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群皺眉,心神一震,“總司令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淮的眼神頓時森厲起來,“明人不說暗話,宋恬恬到底是誰生的孽種,不用我說吧。”
“總司令哪里聽來的這些閑言碎語?恬恬當然是我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
“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你的小叔奸污了你的小妾,生下孽種宋恬恬。”江淮怒指他,聲色凌厲,“你把一個孽種嫁到我江家,是要我江家從此倒血霉,未來數十年運勢衰微嗎?”
“這”宋立群驚慌得啞口無言,總司令怎么查到的?
“就算江家和宋家顏面盡失,宋恬恬這個孽種也不能嫁進江家!”江淮斬釘截鐵的話猶如一道圣旨。
“我明白了。”宋立群無言以對,也沒有顏面再求這樁婚事,唯有離去。
大廳,宋恬恬等人看見他出來,立即迎上前問結果。
宋恬恬焦慮得快支撐不住,好似腳底長了無數的細針,刺得她無法站立,“父親,總司令怎么說?”
他拉她冰涼的小手,“恬恬,你乖,跟父親回去。”
她抽開手,“父親,連你也說服不了總司令?”
他再去拉她的手,“走吧,我們先回去。”
“父親,我要親口問問蕭沉冽。”宋恬恬語聲堅決。
“好吧,你早點回來。淺淺,麻煩你照顧恬恬。”宋立群叮囑一句,走了。
慕容瞳暗暗尋思,連宋立群都無法說服總司令,可見個中內情不是小事。
已經是晚飯時間,江家人大多數人去飯廳吃飯。
江淺淺叫宋恬恬吃一點,可是宋恬恬的心情亂糟糟的,哪里吃得下?
所以,慕容瞳和江淺淺陪著她到花廳坐著,喝點熱茶。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蕭沉冽終于回來了。
江淺淺劈頭蓋臉地怒問:“蕭沉冽,你是不是不想娶恬恬?是不是你對父親說,你不娶?”
“九姐,你以為我輕飄飄的一句‘不娶’,爺爺就會依從我的意愿嗎?”蕭沉冽淡淡地看宋恬恬和阿瞳。
“這么說,你知道父親為什么取消婚事?你快說呀,到底是為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你一定知道,你快說!”江淺淺快急死了。
“恬恬歡歡喜喜地準備嫁給你,卻得到這樣的消息。蕭少,你好歹跟恬恬說清楚,不然你讓她怎么辦?今后她還有什么顏面面對眾人的議論、指戳?”慕容瞳義正辭嚴道。
宋恬恬凄楚地看他,不爭氣的淚水涌出來,模糊了雙眸,格外的可憐。
蕭沉冽低沉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恬恬談談。”
江淺淺放話威脅:“蕭沉冽,我警告你,你不能傷害、欺負恬恬,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慕容瞳擔憂地看恬恬一眼,拉著江淺淺出去。
宋恬恬的淚水無法克制地涌出來,嘶啞地問:“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你才不想娶我”
“恬恬,這件事是爺爺的決定,跟你無關。你不要胡思亂想。”蕭沉冽耐心地解釋。
“總司令極力促成你我這樁婚事,怎么會忽然取消婚事?”
“你真想知道?”
“你告訴我好不好?”她悲傷地祈求,抓著他的手臂。
“你先喝口水。”蕭沉冽的眼底浸染了冷漠,“我將要說的事,你可能無法接受,要做好準備。”
“嗯。”宋恬恬抱著茶盞,借茶盞的溫度溫暖冰冷的手和心。
“聽云姨說,你應該不是宋夫人的女兒。”
“什么?”她吃驚不小,不敢相信地反駁,“我怎么可能不是娘的女兒?從小到大,娘對我照顧有加,無微不至”她忽然醒過神來,“那我娘是誰?”
“你的生母是你父親的小妾,生父是你父親的小叔。”蕭沉冽眸色冷漠。
他的話語猶如一道驚雷劈中她,又似一枚炸彈在她身邊炸響,她的耳朵鬧哄哄的,她的腦子里轟隆隆地作響,她心亂如麻,她的四肢克制不住地發顫
不可能!
她不可能是宋家的孽種!
她是宋家名正言順的嫡女!
蕭沉冽看著她蒼白發青的小臉,沒有半分憐憫,“你父親應該最清楚這件事,若你想知道得更詳細一點,可以問你父親。”
她膽敢設局下藥害他,逼他跟她成婚,他就不會手下留情,釜底抽薪,揭開她最致命、最丑陋的傷疤。
宋恬恬握住自己的耳朵,不斷地搖頭,神色恍惚,“不是的不會的不是的”
“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攙扶她出去,吩咐謝放送她回去。
江淺淺、慕容瞳和江潔文立即迎上來,關心地問恬恬怎么會變成這樣。
宋恬恬根本聽不見周遭的話,喃喃自語著被帶走。
“蕭沉冽,你究竟跟恬恬說了什么?她為什么變成這樣?”江淺淺憤怒地質問。
“我只是把她想知道的告訴她。”蕭沉冽的面色冰冷如初冬的碧湖。
“那到底是什么事?”
“宋家的事,我不能外傳。”
說罷,他徑自上樓。
江淺淺氣得跺腳,想要殺人。
慕容瞳覺得這件事的內幕非同小可,“淺淺,明天你去看看恬恬。”
江淺淺點頭,“我真是被他氣死了。”
第二天上午,江淺淺和江潔文趕去宋家,慕容瞳去北郊大營,尋找機會問問蕭沉冽。
不過,直到中午,蕭沉冽和謝放還沒來。
喬慕青提議:“少帥急著找蕭督軍,不如我打個電話?”
慕容瞳搖頭,“不用了。”
江洛川走過來,面上布滿了汗珠,“聽說父親取消了蕭沉冽和宋恬恬的婚事,是真的?”
“嗯。”她頷首。
“爺爺不是很看好他們嗎?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心情沉重起來,蕭沉冽不結婚,還會繼續糾纏薇薇。
“我也不清楚。昨夜云姨還告誡所有傭人,不要胡言亂語嚼舌根,否則重罰。”
“總司令不會輕易取消婚事,除非是宋家、女方出了大事。”喬慕青揣測道。
“宋家與江家世代交好,應該是父親很在意的事,否則父親不會取消婚事。”江洛川接著道。
看來,他很有必要找蕭沉冽說清楚。
慕容瞳苦惱不已,蕭沉冽的婚事取消了,她的計劃也無法付諸行動。
吃過午飯,蕭沉冽終于來到北郊大營。
她想休息會兒,但終究忍不住,去找他。
他在辦公室處理公文,此時所有人都在午休,辦公室沒有人。
他關了房門,沏了一杯熱茶,“有事?”
“總司令為什么取消婚事?”慕容瞳開門見山地問。
“你關心我還是關心宋恬恬?”蕭沉冽斜坐辦公桌一角,似笑非笑。
“我和恬恬是好姐妹,當然關心恬恬。”
“她可未必把你當作好姐妹,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和恬恬的姐妹情,不用你置喙。你快說,為什么取消婚事?”
“若你關心的是我,我會心甘情愿地告訴你實情。”蕭沉冽恬不知恥地挑眉。
“你怎么可以這樣?”慕容瞳氣得牙癢癢,“恬恬遭你退婚,會受到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那你是怎么傷我的?”他清冷地勾唇,“沒錯,你失憶了,是我自作自受。”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早就跟你說清楚,是你不放手”
蕭沉冽走過去,把她逼到墻角,“你知道那次洗手間的事,主謀是誰嗎?”
慕容瞳搖頭,試圖從一旁走過去遠離他,卻橫來一支長臂,把她攬回原地。
他輕扣她的雙肩,眉宇繚繞著戾氣,“你知道誰給我下了*藥嗎?”
“你查到了?”
“除了宋恬恬,還會有誰?”
“怎么可能是她?那件事傳得滿城皆知,她的聲譽也毀了”她驚詫不已,不敢相信。
“她這是破釜沉舟,不這么做,不犧牲一些,她怎么逼爺爺極力促成這樁婚事?”蕭沉冽冰冷地勾唇,“我早就跟你說過,宋恬恬此人不簡單。”
慕容瞳完全沒想到宋恬恬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沒想到她的城府那么深。
喜歡一個人,就要對喜歡的人耍盡手段嗎?
“你知道她給你下藥,所以暗中布局,讓總司令自動取消婚事?”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宋家沒有丑事,我什么事都做不了。”蕭沉冽的黑眸迸出一抹狠厲的寒光。
“宋家有什么丑事?”
“我只告訴你一人。”他附在她的耳邊低沉耳語,“宋恬恬不是嫡出,是孽種。宋老爺的小叔奸污了他的小妾,生出的孽種。”
慕容瞳震驚地推開他,可是已經推不開了。
蕭沉冽吻她的耳珠,癡狂地輕咬、啃吻,連日來的思念與熱望,頃刻間奔涌而出。
這些日子,他極力克制自己去找她、想她,天知道他是怎么度過那漫漫長夜。
“你不能這樣放開我”
她拼了全力反抗,卻遭到他粗暴的強攻。
他扣住她的手臂,把她的身軀往懷里壓,另一只大手揉撫她的雪腮,“阿瞳,無論你怎么拒絕我,你心里早已裝滿了我”
“不是!不是的”慕容瞳無力地辯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不要再逃避,不要再躲著我,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蕭沉冽暗啞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不要”
他吞沒了她的話,狂烈的吻漸漸融化了她的僵硬與冰冷。
她急切地喘著,身軀在他懷里發顫,心在熱浪里漂浮,一種酥麻的刺激從血脈里詭異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