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好像陷在泥沼里,怎么也睜不開眼。
她想看清楚那道黑影是什么人,可是好像被人禁錮住,無法沖破桎梏。
“容公子……容公子……”
她猛地睜眼,看見蕭沉冽就在眼前,嚇得彈身而起,冷汗直冒。
蕭沉冽關(guān)心地問:“你沒事吧,做噩夢了?”
“你怎么進(jìn)來的?”慕容瞳尖利地問。
“走進(jìn)來的。”
“我問你,你怎么開門進(jìn)來的?”
“別問那么多了,子時快到了,走吧。”他把她的衣服扔到床上。
“你……先出去。”
他在這兒,她怎么起來穿衣服?
蕭沉冽挑眉道:“你不會真的是女人吧。”
慕容瞳抓起枕頭邊的槍,對著他的胸口,“你走不走?”
每次跟他在一起,每次都被他氣得要死,每次她都快崩潰了。
該死的蕭沉冽!
他聳聳肩,出去了。
她迅速穿好西裝,出去與他們匯合。
“都準(zhǔn)備好了嗎?”她問。
“準(zhǔn)備好了。”楚懷安拎著一袋東西。
“你帶我。”慕容瞳才不想又跟蕭沉冽親密接觸。
“公子,我要拎著兩袋東西,還是蕭少帥帶你吧。”他為難道。
蕭沉冽徑自拉她上車,“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快點(diǎn)。”
她氣惱地掙脫手,坐上后座,“我拿一袋。”
袋子里裝的是炮彈,楚懷安道:“我拿著便好。”
四人前往工場。
慕容瞳擔(dān)心工場的人會加強(qiáng)布防,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蕭沉冽簡單地說了一下,她提出異議:“倘若工場里住著搬運(yùn)工,那不是也把他們炸死了?”
“他們損害我們的利益,為南河軍打工,雖然是尋常百姓,但我們要干大事,就不能拘泥于小節(jié)。”他沉沉道,“只希望住在工場的人不多吧。”
“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慕容瞳有點(diǎn)糾結(jié),自己會不會過于婦人之仁?
各路軍閥之間的爭奪、征戰(zhàn),卻要老百姓獻(xiàn)出無辜的生命,這不是背離他們的初衷嗎?
蕭沉冽又道:“夜里工場應(yīng)該只有看守的人,若我們被發(fā)現(xiàn),將是一場惡戰(zhàn)。”
她明白他的意思,若是這樣,她就安心一些。
距工場三里,他們放下摩托車,徒步過去。
郊野沉寂如死,工場四周黑漆漆的,好像潛藏著魑魅魍魎。
蕭沉冽等人輕手輕腳地靠近工場,突然,他伸臂止步,阻止其他三人千金。
“前方有動靜。”
“有嗎?我沒聽見。”慕容瞳什么都沒聽見。
“前方有埋伏。”他在她耳畔低語,爾后對謝放、楚懷安打手勢。
前方應(yīng)該有八個人,他們分散開來對付那些人。
謝放和楚懷安拎著一袋炮彈往西側(cè)走去,慕容瞳和蕭沉冽拎著另一袋炮彈往東側(cè)走。
蕭沉冽站在一棵大樹后面,故意弄出聲響,對她打了個手勢。
她點(diǎn)點(diǎn)頭,手里握著一把短刀。
那邊,負(fù)責(zé)守夜的兩個人走過來察看情況。
待黑影靠近,慕容瞳疾速飛竄出去,短刀橫飛,熱血飛濺。
轉(zhuǎn)瞬之間,兩個人死了。
蕭沉冽、慕容瞳輕手輕腳地前行,那兩個看守的人察覺動靜,立即拔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