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女人,只是扮作女人!”慕容瞳強調。
“哦……”楊少謙不可思議道,“如若之前沒見過你,我真以為你是女人!
“時間不早了,走吧。”蕭沉冽去攙扶她。
“我自己走。”有第三人在,她痛死了也不想被他摟抱著。
他沒有勉強她,徑自走出去。
楊少謙跟上去,悄聲問道:“她當真是男人?”
蕭沉冽斜過一眼,“怎么?看上她了?”
楊少謙尷尬地笑,“不是,我只是……好奇,好奇!
慕容瞳看見他們已經走出老遠,而她才走了幾步,不由得又怨恨又委屈。
巡捕房的公車行駛在川流不息的大街,行人避讓。
慕容瞳坐在后座,索性脫了高跟皮鞋,揉著紅腫的腳踝。
穿這高跟皮鞋簡直是酷刑,真不知道那些愛時髦的姑娘是怎么忍受高跟皮鞋對腳的傷害的。
楊少謙一邊開車一邊笑問:“容小姐……哦不,容公子,你的腳怎么了?”
“腳崴了,紅腫了!彼龥]好氣地說道,都怪該死的蕭沉冽。
“哦……”他碰了一鼻子灰。
“忍一忍!笔挸临涞。
慕容瞳右手為槍,指著他的后腦,瞇著眼,殺氣外泄,做了個開槍的姿勢。
他感受得到后面的殺氣,猜得到她怨恨、郁卒的心情,勾唇冷笑。
楊少謙看見她的舉動,含笑道:“容公子真可愛!
她險些吐血,她一個“男人”,被贊可愛,是什么鬼?
不想要這樣的贊美。
秦公館在法租界,楊少謙把車開進大院,找了個位置停下來。
慕容瞳看著一長溜的轎車,想著今夜蒞臨秦公館的都是上海名流與權貴人士。
她忍著腳踝的疼痛跟在他們后面走過去,此時夜幕徐徐降落,偌大的秦公館華燈初上,把一座歐洲風格的白色洋房烘托得典雅氣派。
大廳傳出悠揚的鋼琴聲、歡聲笑語,門口站著兩個身穿白色禮服的迎賓男子,檢查了請帖才讓貴賓進去。
楊少謙把兩張請帖遞上,慕容瞳默默地想,那張請帖是楊少謙修改的,應該不會被發現作假吧。
“楊隊長,明公子,請!蹦悄凶佣Y貌地延臂。
“走吧!睏钌僦t率先進去。
慕容瞳跟在蕭沉冽后面,卻被迎賓男子攔住,“小姐,可否看看您的請帖?”
她解釋道:“我跟他一起的!
蕭沉冽過來,拉著她的手臂攙扶她,“她是我妹妹,她的腳受傷了,走路不太方便!
禮賓男子客氣地請他們進去。
俊男美女一亮相,立即引起轟動,都在議論這姿勢親密的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慕容瞳渾身不自在,推開他,蕭沉冽瀟灑地松了手,頗有紳士風度。
大廳非常寬敞,裝飾得奢華靡麗,天花板正中吊著從意大利運送來的華麗水晶燈,光芒閃閃,耀眼刺目。
今夜壽宴的前菜是自由奔放的西方形式,自助餐,歌舞,閑談。
大廳里的貴賓至少有上百號人,這里一堆,那里一伙,聚在一起品著紅酒、香檳閑聊。
楊少謙殷勤道:“明小姐,到那邊吃點東西吧!
慕容瞳慢慢地走,盡力不出洋相,吃了一塊小蛋糕,端著香檳坐在一旁慢慢飲著。
他們站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聊什么。
這時,三個中年男人端著高腳杯過來打招呼,其中一人問道:“你是江州明大公子?”
她連忙站起來,走到蕭沉冽身旁。
楊少謙介紹了這三人的身份,其中一人是上海商會副會長。
“明大公子,半年前我在一家歌舞廳見過明大公子。當時那個明大公子與你完全兩樣!瘪R副會長尖銳地提出質疑,“我倒是糊涂了,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明大公子。”
“兩個明大公子?”其他人吃驚。
慕容瞳忐忑起來,這么快就被人揭穿身份,還怎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