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說:“我也很想你啊,過幾天爸爸就去看你好不好。”
“好!”陸睿回答的很響亮,接著眼珠一轉(zhuǎn),偷偷的對他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媽咪生氣了。”
陸庭昀笑笑,同樣的小聲說:“你調(diào)皮所以她才生氣的對不對?”
“才不是呢。”陸睿反駁:“媽咪是在生你的氣。”
“生我的氣?為什么?”陸庭昀還沒反應(yīng)過來,問道。
陸睿說:“我也不知道哇,剛才她在玩電腦,玩著玩著她就生氣了,臉色都變了,好可怕哦。”
他繪聲繪色的說著,陸庭昀暗叫不好,趕緊打開電腦,點到新聞版塊,果然見頭條新聞上就是自己和溫慧慧的合照,不由得一個激靈,心中苦笑。
他怎么忘了現(xiàn)在是可是全球時代,不管兩人相隔太遠(yuǎn),該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
他幾乎可以想到我此時的表情,他嘆口氣對兒子說:“睿睿乖,你把手機(jī)還給媽咪好不好,爸爸想跟她說說話。”
陸睿能跟爸爸說這么多話,已經(jīng)很滿足了,立即答應(yīng)了,跑到我面前說:“媽咪,爸爸想跟你說話。”
我一挑眉,正想把手機(jī)拿過來按掉,我讓兒子接電話可不代表自己想跟他說話,卻又轉(zhuǎn)念一想,想知道他要說什么,就又改變了主意,把手機(jī)放在耳邊:“喂?”
陸庭昀眼神一亮,不顧一旁的電腦里等待多時的屬下們,說:“老婆,聽兒子說你生氣了?”
我似笑非笑,這個小鬼這么快就出賣自己了:“沒有,我哪敢生你陸大總裁的氣啊。”
陸庭昀無奈,這種口氣還不是生氣是什么,隔著電話都能聞見我語氣里的酸味了,不由得跟我解釋道:“我跟她沒什么,現(xiàn)在也沒有出去旅游,一切只是演戲,你別相信那些報道,都是假的。”
我不為所動:“是嗎?”
陸庭昀為什么不公開我的身份,而是繼續(xù)跟溫慧慧糾纏不清?當(dāng)我是傻瓜嗎?
我懶得聽他敷衍自己,直接說:“好了,沒事我掛電話了。”說完不等他說什么,直接就掛上電話。
陸庭昀滿臉郁悶,拿著手機(jī)愣了半天,開始覺得自己拿了溫氏百分之三的股份是不是錯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老婆遲早要跑了。
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心,重新回到電腦前主持會議。
眾人見到老大回來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這一個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起床之后照照鏡子,自己都把自己嚇了一跳,鏡中的女人滿臉憔悴不說,眼睛下面還有好大一塊烏黑,就跟被人揍了一拳一樣,我不由得暗暗咒罵一聲,開始給自己化妝,試圖掩飾黑眼圈的存在。
幸好由于我平時不怎么喜歡化妝,所以皮膚狀態(tài)不錯,化完妝后也不大看的出來,黑眼圈也被遮蓋了一大半,只留下一點淡淡的青色而已。
我看看鏡子,這才覺得滿意了,換好衣服出門,照樣把兒子送去幼兒園,自己去公司上班。
今天說來也奇怪,本來公司的忙碌已經(jīng)告一段落,也不怎么忙碌了,可是今天一大早開始,又有許多訂單冒出來。
這時陸千千已經(jīng)出去好幾天了,我不能加班,否則無法按時接送兒子,所以我拼命的做事,卻沒想到了最后還是有一部分做不完。
我想了想,決定跟里奇談?wù)劊槺愀牧氖稚系膯巍?
我?guī)е募䦅A,里面是我的設(shè)計稿,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卻被站起來的安妮攔住了。
我手一伸說:“對不起,老板現(xiàn)在很忙,恐怕沒有空見你。”
我眨眨眼,很忙嗎?我剛才還看到他一個人從外面回來進(jìn)去不久的。
對于睜眼說瞎話的人我選擇無視,直接突破的安妮的攔截直接敲響了門:“里奇,我有事情跟你說。”
門內(nèi)立即傳來聲音:“進(jìn)來。”
我唇角勾起微笑,看了安妮一眼,見她臉色忽的一白。
我心里想著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她,對自己顯然沒有善意,一邊想著,我一邊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剛剛要隨手帶上門,忽然一股力道傳來,我冷不防被一股推力擠了個踉蹌,往前撲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轉(zhuǎn)身一看,見到安妮也進(jìn)來了。
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再好的性格,也不禁有些惱火,我看看安妮倔強(qiáng)的臉色,又看看坐著的里奇,心里很是奇怪。
看得出來安妮不請自來是用了很大的勇氣的,我站穩(wěn)身體,對我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后看向里奇,眼神一變,立即充滿了柔情。
我在一旁看得分明,心里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總是感受到她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是怎么一回事了,原來她把自己當(dāng)成了情敵。
我想解釋一下,又覺得好像不怎么好還開口,正在猶豫的時候,里奇開口了:“安妮,我沒叫你進(jìn)來,出去。”
他的話很平淡,一點也沒有見到情人的歡喜,反而帶著一絲厭煩,我聽得心里一愣,難道又是安妮的單相思?
那安妮又太大膽了些吧,就這么對自己挑釁起來?我心里想著。
安妮聽見他不留情面的呵斥,眼圈紅了起來,卻是倔強(qiáng)的不肯挪動腳步,反而說:“老板,你不能再包庇她了,再這樣下去,同事們都要有意見了。”
什么包庇?我聽得一頭霧水。
里奇聽了她的話說:“事情還沒查清楚,你不能這么早就下結(jié)論。”
安妮聽了反而挺起胸膛說:“事實擺在眼前,用的著查嗎?不信的話,你問問她就知道了,在事實面前,我不信她還會抵賴。”
什么跟什么?我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好卷進(jìn)了他們的爭論中,我完全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萌生了要離開的念頭,于是我開口說:“不好意思,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那么我先走了,等會你們有空了我再來。”
說著就想離去,卻被安妮抓住了肩膀:“你是做賊心虛才想走?”
做賊心虛?我瞇起了眼睛,難不成他們討論的人居然是自己?
里奇點點桌子說:“安妮,你不要太放肆,這里是公司,不是在家里。”
話一說出口,不知道戳中了安妮的什么痛楚,她的氣焰立即消弱了許多,但是仍然抓住我不放:“我說的是事實,小曼,你敢不敢承認(rèn)你抄襲?”
抄襲?我氣笑了,我的所有作品都是自己獨立完成,從來沒有抄襲過任何同行的作品,她現(xiàn)在居然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抄襲?
我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掉緊抓住自己的手說:“我從來沒有抄襲過任何人,想將這個罪名扣在我身上,請先拿出證據(jù),不然,我要告你誹謗。”
我一口氣不帶喘的說著,神色嚴(yán)厲,安妮大約是被我氣勢所震,愣了愣才說:“既然不是,那么請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的設(shè)計圖和黃佳的設(shè)計圖一模一樣?”
黃佳?我想了想才記起來公司里今年招進(jìn)來很多位年輕設(shè)計師,這個黃佳是其中的一個,只是她似乎寡言少語,很少說話,所以我對她印象不深,想了想才記起來。
只是我從來沒有去過她工作的位置,也從來沒見她來過自己這邊,抄襲的事情從哪里說起?
我愣神的這么一下,安妮以為我果然做賊心虛了,冷笑道:“怎么,說不出來了?我說你是抄襲的,你還不承認(rèn)?”
她說著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里奇:“老板你看看,她現(xiàn)在心虛了話都不敢說……”
我皺起眉,打斷她下面更難聽的話:“等等,誰說我承認(rèn)了,請問你說我抄襲,證據(jù)呢,再說了,她一個剛進(jìn)公司的新員工,我有什么必要去抄襲她,為什么不是她抄襲我?”
安妮似乎就等著我這句話,等我一說完就冷笑著說:“證據(jù)我當(dāng)然有,只是我拿出來你肯承認(rèn)嗎?”
卻對我的后面一句質(zhì)問避而不答。
我還真想看看她所謂的證據(jù),所謂不坐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她拿出什么證據(jù),見我這么一說,反而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說:“好,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證據(jù)讓你這么理直氣壯的污蔑我。”
安妮看著我神態(tài)自如的樣子好像很不屑,似乎認(rèn)定了我在裝模作樣,轉(zhuǎn)身就去自己的位置拿了一份文件啪的摔在我的面前。
“我本來想給你留點面子,既然你執(zhí)意要這樣,那我就讓你死心!”安妮冷笑。
我拿起文件,翻開,第一眼就看到非常眼熟的一張畫稿,我愣了下,差點以為是自己的畫稿,再仔細(xì)一看,發(fā)覺這張圖只是形似而已,用筆的輕重、方向和線條完全不一樣。
但是,上面的圖案卻跟自己的一張設(shè)計圖稿相似,相似到了連我自己也差點看錯了的地步。
相似度這么高,已經(jīng)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我的臉沉了下來,心中一動,翻了下一張,下面的一張果然也是跟自己非常相似,但是用筆方法又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畫稿。
文件夾里就只有這兩張,沒有別的了。
我心里幾乎掀起了驚濤駭浪,臉上卻努力的保持了平靜,我將畫稿放在桌子上,問著安妮道:“確實是抄襲,不過,我敢肯定,對方是抄襲我,而不是我抄襲她。”
我的這兩張設(shè)計圖早就做好上次已經(jīng)交給了里奇,而安妮剛才拿來的畫稿明顯只是剛剛完成而已,從完成的時間先后來看,明顯是我的設(shè)計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