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從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眼中一亮,趕緊跟過去。
庭院里,汪如萍一臉趾高氣昂,咄咄逼人的說道:“你們說走就走?那股份呢,白白送給別人了?你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你不賠?被人拆穿就一走了之,想的美!”
陸庭昀眼底深處有暗流涌動,面上不動聲色:“那么你說,我應該怎么賠呢?”
“按照股價賠美金!”汪如萍大聲說著。
我再也忍不住了,汪如萍這么胡攪蠻纏,是個圣人也會發(fā)火,我搶先說道:“庭昀他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
汪如萍不屑的看我一眼,冷冷的哼了聲說:“小姑娘你別天真了,我可是親眼看到周航和他接觸的,同行的還有他的女兒,長相不知道甩你幾條街去,我要是你啊,早就該去偷偷哭了,還在這跟我爭辯?”
我聽得糊涂了,什么女人?我轉頭看向陸庭昀,他微微搖頭,握緊我的手,看著汪如萍沉聲說道:“讓開!”
汪如萍一愣:“什么?”
陸庭昀完全不想和她辯解,再一次重復:“讓開!”
“憑什么!我告訴你,你不賠償,就休想走!”汪如萍寸步不讓:“狗雜種,別以為生了張好臉皮就能為所欲為……”
陸庭昀眼光一愣,忽然伸出腳一勾一踢,庭院中一只沉重的石凳被他挑起,重重的向汪如萍砸去。
“啊!救命!”汪如萍發(fā)出一聲尖叫。
陸庭昀的動作非常快,又是出其不意的出手,汪如萍完全沒有閃躲的機會,眼看就要被石凳精準的砸中。
忽然一個人影飛奔過來,重重的將汪如萍一撞,把她撞開好幾步,石凳隨即落到了來人身上。
來人被重重的砸中胸口,不禁踉蹌的連退好幾步才停下來,一抬頭,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原來是陸宇城。也不知道他躲在一旁看了多久,直到這關鍵時刻才出來。
只見他看著陸庭昀,眼里盡是深深的恨色:“你好狠。”
這只石凳重量估計得要好幾十斤,要真的砸在汪如萍身上,估計現(xiàn)在就得送醫(yī)院急救了。
陸庭昀皮笑肉不笑:“過獎了,不及你們母子。”
陸宇城哼了哼,將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你真的要和他走?”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點頭道:“當然,我是他的妻子,他去哪,我也跟著去哪?”
陸宇城臉色挫敗,卻還想最后努力一把:“他……他不是好人,你遲早會被他傷透心的。”
我微微一笑,說:“我們要走了,你多保重,學長,謝謝你之前對我的照顧。”
陸宇城抿唇不語。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人能將時光倒流。于是在一院子的各色目光中,陸庭昀和我揚長而去。
汪如萍臉色慘白,似乎還從沒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陸宇城走到她身邊,將她慢慢扶起來,她摸摸自己的胸口,覺得心臟還在被嚇的亂跳,正準備破口大罵幾句,忽然眼前一黑,陸飛揚沉著臉站在她面前,手一伸說道:“拿來!”
汪如萍摸不著頭腦:“什么?”
陸飛揚怒喝:“股份,你轉給誰了?”
汪如萍心中重新狂跳起來:“沒有,明明是庭昀他……”
“啪”一句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她已經(jīng)挨了幾天第二個耳光。
陸宇城連忙擋在她面前:“爸,不關媽的事……”
陸飛揚朝他怒道:“滾開!”
陸宇城抿起嘴,倔強的看著他。
汪如萍捂住臉頰,恨恨的看著陸飛揚:“你兒子一句話不解釋你就相信了,證據(jù)確鑿你反倒懷疑我,我汪如萍算是瞎眼了才跟著你!”說著沖上來一頭撞上陸飛揚,把他撞的連退好幾步,她這才拉著自己兒子的手蹬蹬蹬的走了。
陸飛揚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身體,臉色鐵青。
忽然聽見身后客廳內(nèi)一聲嘆息,似乎是陸老太太的聲音,他轉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此時陪伴他的只有頭頂上打著旋落下的枯葉。
陸庭昀去到機場的時候,私人飛機剛好到達,兩人一言不發(fā)的登機,氣氛之差讓空姐們差點以為兩人發(fā)生感情危機了。
私人飛機上是有臥室的,舒適性一點也不比家中差,浴室之類的配備也一應俱全。
我心疼地看著陸庭昀,他倒是臉色平靜的拍拍我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兩人分別泡了個澡,卻誰也沒提吃東西的事。
陸庭昀把她按上床,拉開柔軟的被子為她蓋好,柔聲說:“你累了,睡吧。”
我睜著大眼睛問:“你呢,要去哪?”
話一出口自己都想笑,這里是飛機上,他還能去哪里?
陸庭昀卻沒笑,只是說:“我坐一會就來。”
于是兩人一人在床上,一人在飛機圓形的窗邊看著外面變幻不定的云彩,神色也跟著忽明忽暗起來。
我看了一會,很想上前抱住他,告訴他還有我在,不會讓他孤單,可是在最后我什么都沒說,反而眼皮漸漸艱澀起來,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連陸庭昀什么時候上來睡覺都不知道。
我一睜開眼,就看到身邊的男人睡的正香,又黑又濃的眉,挺直的鼻梁,微微顯得有些過于薄的雙唇,勾勒出一張絕對漂亮的顏。
盡管他微微皺著眉頭,也絕對無損于他的容貌,反而讓我看了有一種想將他抱進懷中好好疼惜的心疼感。
似乎注意到我的視線,陸庭昀忽然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我嚇了一跳,來不及轉移目光就被他看了個正著。
陸庭昀唇角一勾,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老婆,一大早的這么熱情?”
他伸手抱過我,在我頭頂親了一口,低聲打趣:“是不是想要……”
“要你個大頭鬼啦……”我惱羞成怒,用力把他推開,沖進浴室去解決需要了。
陸庭昀低低的笑出聲,看著我跟火燒屁股一樣的速度,無奈的搖頭。
這個小妻子,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改掉這動不動就害羞的毛病呢?
不過,似乎我羞澀的樣子也蠻可愛的?
陸庭昀摸摸下巴,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我保持原樣好了,他的妻子不需要為了迎合別人做出任何改變,包括他在內(nèi)。
他聽著浴室中的動靜,邪邪的笑起來,走到浴室門前敲敲門,就馬上聽見里面的人慌亂的聲音:“你……你別進來……”
陸庭昀笑容加大,輕輕一扭就把門打開,閃身進去。
我剛剛刷好牙,嘴角邊還有白沫呢,這種有損形象的情景被他看了去,不由得羞憤欲死,隨手拿起一條毛巾丟到他臉上:“你給我出去!”
陸庭昀抓下毛巾,輕佻的放在鼻子下面一聞:“好香,老婆是想我?guī)湍阆丛鑶幔俊闭f完就走過來預備幫我脫衣服。
我氣急了:“你個流氓……”
還想再罵,已經(jīng)被他深深的堵住小嘴,頓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小的浴室里春意濃濃。
正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門房有人小心翼翼的敲門:“老板,老板?”
我聽到聲音,就跟一桶冰水從頭淋下,我按住陸庭昀不老實的手說:“有人叫你。”
陸庭昀心不在焉的咕噥一句:“不用管他。”就想繼續(xù)。
我又氣又急,扭身抵抗,誓死不讓他得逞。
陸庭昀眸中寒光一閃,準備出絕招。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又開始敲門了:“老板,紐約到了。”
來人很尷尬,因為老板這么久沒回話來看,說不定自己打擾了什么好事,可是飛機降落時機身是會震動的呀,他們應該要做好準備才是。
他又提醒了一遍,還是沒動靜。
他的冷汗出來了,正在這時,空姐走了過來,用一種“你是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他一愣,就見她揚起手上的對話機。
他一拍腦袋,一溜煙回到駕駛室里去了。
于是過沒多久,再次淪陷中的我又聽到聲音了:“注意,飛機即將降落在紐約機場,請注意安全。”
這次的聲音是從頭頂?shù)耐ㄔ捚骼锇l(fā)出的。
我嗤嗤的笑起來,推開陸庭昀的身體。
而他滿臉欲求不滿,用力捶了下床板。
他的臉色實在是太精彩了,我樂不可支,笑的在床上打滾。
陸庭昀看著我外露的春光,眼眸的神色又開始加深了。
……
我一個激靈,發(fā)現(xiàn)大事不妙,跳下床就開始穿回衣服,開玩笑,讓外面那一群人等著自己和他滾完床單再降落,我可沒那么厚臉皮。
看著我圓潤雪白的身體漸漸被衣服覆蓋,陸庭昀滿臉的惋惜。
我只恨不得把他的眼睛給蒙上,怒瞪他一眼,換來他若有所指的一笑。
飛機漸漸震動起來,十分之后,平穩(wěn)的降落在紐約機場。
這時候兩人早已經(jīng)著裝整齊,手挽手的下了飛機。
出了機場,就有陳助理恭恭敬敬的等在外面,我朝他笑了笑,跟著陸庭昀坐上賓利。
陳助理一邊在前面開車,一邊簡單的為陸庭昀講解這段時間以來公司里發(fā)生的各種大小事務。
陸庭昀慢慢聽著,時不時出口發(fā)問幾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把我完全放到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