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安揣測道:“督軍應該是想穩住郭師長,穩住那些老部下,畢竟那些老部下在軍中還有不少威望。”
喬慕青頷首,“懷安說得對。軍中還有督軍的三位老部下與郭師長交情不錯,若郭師長有異心,故意煽動,只怕軍心不穩。”
這四年來,慕容督軍的三個老部下時不時地反對這、反對那,就是不服少帥的統轄。近一年來安分了些,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鬧騰起來。
慕容瞳眸光凌厲,“那三個老東西總是跟我對著干,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趕出去!”
楚懷安勸道:“少帥,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過了一夜。
慕容瞳正要在辦公室吃午飯,楚懷安匆匆進來,道:“少帥,我剛得到消息,郭師長上交郭展私賣醫藥品所得的錢財,督軍判處郭展十八年邢獄。”
“這判處也太輕了。不過,督軍的心思可以理解。”喬慕青皺眉。
“十八年……”慕容瞳呵呵冷笑,“十八年后,想必郭師長已經去見閻羅王,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了算?”
“就怕郭師長不忍親兒子在監獄吃苦,有所動作。”楚懷安道。
“你親自去城北監獄布防,絕不能讓郭展逃走。”
“是。”
他匆匆離去,喬慕青笑道:“少帥,吃飯吧。稍后我派人去買《江揚日報》。”
……
南河軍和江揚軍開戰半個月后,突然傳來消息,南河軍敗了。
慘敗!
慕容瞳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蕭沉冽執掌江揚軍一年余,她還沒有與他在戰場上交過手。
這一年多來,江揚軍與江南軍開戰兩次,不過都是小打小鬧,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楚懷安匯報道:“據我得到的消息,高坤率領殘部二萬人緊急逃奔,窮追不舍。”
喬慕青不解地問:“不是說窮寇莫追嗎?蕭沉冽為什么窮追不舍?”
“或許他想把高坤趕出南河。”慕容瞳的明眸冷冷地瞇起來。
“看來,蕭沉冽的野心真的很大。”楚懷安冷笑,“可是,南河與江揚都聽命于帝都政府趙總理,蕭沉冽不擔心趙總理的責難,不擔心江北諸省圍剿江揚軍嗎?”
“他野心勃勃,自然不怕。或許他早有全盤部署,籌謀良久,已經想好退路,或者如何應對帝都政府。”她冰冷地勾唇。
“我好奇的是,蕭沉冽用什么辦法在短短半個月之內打敗高坤四萬雄兵?”喬慕青道,“南河軍四萬雄兵戰績彪炳,尤其是這幾年,鮮少有敗績。沒想到與江揚軍開火,這么不堪一擊。”
“少帥,我覺得蕭沉冽一定用了與眾不同的戰術。”楚懷安篤定道。
“他用了什么戰術,過兩天應該就有消息傳來。”
慕容瞳倒是很想知道,蕭沉冽使了什么陰招對付南河軍。
果不其然,兩天后,江揚軍把南河軍殘部趕出南河,接管了南河省。
有報紙報道了江揚軍與南河軍開戰的具體情況。
起初,蕭沉冽對南河軍發起強攻,雙方各有損傷,五天后,蕭沉冽派出四營的兵力繞道南河軍的左右兩翼,發動突襲,將南河軍攔腰截斷。此后,南河軍垂死掙扎。
楚懷安贊嘆:“南河軍的炮兵和步兵合作無間,非常厲害,蕭少帥這招‘攔腰截斷’把南河軍打散,戰術高明。”
喬慕青點頭,“蕭少帥還挺厲害的。”
慕容瞳的眉目凝出一道淺痕,目光寒凜:蕭沉冽是她的勁敵。
又過了一天。
她正要和喬慕青出去吃午飯,忽然收到城門守兵的匯報:曹副參謀長進城。
“少帥,曹副參謀長又來了,會不會是為了洋槍一事?”喬慕青擔憂道。
“少帥,曹副參謀長馬上抵達,要部署嗎?要出去迎接嗎?”楚懷安匆匆趕來。
“去部署。”慕容瞳面色冷沉,“就在公署大樓前迎接。”
他立即去了,急調數百衛兵埋伏在公署大樓東西兩側。
一刻鐘之后,三輛轎車開進來,慕容瞳帶領一眾部下列隊歡迎。
曹副參謀長從第二輛轎車下來,跟著下來的是一個身穿軍服的年輕男人,俊美剛毅,威風凜然。
二人并肩走來,走路帶風,明媚的日光籠罩著他們,他們的周身金光熠熠,也把他們的面目照得有點模糊。
慕容瞳不由得瞪大雙眸,喬慕青和楚懷安也瞠目結舌,焦急無措。
跟曹副參謀長一起來的男人,是蕭沉冽!
重點不是他為什么和曹副參謀長一起來江南省的公署大樓。
重點是,這番照面,蕭沉冽就會知道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