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可憐的老骨頭喲
兩人聞言,互看了一眼皆搖了搖頭。
“真沒有?”江暄畫不確信。
兩人依舊搖頭。
“讓我進去。”
江暄畫不再多問,直接讓兩人讓開了路,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江暄畫便看到了離床不遠的窗戶大敞開著,往里透著冰冷的月光,床上便平平順順的躺著碧兒和月兒,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血腥令她不由的放慢了腳步。
待走到榻前,碧兒和月兒已是面目猙獰,死不瞑目的眼里畫著驚恐。
江暄畫看到那被鮮血染紅的被褥,她立即捂住了口鼻,一舉掀開了被子,只見這碧兒月兒都腹中數刀。
此刻江暄畫立即堅定了最初的猜測,果然是方才在屋頂逃脫的那個人,而這個人一定和李耀陽有關。
她強作鎮定的出了房門,對其吩咐,“出事了,趕緊把殿下請過來。”
很快,護衛便去傳了話,將皇景凌和秦牧一道帶了來。
見兩人的尸首,皇景凌緊緊的凜著眉,眼中籠罩著一層散不盡的陰霾。
“看來,還是我太大意了。”
許久之后,皇景凌不緊不慢的說了這一句。
又轉過頭來看向江暄畫,“她二人被殺,這兩名護衛都不曾察覺,你為何會知曉?”
或許是他的雙眸太具有威懾,使江暄畫好不容易壘起來的強大心理不禁動搖了幾分。
望著他不明喜怒的眼,江暄畫心中莫名感覺到一絲異樣,她偏了頭看向那一直往屋內灌風的窗。
“我方才在院子里,聽到了房頂有響動,并且根據方向斷定,人是從這兒逃走的,所以我就起了疑心過來看看,進來的時候,她們已經……”
江暄畫沒有再說下去,又轉而看向身后的那兩名守在門外的護衛,“而且他們二人守在門外,并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根據房中的情形來看,行兇之人,必定是從窗外進來的,趁她們二人熟睡痛下殺手,其目的,多半是為了殺人滅口。”
皇景凌看了看窗邊,發現這地上有滴落的血跡,便將視線慢慢移了回來。
“未必。”
他搖了搖頭,“人未必是外來人所殺,能平衡行走于房頂之人必定輕工了得,為了殺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滅口,怎會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那你的意思是?”聽出皇景凌的弦外之音,江暄畫漸漸沉下了心來。
將此事好生斟酌了一番,忽而瞪大了瞳孔,不可思議的看向她,“難道說,房頂上的,和殺她們的,很可能不是同一個?”
“嗯。”
皇景凌認同了她的揣測,并讓她看窗邊沿途而來的一條斷斷續續的血跡。
顯然,這二人并不是在熟睡時被殺害,而是在窗邊。
然而她們并沒有尖叫,顯然行兇之人,這二人必定認識。
那屋頂那個人又作何解釋?只是為了監視?還是說,是為了監視皇景凌?
江暄畫越想越沒有頭緒,皇景凌和秦牧大致吩咐了幾句,牽著她便往外走。
臨到了門外,江暄畫卻突然將他振臂甩來,“殿下請自重。”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似乎是有些疾言厲色,生怕又惹怒了他,便略帶歉意的垂下了頭,降低了說話的聲調,“這路我自己曉得走,就不勞煩殿下了。”
見皇景凌的臉色又開始變得陰沉,不等他開口,江暄畫便行禮告退,匆匆離去。
到了房門外,聽到屋內鼾聲如雷,江暄畫這才猛然想起云老頭霸占了她的廂房。
左右為難的在門外來回踱步了好幾個來回,最后打定了主意,在臺階上靠著柱子,將就了一、夜。
晨起。
云老頭美美睡了一/夜,下了床,推門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揉著眼正要下臺階,可突然腳不知絆到了什么物什,雙腿就此打了個結,緊接著便失去了重心,筆直的往前摔去。
“哎喲喂——”
云老頭只聽見自己腰背的骨頭咔嚓一響,痛得一張老臉變了形,很快,憤憤的破口大罵道,“誰啊?一大清早的擋在門口?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擋道嗎?”
由于反應過于激烈,掙扎要起身的過程中腰又被閃了一下,“哎喲,哎喲喲~老夫這把老骨頭喲~”他疼得聲音發顫。
江暄畫被這罵罵咧咧的動靜給吵醒,睜眼就看到云老頭直直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僅是一顆滿頭白發的腦袋左右不安的晃動著。
“師傅,你怎么摔了?”江暄畫絲毫不知緣由,趕緊過去將云老頭攙扶了起來。
扶到了一半,云老頭仍舊直不起腰身,連忙叫停了江暄畫,連聲嚷嚷,“疼,疼疼疼……”
江暄畫看到云老這般頑童的模樣,又忍不住想嘲笑一番,可看在他受傷嚴重的份上,便只好作罷。
“師傅,我說你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小心點?幸虧是這臺階不高,若是在議鸞殿外的百階云梯,徒兒恐怕就得找人抬你了。”
江暄畫無心的一句玩笑,卻引得云老怒得直瞪眼,“去去去,一邊去!”
可回神那么一想,云老頭似乎又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對,“哎,我說,你這丫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再次回憶了方才摔倒的經歷,是因為被東西給絆倒,而這個丫頭又在他的身后……
“昨夜師傅你睡了我的臥房,我無處可去,就在這臺階上睡了一/夜。”
江暄畫嘴里理所應當的答著,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突然,江暄畫想起睡夢中仿佛有個什么東西踢了她一腳,現如今她又看了看云老頭,難不成絆倒他的,正是她自己?
云老頭與江暄畫同時默契的對望了一眼,各懷心思的“哦”了一聲。
“好你個死丫頭,這下為師可被你害慘啦!”云老頭正要伸手敲打江暄畫的額頭,江暄畫卻立刻松了攙扶他的手,迅速閃到了一旁。
“師傅息怒,方才是你自己撞上來的,這如何怪得了我?”
“嘿,你還嘴硬。”云老頭扶著腰,欲要向江暄畫走來,可挪動了不到兩步,腰便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