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為對方對自己心存惡意,不想搭理她,而安妮卻覺得自己在這個低賤的女人面前丟了面子,感覺很是不爽,想找我出氣又礙于里奇的嚴令,所以一直等到了幾天才覺得找到了突破口,讓她顧不上里奇的命令,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了。
我大概能猜出她的心思,這個女人看到我深陷丑聞,估計要趕來譏諷我了。
對于她,我現在基本上已經無視她了,據我的觀察,里奇似乎對她也很不耐煩,但是不知道顧忌著什么,遲遲沒出言把她趕走,但這是遲早的事。
可笑她還茫然不自覺,一心想著找我茬。
她見我不理他,只一味的跟瑪麗說話,就上前冷笑著說:“瑪麗你還跟她走的這么近?小心她跟你那么好,背地里把你男朋友搶走了。”
瑪麗是一個可愛的白人姑娘,金發碧眼,臉上帶著一些雀斑,看起來很是漂亮,她有一個未婚夫,已經訂婚了,大約在明年就會結婚,感情似乎很好,來公司接過她下班,所以公司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
瑪麗一聽,想起了今天聽到的傳言,心里一緊,果然離我遠了一點。
我的眼神變冷,站起身說:“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他們還需要你提醒?”
見我們吵了起來,同事們本來只是在偷瞄,現在已經光明正大的看了。
安妮仰起頭說:“怎么我說的不對?你本來就喜歡勾引人家的未婚夫?上次那個男人也不主動你用了什么手段搭上的,呸,不知廉恥。”
我氣得渾身發抖,我本來就不太會跟人吵架,偏偏這次的事情又讓我百口莫辯,我總不能見人就拿結婚證出來吧,再說這些人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還說不定會以為自己的結婚證是偽造的呢。
我壓下氣氛,心知自己越生氣對方就會越開心,我還擊道:“我的事情你管不著,你還是把你自己管好一點吧。”說著我做出四處張望的樣子:“怎么今天沒看到里奇老板呢?難道是躲你躲出去了?”
里奇這段時間臉色很不好,經常不在公司里,我就猜測是不是因為不想看到安妮的緣故。
所以我這樣說是想轉移安妮的注意力,讓她心存顧忌,可是卻沒想到我小看了安妮的聯想力,只聽她臉色一變,指著我說:“你果然不安好心,又看上了里奇!”
她本來是和里奇的弟弟聯姻的,卻被臨陣換了人,一開始她還很抗拒,后來卻漸漸的改變了主意。
通過觀察我發現,里奇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似乎都不錯,符合我對另一半的需求,所以,她只在短暫的抗拒后就接受了家族安排的這一現實,來到他的身邊試圖培養感情。
可是,沒想到的是,里奇竟然對自己并不感冒的樣子,反而對公司里的另外一個女人照顧有加,這讓平時自視甚高的她如何忍得下?
但是她不是那種空有外表腦袋空空的女人,不會大大咧咧直接對情敵出手,而是暗暗布局,力求一擊制敵。
她差點就成功了,如果不是突然出現救兵的話。
最終她功虧一簣,不但計劃失敗,連自己牢牢抓在手中的把柄都被人偷走,雖然她不知道這是誰做的,但是她推斷,估計還是里奇在暗中做的。
一想到他寧愿冒著隱秘被公開的危險也不愿意接受她,她的心中就充滿著挫敗的怒火,可是失去證據之后她對里奇已經沒有辦法,更不敢把怒火宣泄到他身上,所以,今天的我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我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覺得自己以前看走眼了,虧我之前還覺得安妮性格不錯,強勢而冷靜,對工作也兢兢業業,效率很高,是個少有的職業美女,卻沒想對方現在發起瘋來竟然是這個樣子。
我聽了安妮的話又好氣又好笑,說:“我要真的想勾引里奇的話早就到手了,還有你說話的份?”
這句話比較囂張,其實我是不想說的,但是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她?
安妮的話確實太難聽了點。
安妮聽了,臉上氣得通紅,比我豐滿的多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忽然上前一揚手,直接就朝我臉上打了過來。
我剛說完那句話就覺得不太好,全身心的盯著她的動作呢,見到她的手剛揚起就機靈的一側身,讓她的手打了個空。
安妮見我居然躲開了,心里一愣,怒火更是上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手一掌又向我打去。
我躲得急了點,身體晃了下,差點沒把腳給崴了,好不容易站定了抬眼一看,她居然又打過來了,這下倒好,躲是來不及了,只有舉起手硬抗。
正在這時,我忽然眼睛一花,旁邊沖來一人直接抓住了安妮揮下來的手說:“住手!”
救星到了,我松了口氣。
我從來就沒有跟人打過架,戰斗力超級弱,見人打過來也只想著躲避,根本就興不起還擊的念頭,剛才的情形要是再持續下去,吃虧的肯定是我。
安妮看清來人,臉色一變:“老板。”
來人果然是里奇,他用力抓著她的手腕,臉色沉的似乎能出水來:“我說過什么話,要我再跟你重復一遍嗎?”
她的臉白了:“可是她不但當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還說要勾引你……”
我站在一邊冷冷的說:“安妮小姐,似乎我的個人私事跟你沒關系吧,用不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里奇臉色依然很難看,對著安妮說:“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收回,你自己回去收拾收拾,回家吧。”
說著他放下了她的手,安妮神色狼狽,咬著唇說:“我要是這樣回家,叔叔嬸嬸會不高興的。”
她口中的叔叔嬸嬸,指的自然是里奇的父母。
話一說話,就見里奇的眼中瞬間結成了寒冰,她打了個寒戰,立即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
她不敢再說了,里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肯走,我親自叫人來送你。”
這話一出,安妮的臉色大變,似乎這句話對她來說有非常大的殺傷力,無可奈何之下,她只有恨恨的轉身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怨毒的瞪了我一眼。
都是這個女人的錯,她不會放過我的!
我被這一眼瞪得全身都不舒服,今天這事我很無辜的好嗎,挑起事情的是她,動手的也是她,怎么現在她好像把被里奇趕走的事情也要扣在自己身上?
簡直是無語。
里奇看向我:“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動動腳踝,不痛,我放下心來說:“沒事。”
他點點頭:“那就好,我已經讓她回去了,以后沒人再找你的麻煩了。”
說完雙眼還往四周看了一圈:“你們也一樣,你們都是名校畢業的高級人才,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人云亦云的事情來,別讓我失望。”
他說話的口氣并不嚴厲,甚至說的上寬和,但是人人聽到后都是心中一凜,乖乖低著頭做事。
我心里很是感激,對著他笑笑說:“謝謝你。”
他搖頭說:“給下屬一個安靜公平的工作環境是每一個老板都應該做的,不用感謝。”
說完他徑自走了。
我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視線,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瑪麗在一邊看得認真,見我坐下來又走了過來問:“我們繼續嗎?”
我看了一眼她的神情,見她神態平和,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鄙夷態度,心里一松就點頭說:“好。”
瑪麗一笑,立即跟剛才一樣在我身邊坐下。
也許的里奇的一番話起了效果,我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就感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少了許多,不能說流言完全消除了吧,最起碼我沒有明顯感覺周圍有人在議論紛紛。
這讓我松了口氣,可是讓我郁悶的是這件事給我帶來的影響還沒完。
下午下班后我如平常一樣去接兒子,一開始很順利,我從老師手中接過兒子,然后像往常一樣對他說:“跟老師說再見。”
陸睿馬上乖乖的說:“老師再見。”
老師微笑著點頭,我就轉身牽著兒子走開,我的車停在離這里十多米遠的地方,因此要走上一段路。
我牽著兒子的手,問他今天在學校里過得怎么樣,吃了些什么,陸睿一一作答,兩人間的氣氛良好,直到我再一次的低頭問話后撞倒了一個人身上。
我身體一震,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個柔軟的身體,急忙走開兩步,還沒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就道歉說:“對不起。”
對方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手里同樣牽著一名小孩,看樣子是同樣來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她穿著得體,神色端莊,似乎出身良好,被我撞上只是微微的擰了擰眉頭說:“算了。”
她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眼,就準備繼續離開,我微微松了口氣,就也準備走開,可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個女人“咦”了一聲,停下了腳步,然后目光又回到了我臉上。
我眼角掃到她的表情,心里有不祥的預感涌上來,我在心底皺皺眉,腳下加快了腳步,忽然人影一晃,那個女人居然幾個大步就走過來了,直接就擋在我的前面。
我覺得對方的舉止很奇怪,就問:“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女人的目光在我臉上一掃:“照片上的女人是你?”
照片?不會吧,陸庭昀的名氣已經大到了這種連普通路人都是他粉絲的地步了嗎?
女人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默認了,嘴角一勾,露出深深的鄙夷之色來:“不要臉!”
我發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心塞欲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