怪在這里出入的人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了。
我抬起頭,看向陸庭昀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被噴泉給擋住了,我皺皺眉,卻是眼睛一花,身旁坐下一個人來。
我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卻是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男人,我想了想才吃驚的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那個有些不正常的男人?
可是還沒等我有什么動作,就見他搓了搓手,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來:“小姐請問你貴姓?”
嚴逸風(fēng)興奮極了,好險沒失態(tài),他今天來這里是相親的,他在外面玩歸玩,花心歸花心,但是沒父親的準許,卻是一個都不能往家里帶,但是他也無所謂,反正他對那些女人都不是真心的,只是為了發(fā)泄而已。
但是今天卻這么巧,剛剛要與自己門當(dāng)戶對很有可能是自己未來妻子的女人相識,卻又碰上了自己心里的美人。
他在餐廳的時候就豎著耳朵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晚上要來看電影,于是他想辦法擺脫了那個嬌嬌女,在觀影廳守株待兔,結(jié)果還真是讓他等到了。
事實上這次是讓他鉆了孔子,陸庭昀一是我對他隱瞞了白天的遭遇,就連兩個稍微知情的保鏢都讓他叫了回去,二是他沒有意料到我的魅力這么強大,只是剛出去一天就能吸引住別的男人。
所以現(xiàn)在他還在打電話,而電話里說的確實是很重要的事情,這重重巧合加了起來,就形成了現(xiàn)在的這番局面。
我見他目光閃爍,說話沒頭沒尾,心里害怕,就站起來說:“先生,我不認識你,也沒必要跟你說話,請你離開!
誰知我一開口,嚴逸風(fēng)更是覺得身子酥了半邊,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連發(fā)怒的聲音都這么好聽,在精蟲上腦的境況下,他根本就沒聽出我的拒絕之意,反而見我要走,就直接去拉我的手說:“別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