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要她
皇景凌正待再開口,皇景庭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沖皇景凌說道,“其實這樣也不錯,省得到時候兵戎相見,咱們兄弟二人面子上都尷尬。不過呢,我有個條件,不知道大哥愿不愿意答應?”
“什么條件?”
見皇景凌回答得如此之迅速,皇景庭那面上的嘲弄以及不屑之意更盛,臨近說正題之前,他忽然瞧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邪笑勾唇,“唔,不知道大哥有沒有發現,我今天下棋,用的是哪只手?”
手?
皇景凌有些費解,也同時隨著皇景庭的目光看去,恍然間,似乎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不等皇景凌道出口來,皇景庭便自主道,“還記得之前,一個姑娘曾告訴過我,用左手的人,向來比用右手的聰明。從那以后,我便漸漸習慣了用左手。”
他右手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左手虎口上的那道疤,輕輕笑了笑,“但就是在那天,我也是用左手,擋住了插入她胸口的那把短刀。”
話至此,皇景凌的臉色已經由平靜逐漸化為了一絲顫抖,劍眉緊緊一蹙,將皇景庭死死盯著。
皇景庭口中所說的那天,他又怎么可能不記得?他當時雖然身負重傷昏迷過去,但又及時的蘇醒了過來,恢復了意識。
在江暄畫舉刀自行了斷的時候,是皇景庭及時握住的刀刃。
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
當時他并未深想,但現在看來,皇景庭真的對江暄畫存了一絲情義。
“景庭,你……”
皇景凌話音就此斷裂,再也沒有接上下文。
“看來大哥已經猜到了啊。”皇景庭嘿嘿笑著,“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可以不要太子之位,也可以離開盛京。你隨時可以走,但是你得把江暄畫——留下。”
留下二字在皇景庭口中說出來顯得十分輕佻,仿佛是在刻意的踐踏皇景凌的尊嚴一般。
似乎是擔心皇景凌不允,他又開始拿出一套歪理勸道,“畢竟你那時候什么都沒有,與其讓她跟著你受苦,還不如讓她就跟在我身邊,我高興了,便給她個皇后做做,即便是不高興了,也能讓她給我做個通房,總而言之也不會讓……”
話還未說完,眼前一記重拳便結結實實地朝他臉上揮了過來。
因為來得太過突然,皇景庭根本來不及躲避,就被打偏了頭,疼痛感迅速蔓延竄上了腦海,引得眼前冒出大片金星。
他晃了晃頭,舌尖掃過牙齦,一絲絲腥甜滋味充斥了口腔。
早就料到自己一定會挨揍,只是沒想到,皇景凌會下手這么重,即使是在皇宮里,明天還要上朝,他甚至都沒有給一點面子。
他痞氣十足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刺痛感令他抽了抽嘴角。
還沒等他緩過來,皇景凌便雙手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整個人粗魯提了起來,四目相對時,皇景凌眸中盛滿了怒火,“我警告你,不論今后你做什么,都不允許你打她的注意,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第一個明媒正娶的女人!”
皇景凌態度如此認真,在皇景庭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男人惱羞成怒的咆哮而已,根本不足為懼,反而沒皮沒臉的笑著。
“明媒正娶?好一個明媒正娶啊。既然明媒正娶,那你為什么要在成婚當夜就留她一人守了空房?你只身趕去了渝州,為何一句話也不曾給她留下?怎么?你覺得你很愛她嗎?你不過是和我一樣,只是為了征服罷了……”
皇景庭全程之中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可直到最后一句話,聲卻忽然變得低沉而沙啞,甚至連表情都變得十分的認真。
雖然他每一句話都并非是出自自己的真心,但他的目的卻本來就是為了激怒皇景凌罷了。
他深知,他這個大哥從小便心高氣傲,處處優秀,深得父皇喜歡,群臣的追捧。
但凡是皇景凌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拿不到手的。
單單就從以前皇景凌為了江暄畫做的那些籌謀和心機來看,他根本就能夠想到,江暄畫這個女人對皇景凌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
想到江暄畫,皇景庭不知為何心底忽然地沉了沉,腦海里猛地浮現起了一個畫面
就是在她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日,她告訴他的那些話……
皇景庭又忽然嘴角勾起一個冰冷又嘲弄的弧度,伸手將皇景凌緊緊拉扯著自己衣領的雙手硬生生掰了下去。
隨后,他漫不經心地再摸了一把疼痛的嘴角,嘴里還不禁地發出一聲感慨,“人吶,有時候還真的是很奇怪啊。”
“——其實我看著大哥你,我是真的很好奇,對你們這種為了愛連命都不要的人,感情,到底能夠有多么重要?”
他真的從未見過皇景凌能夠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緊張過,雖然他自己也算得上是閱女無數,但也并沒有對一個女子真正的上過心。
至今為止,也就只是覺得對江暄畫有幾分興趣。
只可惜,這女人已經名花有主。
他要和皇景凌搶皇位這件事是不假,但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皇景凌還是無法釋懷皇景庭方才開的那一番玩笑,仍舊憤懣地望著他,沒有開口。
皇景庭輕屑地勾唇,悠然地在皇景凌跟前踱了兩步,饒有興致地將眉毛挑了挑,調侃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為一個女人而絆住腳,等以后登上皇位,想要美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不是我,所以我的感受,你是不會明白的。”
皇景凌冷冷道。
面對皇景凌這張他再熟悉不過的冷臉,皇景庭再也沒有像以前那般示弱,反而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我不明白?唔~我確實不怎么明白,不過我也不想明白這些傷腦筋的問題。反正從小到大,我和孑然一身也沒什么區別,至于以后,肯定也一樣。”
自從母親被皇后逼死以后,他就明白,這個世上最可靠,最能夠信任之人,就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