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蕭沉冽吩咐謝放去辦幾件事。
江洛川自告奮勇,送江鴻飛去北郊大營,慕容瞳留在府里。
江潤玉在花廳開了一瓶紅酒,在高腳玻璃杯里倒了兩杯。
有人推門,爾后關(guān)上。
“喝一杯,慶祝一下!苯瓭櫽癜岩槐t酒遞給來人,深深地笑。
“這時候慶祝,有點(diǎn)早吧!笔挸临菩Ψ切Φ亟恿司票。
“當(dāng)然要慶祝。這些年,老四一直壓著我,我的憋屈你理解不了!
“我可以理解。四舅做什么都對,都得到爺爺?shù)馁澷p,而三舅你做什么,都得不到爺爺?shù)馁澷p。”
“對對對,我快喘不過氣了!苯瓭櫽衽e杯,與他碰了一下,飲了一大口。
蕭沉冽抿了一口,輕輕晃著玻璃杯。
江潤玉豎起大拇指,“你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老四就栽了。”
蕭沉冽淡淡一笑,“其實(shí)我也沒做什么,還是四少夫人犯錯,四舅自己沖動魯莽,才有我們的籌謀余地!
“若你不捅破這層紙,老四怎么可能知道四弟妹做出那等丑事?對了,那篇報道是你安排的吧,還有今天的游行示威,也是你的手筆?”江潤玉興奮地笑。
“我只是找人給四舅寫了一封匿名信,其余的事跟我無關(guān)。”蕭沉冽淡漠道,可謂睜眼說瞎話。
“那后面的這些事,簡直是天助我們吶!
“說明三舅的好運(yùn)接踵而來。接下來,就看爺爺把戍衛(wèi)隊交給誰接掌!
“你說我有機(jī)會嗎?”江潤玉有所期待。
“我也說不好!笔挸临嬃吮屑t酒,“若是七舅接掌戍衛(wèi)隊,也沒什么,畢竟七舅沒有帶兵的經(jīng)驗,戍衛(wèi)隊那些兵崽子個個強(qiáng)悍、不服輸,怎么可能服從七舅的命令?”
“你說得對。”江潤玉贊同地點(diǎn)頭,“這陣子我要好好表現(xiàn),爭取父親高看我一眼,讓我接掌戍衛(wèi)隊!
“無論如何,四舅在爺爺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了不少。不過,這只是第一步,要讓四舅徹底失去機(jī)會,還需要籌謀一番!
“有你幫我,還怕不成嗎?”江潤玉拍拍他的肩膀,“沉冽,到時候事成了,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沒有帶兵打仗的經(jīng)驗,以后我還要依仗你,你可要一心一意地幫我!
“那是自然。雖然三舅沒有帶兵,但也要練好體能和槍法,爺爺會高看一眼!
“你放心,老四在北郊大營操練,我自然也要勤于操練!
“三舅,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蕭沉冽開門出去,躲在隱蔽處的慕容瞳立馬藏好。
他上四樓,她跟著上去。
他進(jìn)自己的臥房,她猶豫了一下,跟著進(jìn)去。
咦,人呢?
外間沒有,里間也沒有,她明明看著他進(jìn)來的?
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
她立即轉(zhuǎn)身,看見他走過來,莫名地心慌,“我……我以為房里沒人……我先走了……”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蕭沉冽清冷地挑眉。
“你不要亂來……”慕容瞳驚慌地出去。
他伸臂攔她,把她撈到懷里,摟抱著她。
她氣得牙癢癢,“放開我!”
“你有本事就自己掙脫。”他有恃無恐地挑眉。
“你!”
她陡然拔出他腰間的配槍,指著他的側(cè)腰,“放手!”
蕭沉冽會心一笑,“阿瞳,你我認(rèn)識沒多久的時候,每次我抱你、親你,你總是氣死了,數(shù)次拔槍指著我。無論你是不是失憶了,你總會做一些習(xí)慣性的動作!
慕容瞳愣愣的,真的是這樣嗎?
他在她的雪腮輕輕一吻,她好似被烈焰燙了一下,激烈地推開他,倉惶地逃走。
他箭步追上去,把她圈禁在墻壁與自己之間。
她手如利劍,劈向他的脆弱部位,招招狠辣。
“陪你過幾招。”
蕭沉冽的俊臉掠起邪氣的微笑,陪她打斗。
看著招招危險,實(shí)則他放了水,故意讓著她,卻又不會被她鉗制。
二十多招后,他抱著她倒在床上,壓著她。
慕容瞳靜靜地凝視他,心砰砰地跳動,幾乎跳出嗓子眼。
看著她明澈的眸、嬌紅的唇,看著這張精致嬌美的小臉,看著朝思暮想的女子,他靈魂深處竭力克制的情潮奔涌而出,涌動不息。
他俯頭吻她,她連忙道:“你這樣和七少有什么分別?”
“當(dāng)然有分別!
“什么分別?”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慕容瞳無語地翻白眼,還真沒見過他這么自戀的男人。
“你只是失憶了,等你恢復(fù)記憶,就知道你有多喜歡我。”蕭沉冽含笑的俊眸流淌著柔情,“再說你我已經(jīng)有過夫妻之實(shí),親親抱抱也是人之常情。”
她的白眼翻到了天際,忽然,唇被他吻了!
他封鎖她的芳唇,綿密如疾雨,暴烈如狂風(fēng)。
慕容瞳驚慌地推他,“你不要這樣……”
她越掙扎,他越是粗暴。
瘋狂的熱念如潑天的陽光,鋪天蓋地地籠罩她,侵蝕她。
他扯開她的衣領(lǐng),紐扣崩開,她驚呼一聲,懇求道:“不要這樣,好不好……”
滾燙的唇,濕熱的舌,在嫩白的肌膚滑行,吞噬她的甜美,啃咬她的溫柔。
蕭沉冽的眼前如有嬌嫩的*綻放,若有醉人的芬芳繚繞在鼻端,他放縱體內(nèi)的熱浪席卷了自己,也席卷了她。
一起巨浪沉浮,一起欲海顛簸。
慕容瞳拼了全力反抗,可還是無濟(jì)于事,滿心悲愴。
她明明不記得他,明明不曾喜歡他,卻不排斥、不厭惡他親密的舉動。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他狂熱的節(jié)奏而起伏,隨著他唇舌的滑行而顫栗……
她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蕭沉冽急切地吻她,低啞地呢喃:“阿瞳,我想要你……給我……”
她猛地清醒,徹底清醒了。
“不行!”她使力撐住他的身軀。
“我們已經(jīng)有過……”他的眼里交織著熾烈的情與狂猛的欲。
“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不行……你快放開我……”慕容瞳激烈地反抗。
“好……我不勉強(qiáng)你……”
蕭沉冽輕柔地吻她,身軀輕搖。
身軀廝磨,熱浪滾滾。
她撼動不了他分毫,真的無可奈何。
忽然,她緊繃的身子僵硬了——那是什么?
*的活物輕輕地跳了跳。
她的小臉寫滿了驚駭,他輕吻她的明眸,“我沒有騙你……我想要你,狂熱地想要你……”
慕容瞳幾乎無法呼吸,下一瞬,她拼了所有的力氣掀翻他,落荒而逃。
蕭沉冽坐在床邊,苦澀地自嘲。
阿瞳,我已經(jīng)忍了兩三年,你還要我忍多久?
她沖回自己的臥房,靠在門上劇烈地喘氣。
蕭沉冽是個危險至極的男人!
剛才若她不夠堅定,就被他吃干抹凈了。
此時回想起他欲念橫行的臉龐,她心有余悸。
不過,想問他一些事,都忘記問了。
……
接下來兩天,金陵大學(xué)的學(xué)生依然有二百余人到街上游行,不過第三天就偃旗息鼓了。
四少夫人唐玲玲如常出殯,喪事辦得還算風(fēng)光隆重。
唐家來了不少人,沒有鬧出什么幺蛾子。
這天,慕容瞳去醫(yī)院看喬慕青,想問醫(yī)生喬慕青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醫(yī)生說,還需要兩天才能出院。
喬慕青一直說自己沒事了,堅持要出院。
最后,慕容瞳要她多住兩天。
幾天沒去操練,慕容瞳決定去北郊大營。
剛出醫(yī)院,她看見兩個女仆走過來,便止步。
“夏小姐,我家夫人有請!迸偷。
“你家夫人是誰?”
“夏小姐去了便知!
慕容瞳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既然是某位夫人,以她的身手,應(yīng)該不會有事。
來到醫(yī)院附近一家咖啡館,她終于看見那位夫人——唐夫人。
唐夫人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夏小姐,請坐。”
慕容瞳坐下,“不知唐夫人相邀,有什么事?”
侍應(yīng)生端來一杯咖啡,唐夫人彬彬有禮道:“夏小姐,請你前來,很冒昧,望你不要介意!
“唐夫人開門見山便是!
“你不是江家人,我想聽你說一句公道話。我女兒玲玲自盡身亡,真的沒人逼她嗎?”
“那天我在府里,就我所知,沒有人逼四少夫人!蹦饺萃攘艘豢诳Х。
“你可知道,玲玲為什么自盡?”唐夫人雙目紅腫,熱淚盈眶,“還請你體諒為娘的悲痛心情,如實(shí)告訴我,玲玲怎么會撒手人寰……”
“那天,蕭督軍沒有告訴夫人嗎?”慕容瞳疑惑。
“蕭督軍說了一點(diǎn),不過語焉不詳,所以我也是一知半解。這幾天,我寢食難安,想到玲玲死得那么慘,就徹夜難眠……”
“我和很多江家人一樣,并不知道實(shí)情。很抱歉,我?guī)筒坏椒蛉!?
慕容瞳覺得不對勁,若蕭沉冽沒有對唐夫人說實(shí)情,她怎么會善罷甘休離開總司令府?
唐夫人又問:“你當(dāng)真不知內(nèi)情?”
慕容瞳鄭重地?fù)u頭,“我真的不知內(nèi)情。唐夫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不等對方回應(yīng),她立即起身離開。
只是,才走了三步,她就覺得頭暈得厲害,天旋地轉(zhuǎn)……
然后,她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