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小智障
皇景凌一行人回了驛站。
出乎意料的是,皇景凌并未立即跑來向江暄畫興師問罪,而是氣勢洶洶的與秦牧直接奔去了南廂房。
南廂房?這不是碧兒月兒住的房間么?
才不過半天不見,就如此想念了?
江暄畫心底怒意四氣,云老頭旁敲側(cè)擊的詢問了一番,才從江暄畫嘴里大致的了解了前因后果,然而并未顯露出半分震驚,反倒拉著江暄畫的手如同頑童一般,興致勃勃道,“走,跟為師一起去湊個熱鬧!
不料想,江暄畫卻就此掙開了他,滿臉無趣,“沒興趣,師傅還是自己去吧。”
反正去了也是給自己添堵,倒不如躲個一干二凈,好歹眼看不見,耳聽不見,如此一來,便才能讓她心底好受一些。
“嘖,我說你這丫頭怎么那么不開竅呀?”
云老頭雙手叉腰,蒼老的面上呈現(xiàn)出諸多無奈,但很快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前忽然一亮,湊近了她,壓低了嗓音道,“你想要休夫,難道不想趁機(jī)逮住這臭小子的把柄嗎?”
細(xì)細(xì)想來,師傅的話也甚是有理,便也不再使性子,一道過去探個究竟。
很快到了南廂房外,云老頭和江暄畫都十分默契,并未進(jìn)門,而是在外旁聽。
隔著窗紗,江暄畫大約能夠看見兩名女子跪在地上,而跟前挺立站著的,自然就是皇景凌。縱然看不清臉色,可他渾身散發(fā)的陰冷卻已經(jīng)從外擴(kuò)散了出來,使得周遭一片寂靜。
碧兒與月兒長跪許久,在皇景凌面前皆不敢有所動彈。
兩人暗暗對視一眼,正在擠眉弄眼間,皇景凌便已冷冷的拋下一句質(zhì)問,“昨夜,你親口告訴本太子那茶無任何問題。我現(xiàn)在倒要聽聽,你又作何解釋?”
“來人——”皇景凌提了嗓音,沉聲道,“把人給我?guī)нM(jìn)來!”
屆時隔間秦牧則押著一名衣衫不整的男人進(jìn)了廂房。
進(jìn)前,江暄畫無意間與此人打了個照面,不禁感到,此人頗為眼熟,似乎在這驛站內(nèi)經(jīng)常能見到。
在她回想時,那男人已經(jīng)被押到了皇景凌跟前,秦牧沖男人厲聲叱道,“跪下!”
男人立即下跪,忙不迭的向皇景凌磕頭,“小的……參,參見太子殿下!
他的話音磕磕絆絆,躲閃的目光之中呈現(xiàn)著畏懼。
皇景凌面色不改,向秦牧使了個眼色。
秦牧很快便領(lǐng)會了皇景凌的意圖,將那男子單手拎到了碧兒跟前,聲色俱厲,“你且看看,眼前這女子,你可還認(rèn)得?”
男人經(jīng)過一/夜的毒打,以及體會到不穿衣的冷寒入體之感。他身子一顫,亦是不敢隱瞞,連忙點頭,“認(rèn)得認(rèn)得,碧兒姑娘……乃是,是殿下房里的丫鬟!
皇景凌面色一沉,又緩緩的將視線移到了窗外,見云老頭那發(fā)髻上的木簪在此晃來晃去,忽而輕輕一笑,隨即冷道,“那你且與我說說,前天夜里自我和秦牧走后,你等二人在我房里都曾做過什么?”
“?這……”男人的臉上立即紅得發(fā)了紫,滿眼的窘迫,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而那碧兒聞言,也是一臉窘態(tài)。
“嗯?”此時,皇景凌忽然拔高了聲調(diào)。
面對皇景凌的逼迫,男人一早便深知,他不可能隱瞞得過,只好厚著臉皮道,“回太子殿下,夜里您與秦近衛(wèi)走后,小的便聽命守著碧兒姑娘?墒恰墒菦]過多久,碧兒她就……就……”
男人不由的緘了口,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可稍一抬眼,便能看見皇景凌那一雙凌厲的眸,他渾身又是一抖,趕忙埋頭接著道,“她就突然開始解她的衣服,還慢慢的向我靠近,最后還解了我的衣服,說要向小的求……求魚水之歡…”
“然后呢?!”
秦牧的聲音在間隙之中驟然出聲,引得江暄畫差些一口老血從腹中噴出。
然而偏偏這廝的口氣又十分的鎮(zhèn)定,令她深感佩服。
“然后……小的最后沒能把持得住,就和碧兒姑娘……”話到此處,男子再也沒能說得出口,只無奈的喟嘆了幾聲。
江暄畫正在外搖頭咋舌,感嘆這一樁既悲又喜之事。
可忽然間回憶起了方才的聽聞,這才抓住了重點。
這么說,昨天在榻上所見到的那一幕,和碧兒發(fā)生關(guān)系的,并不是皇景凌,而是這個男人……
意思就是說,她誤會了?
云老頭趴著墻仔細(xì)聽了一會兒,見江暄畫神色游離,沉吟了片刻,瞇著眼湊了過去,伸手戳了戳江暄畫的肩,“嘿,我說你這丫頭哈,難怪你要出走,原來是在擔(dān)心那小子……”
話到了關(guān)鍵處,云老頭便默了話音以笑帶過。
“師傅!”
江暄畫倒吸一口涼氣,趕忙過來堵住了云老頭嬉笑的嘴,壓低了嗓音急急道,“喂,你小聲點,咱們這是偷聽,偷聽!
再度重復(fù)強(qiáng)調(diào)了兩遍,手一直死死捂住云老頭的嘴,任憑云老頭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未曾挪動分毫,只是又拘謹(jǐn)?shù)耐慌耘擦伺病?
“唔,唔——”
云老頭被捂得有些喘不過氣,趕緊伸手將江暄畫的手強(qiáng)行扒了下來,氣喘吁吁的大呼了好幾口氣,才氣節(jié)敗壞念叨道,“你你你……你個丫頭你想憋死為師是不是!我說你和那小子怎么就一個德性,對我這個師父一點兒也不尊重,你看我這嘴都麻了。”
云老頭一時憤慨,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已不經(jīng)意間拔高。
江暄畫亦是驚恐的望向他,云老頭反應(yīng)過來之際,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見皇景凌走出了門來,江暄畫正要開溜,不冷不熱的一句“站住”,卻還是讓她本能的駐足停下。
當(dāng)她再度開頭,皇景凌的那張透著清寒的臉便出現(xiàn)在眼前。
他鎮(zhèn)定的看了她許久,語態(tài)平緩,“三次,你在我屋外偷聽整整三次!
“我哪有?”江暄畫眼見被拆穿,一時有些窘,卻沒有來由的從口中沖出一句,“明明是第四次!
果然智障如她。
在這個緊要的時刻,她竟然自己拆了自己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