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陸庭昀已經做好了早餐,當然,他對自己的廚藝水平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餐桌上擺放的幾乎都是買來的現成早餐,有面包吐司牛奶什么的,他唯一親手做的就是三只煎成黃黑色的荷包蛋。
我出來之后,一家三口慢慢的吃著,陸睿大約是見爸爸終于回來了,挑食行為也收斂了許多。
我松了口氣,腦子轉了轉,問起了陸庭昀昨晚的事情,這些本來是昨晚他回來的時候說的,無奈兩人之間的荷爾蒙吸引力太強,說沒幾句話就滾了床單,滾完了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所以只有這個話題移到今天早上。
陸庭昀聽見我的問話,聳聳肩說:“也沒什么,他的一些照片被那個女人看到了,就威脅他跟自己結婚什么的,里奇沒辦法,就受我的脅迫,我后來跟他偷偷上門去把照片偷了回來,就是這樣!
我聽了不信的說:“這么簡單?”我根本不信好吧,里奇的黑客功夫那么厲害,手下又不是沒有人幫忙,怎么會因為幾張照片就被人吃得死死的?
陸庭昀看了我一眼:“那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從小就訂下婚約的那種!
我嗆咳了一下,把手中的牛奶杯放回了桌面。
我還是不喜歡喝牛奶,但是為了給兒子樹立好榜樣,只好天天跟著他一起喝。
陸庭昀對此很是贊同。
我忙問:“真的?安妮是他的未婚妻?怎么一點也不像?”不是不像,是里奇表現的根本沒有那回事好嗎?
陸庭昀說:“什么叫不像?聽說那個叫安妮的女人以前是他弟弟的未婚妻,是屬于家族聯姻,在他弟弟出事之后,那個婚約就落在了他的頭上了。”
難怪里奇表現的一點都不看重安妮,要是她大概會做的更惡劣。
這樣完全是把里奇當成了備胎了,估計換了誰都不會高興。
我在這里想著心思,卻沒看到松的若有所思。
昨晚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連他也沒想到會這么快就把事情辦好,所以在里奇拿到證據之后,他們沒有立即分開,而是在里奇的提議下去了一家隱秘的高級會所坐了坐。
在那里,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么被里奇恨上的。
原來這一切還真是和他有關。
他想到這里,突然問我說:“你之前在州立大學的時候記不記得有一個叫奧斯蒙德的男同學?”
我想了想,點頭道:“記得,好像也是個英國人,長得挺帥的,好像還跟里奇長得有點像!
“他們是親兄弟,不像才奇怪。”陸庭昀接口說。
我手一抖,幸好我現在手上拿著的是一塊吐司,要是牛奶的話還真的說不定會灑滿整張桌子。
“親兄弟?”我睜大了眼睛。
陸庭昀嘆了口氣,站起來說:“我給你請了一天假,先送兒子去幼兒園再說吧!
我一臉的不解,但還依從了他的話,等到兩人從幼兒園里出來,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抬頭一看,天色昏沉的嚇人,寒風陣陣,竟然是要下雪的樣子。
我出來的時候可沒注意天氣變成了這樣,不禁有點冷,身體抖了抖就被陸庭昀拉進懷中。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陸庭昀拉著我進了咖啡廳,里面有著暖氣,一進門我就感覺撲面的熱氣襲來,感覺舒服極了。
我舒適的嘆口氣,兩人找了個隱秘的角落位置坐下,一人點了杯咖啡,陸庭昀這才繼續之前的話題。
“奧斯蒙德是里奇的親弟弟,自從里奇被趕出家門之后,繼承人的位置基本上就落到了他的頭上,但是他當時年紀不大,對珠寶設計又比較感興趣,于是去了州立大學上學,后來還在那里交了個女朋友叫周雪。”
聽到這里,我的眼皮一跳,失聲說:“周雪?”那不是那個總的冷冷淡淡,后來跟我一起去參加活動的那個女生,當時還跟她住一個房間來著。
“你覺得,周雪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陸庭昀見我反應過來了,忽然問。
“什么樣的人?”我茫然的問了一句:“沒什么特別啊,只是話少了一點而已!
“可是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她正好不在,你沒覺得很蹊蹺?”陸庭昀又問。
我被他一問才想起來,當時確實有些奇怪,自己明明看她拒絕了別人的調情,但是卻又莫名的消失了一整晚,然后自己和博格差點出事……
“你是說她有鬼?”我問。
陸庭昀點點頭,干脆為我解開謎底:“她是蘇芙蓉的人,她在剛一入校的時候就被蘇芙蓉收買了,專門注意你的一舉一動,要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她就偷偷的拍下照片給蘇芙蓉!
“原來是她……”我喃喃的說,怪不得那天晚上房間會這么容易被人侵入,原來是有內奸在接應。
“可是這些跟里奇又有什么關系?”我回過神來,問他道。
他喝了口咖啡說:“我不是說了周雪在監視你之余也沒忘了給自己找點樂子,就跟里奇的弟弟好上了!
我皺眉說:“你不是會是后來我走了之后,你找了他們出氣,所以才得罪了里奇?”
陸庭昀點點頭說:“當時我發現你走了,把蘇芙蓉送進精神病院之后,就查了查實情的前因后果,這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嘆了口氣,拉過我的手:“我對不起你,明明信誓旦旦的說給你最好的生活,卻讓你帶著兒子遠走他鄉,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
我努力的眨眨眼,將淚水硬生生逼回去說:“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陸庭昀嘴角含笑,拍拍她的手。
當時他一怒之下,直接抓起了周雪隨便按了個罪名就丟進了監獄,而當時她的男友奧斯蒙德在那里,也被暴怒的陸庭昀看成是一伙的,直接如法炮制,扔進了當地一家以嚴格管理的監獄了,足足讓人關了他半年才放出來。
當時他發泄過怒氣之后就沒管那么多了,全身心的投入尋找我的動作里。
而奧斯蒙德也算是陰溝里翻窗,以他的家世,按理說不會那么容易被陸庭昀陰到,可是偏偏他執意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上學,學校里包括老師都不知道他的來歷,所以在他被陸庭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進監獄的時候,根本就沒來得及求救。
還是過了一段時間,里奇發現弟弟突然聯系不上才出手救他出來。
可是奧斯蒙德一向養尊處優,從來沒吃過苦頭,就算是上學也只是條件比家里差一些而已,哪里見識過監獄這么可怕的地方。
所以就算他被里奇解救的及時,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眼中的心理創傷,差點自殺,一直到現在精神還是很差,時時刻刻需要人看護著。
而他的女友周雪,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出獄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奧斯蒙德想找她都找不見,失望之下,病情就更加嚴重了。
里奇雖然跟家人鬧翻了,但是他從小和弟弟的關系很好,眼見著自己一個沒看到,弟弟就被人整成了精神。∵@份氣怎么忍得下?
他安頓好弟弟之后,就想著應該怎樣報復陸庭昀,他本來就是黑客,剛剛想要黑了他的電腦的時候,卻發現了他正在瘋狂尋找一個叫我的女人。
“然后他又發現我居然自投羅網,在他的手下上班?”我聽到這里,主動補充。
陸庭昀點頭:“他就是這么跟我說的。”
我嘆了口氣,原來困擾他們的原因居然是這個,還真是夠曲折的了。
沒想到我當時這么任性的遠走,竟然會連累了那么多人,現在看來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過,現在他的報復打算準備放下了嗎?
陸庭昀說:“他說已經不準備再報復了,他弟弟的創傷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他也沒那么多精神處處跟我作對。”
我點點頭:“希望他說的是真的。”
陸庭昀一挑眉:“就算他還想陰我也要他做得到,我之前被他蒙蔽是他以有心算無心,這次我對他有了防備,他的黑客技術再厲害,我也有辦法反擊回去!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我調笑著恭維。
陸庭昀微微一笑,湊近我說:“你服氣不服氣?”
我笑的很開心,用手在他臉上一刮:“臉皮厚的能當城墻了!
當時他可是結結實實被里奇擺了一道,現在還能這么在我面前說大話,也算是臉皮厚到家了。
誰知她這句話說出來后,他忽然閃電般的在我臉頰上一親,然后才放開。
我沒想到他在大庭廣眾下會做這種動作,小小的驚呼一聲:“你瘋啦,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陸庭昀笑嘻嘻的說:“沒關系,你不是說我臉皮厚嗎?那就干脆厚給你看看,免得白得了這個名頭!
我聽著他的歪理,差點氣死了。
陸庭昀拉著我的手重新說回了正事:“現在他已經不會在跟我作對了,我想問問你,你要跟我回去嗎?”
我的手一緊,來了,他果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跟你回去的,你是我的男人,我想時時刻刻呆在你身邊,但是,再多一段時間好嗎?”
我語帶祈求地看著陸庭昀,滿眼掙扎,他嘆了口氣,摸摸我的臉說:“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