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越發圓潤起來
要說皇景凌長得英武不凡,尚且還能讓人信服,可要說皇景凌忠貞不移?
天曉得這究竟是真還是假?
想到這一層,江暄畫又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見江暄畫這般嘲弄揶揄,冬霜有些不甘,憤憤解釋道,“雖然奴婢沒見過太子幾回,可方才在您和他用膳時,我卻瞧得真真切切,殿下他無時不刻都在含情脈脈盯著你看呢。”
含情脈脈?
江暄畫將這個詞結合在方才的場景試想了一遍,一點浪漫也不曾感覺得到,反倒是讓她打了個冷顫。
進了浴池房,冬霜趕緊蹲下身用手指試了試水溫,“小姐,這溫度拿來泡澡可能稍微燙了些。”
“燙嗎?”
江暄畫將這煙霧繚繞的周圍環顧了一圈,也伸手去試探了一下水溫,是有些燙手,可對她來說還勉強能接受。
冬霜道,“奴婢這就去命人給你調些涼水來。”
“不用了,這泡澡嘛,就是要講究溫度高一些。”
江暄畫喚住了她。
“哦。”冬霜點了點頭,正要上來給她更衣,卻被江暄畫給止住,“你應該知道的,我洗澡向來不需要別人伺候的,你在屏風后面等我就是了。”
冬霜雖有所遲疑,可嘴上卻又很快答道,“好,那三小姐若是有什么吩咐,及時叫我一聲就好。”
一點大事也沒有?
江暄畫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在這樣非常的時期,皇景凌在渝州發生了如此多的大事,并且還派了隱寂趕回了盛京,而皇帝那邊,竟然什么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消息被途中攔截?還是說皇景凌根本就沒有將前幾次的意外向皇帝提起過?
他到底是在暗中籌劃什么……
皇景庭自從那一次出現之后,就離開了渝州,現在想必也在皇宮里安逸地做著他的二皇子,更是靜得不像話。
可越是這樣,江暄畫便越覺得詭異。
“這么說來,在我們走的這段時日,府上也并未有人來拜訪?”江暄畫又問。
“年前,倒是有兩個,但此后雖是接了不少人送的禮,但也只是差下人送到了門口。”
冬霜日日幾乎都要在門口等候上片刻,盼著江暄畫能夠早些回來。
哪知道日盼夜盼,竟然就盼了好幾個月。
“是哪兩個?”
一聽府上有人曾來過,江暄畫便立即問道,生怕錯過了什么重大線索。
“一個是小姐您之前的丫鬟江秋,另一個是大夫人。”
聞言,江暄畫吃驚的空時,心中又泛起一絲疑惑,江秋會來尚且還有理可尋,但林氏突然來拜訪,必然是來者不善。
正當她想著,只聽冬霜在外念叨,“說來也真是奇怪,大小姐你前腳剛走,這大夫人后腳便帶著些糕點來瞧你。我說有事不在,但她卻說硬要等你回來。我猜,她八成是知道你并不在府上,所以存心來找茬!”
“所以,我被發現溜出太子府,就是因為大夫人?”江暄畫思量了片刻,心中已是對整件事有所了解。
冬霜在外長長嘆了口氣,屏風上映襯出的影子也聳了聳肩,似是十分泄氣,“可不就是?若不是因為她,奴婢尚且還能替你多瞞些時日,只可惜……”
“行了,你無需自責。”
江暄畫好歹安撫了冬霜一句,“我并不怨你,只是讓你平白挨了一頓板子,我這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以后倘若你有什么要求,但凡是我能夠辦到的,你盡管提。”
說到底這板子也是替她挨的,這樣一算,她和冬霜也算得上是過了命的交情。
只是現在她思考得更多的卻是,她偷偷溜走一事,除了冬霜外,按理說并無第二人知曉。
可依照渝州經歷的種種看來,當時能夠知道她去渝州的人,一共有三個,皇景庭,皇景宇,還有一個,便是蕭黎。
只是這三個人,究竟是哪一個會跟林氏又扯上關系?亦或者說,是和整個江家有關?
不論如何,她都得堅持自己的立場,和皇景凌站在同一陣線,不僅僅是為了保自己平安,還是為了這整個齊南著想。
宮中若是掀起血雨腥風,會牽連的無辜,定是數不勝數,何況皇景庭害了她師傅,這樣的仇怨,令她不得不恨!
洗浴完畢后,江暄畫換上了那套盛裝,再由冬霜替她梳了個雙刀青云髻,面上略施粉黛,戴上鳳冠,再別上了母親所留下的那根舊釵,卻并未顯得太過格格不入。
唇上那一點艷紅,將她氣質提得尤其高貴,輕輕一個抬眸,便能魅惑眾生。
冬霜對自己的成果相當滿意,在她身邊圍著轉了好幾圈,“三小姐不愧是個美人坯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等一會兒和太子殿下一同入宮,定能讓那宮中妃嬪沒了風光。”
聽了這話,江暄畫只是淺淺一笑,“你夸我我心領了。雖然這衣服確實是招搖了些,可憑我這姿容想要后宮佳麗都黯然失色,那必然是不大可能。”
想想這老皇帝的后宮,又有哪一個不是纖纖的美嬌娘呢?
她倒是沒能去仔細地瞧過,但憑著她在后花園和幾次宴會上看過的幾位佳人的模樣來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即便算不上各個傾國傾城,可至少也是小家碧玉,婀娜多姿。
那和皇景宇有一腿的宜妃更是美得如一副上好的妙筆丹青。
嘖嘖嘖,難怪老皇帝一把年紀還滿面桃花。
不過再看看銅鏡里的自己,江暄畫不禁心中喟嘆,比起當初瘦削得皮包骨對比起來,她如今果然是圓潤了不少。
“可即便是如此,三小姐您在我眼里呀,永遠都是最美的。”
冬霜看向鏡子,沖著里面的江暄畫甜甜一笑,手上還幫她理了理衣裙,再給江暄畫的手腕和后頸摸上了些許香膏,這才算做圓滿。
同時,姜安的聲音忽然響在了門外,“太子妃,該出發了。殿下他已經在府外等候多時了。”
“好。”
江暄畫對外應了一聲,對攙扶著自己的冬霜道,“走吧。”
太子府外,一臺大氣的鎏金轎已侯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