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接著編唄

想到這般場面，江暄畫便忍不住甩了甩頭。

不行不行，一定要查清楚原因才是。若是讓外人知道，她一個明媒正娶的正宮，被這兩個小妞給占了去，那她這個臉可就丟大發了！

直至深夜。

江暄畫一路夜潛到皇景凌房門外，門外的守衛見江暄畫到來，正要行禮問安。

江暄畫趕緊伸出了手指打了個手勢，這才打住了兩人的話音，敏捷的躲到了窗下，竊聽里屋的動靜。

里面寂靜一片。

江暄畫等得有些不耐，正要涉險探個究竟，側門外忽然進來一個藍色倩影端著一壺茶翩翩而至。

由于躲得及時，碧兒并未發現她。

待碧兒進了房內，皇景凌照常冷冰開口，“你怎么來了？”

隨著這一聲問話，一道矯揉造作的女音頓時拿腔拿調的從里傳來，“奴家見殿下房中燈還亮著，便知道殿下您還未歇息，就自作主張，泡了一壺茶給您送來。碧兒受李大人之托來照顧殿下，自然是不敢懈怠。只是想著，這茶能給您提提神。”

“既然是如此，那便將茶放下吧。”

皇景凌的聲音照舊不冷不熱，比起那日在庭院之中的旖旎尚且好了許多。

窗外，由于江暄畫不在其中，根本無法穿透墻壁看到里面發生的情景，但聽皇景凌這般態度，心態亦是稍微平靜了許多。

房間內。

碧兒聞言，先將手中的茶具放在了桌上，替皇景凌倒上了一杯遞過去，眉眼含著蕩漾的秋波欲言又止。

半晌后，才扭捏道，“碧兒深知殿下最近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其他，但您乃今后繼承天子之位的儲君，無論如何也該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天子，儲君……

這些敏/感的字眼忽而挑起了皇景凌的忌諱，接茶杯的手猛然放下，雙目凌冽的瞪向碧兒。

碧兒見形式不對，自是不敢多問什么，立即向其下跪，顫抖著話音道，“奴家該死，奴家該死！方才一個不留神說了些不該說的，沖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皇景凌本還滿臉凌人的怒意，聽了這番話卻忽然的平靜了下來。

“李大人教出來的丫頭，果然識時務。”

他勾唇一笑，陰騖的眼中沾染上了一層邪魅而又諷刺的意味，“既然識時務，那想必也該曉得，有些話在私底下，萬萬說不得，何況你我二人此刻毫無瓜葛……”

碧兒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又向皇景凌點頭道，“是是是，奴家定會謹記太子今日的教誨，不會再亂說半句。”

“嗯。”

他冷不丁的應了一聲，言語冷淡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皇景凌到底是個淡漠孤傲的性子，能讓一個人徹底走進他的心間，只怕是會比登天還難。

然而在有時的一瞬，江暄畫會認為自己又了解了他幾分，甚至還會覺得離他的距離好像近了一大步。

可實際上，他們之間所相隔的，又區區僅有幾步之遙……

正當江暄畫心底感覺到幾分悵然，碧兒那的聲音又隨之傳來，“殿下，事到如今，碧兒有一事相告！”

可此番她說話的語氣卻不同于往日那般嬌柔魅惑，而是不可移的那份堅定。

皇景凌眸中閃過一絲疑慮，又跪著向皇景凌跟前挪了兩步，與他重重叩首后，眼中已然是快要決堤的淚水。

皇景凌冷冷的瞥了一眼眼前的這杯茶，臉色一暗，道，“何事？”

“回，回殿下，奴家此番，要向您告那貪贓枉法的渝州刺史，李耀陽！”

碧兒咬牙切齒，隨后垂下了頭，敘述起了冗長的往事。

“奴家與妹妹月兒本是這通州城布莊的千金，五年前，李耀陽是通州州官。為了與奴家茍合，奴家不允。他和通州布行的首腦聯合起來，誣陷我們販賣盜取來西域進貢朝廷的貢品絲綢……”

話到此處，碧兒的眼淚簌簌落下，止住了哭聲才繼續開口，“當時奴家和母親四處托人，結果爹爹還是因為此事被斬首示眾。布莊也被查封，娘親因此郁郁而終，剩下我和月兒相依為命。而后，我們就被李耀陽賣到了妓/院做了藝姬……”

“嘖嘖嘖，編，接著編，他要是信你，我這名字從今往后就倒著寫。”江暄畫在外不禁搖了搖頭，小聲吐槽。

苦肉計加美人計這一招，或許對其他直男好用，但用于皇景凌這種聰明得像人精一般的人物身上多半都是白費功夫。

可就在她嗤之以鼻時，皇景凌冷不丁的一句，則是將她的臉徹底打得生疼。

“如此一來，你們應當在通州，怎么此刻又怎會來了渝州？”

皇景凌的話語平靜至極，絲毫不夾雜半分情感，令人琢磨不清喜怒。

對皇景凌這一問，碧兒哭喪的臉微微的一怔，似乎連她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皇景凌竟然沒有對他的話，起一絲一毫的懷疑。

難道，這太子的聰穎和警惕都是裝出來的？

碧兒不敢想得過深，抽噎了一聲，便解釋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此事實在說來話長。”

“我和妹妹在通州時，這李耀陽便厚顏無恥的經常來擾我姐妹二人。無奈之下我們只好連夜逃跑到了這渝州，奈何女子出身在外，實在無技傍身，只好又委身投了這青/樓。不料，僅僅過了兩年，這天殺的又被調來了此地。見我姐妹二人過后，便又是一通糾纏，我……”

碧兒無奈停了話音，并未再說下去，兀自的掩面哭泣。

皇景凌冷冷一笑，淡然發問，“你的意思是李耀陽看上了你們姐妹二人？”

“正是。”

“呵。”他又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微挑的眉梢帶了幾分嘲弄，“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將你二人收入府中，當初又何必多此一舉？”

皇景凌似乎料定碧兒一時不敢輕易作答，便又繼續開口，“當年你說你爹是被誣陷，可本太子倒認為不然。何況那時的李耀陽只是個小小的知州，權利輕微。既然能定你爹的罪，那便可以說明，你爹走私一事，即便不全是真的，但也一定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