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為你打抱不平
盛京人流眾多,斗膽的平民皆是識相的避閃到一旁,一路上也算是暢通無阻,可這八抬大轎終究是略微顛簸了些。
可正當江暄畫想掀開轎簾,想探探外面的情況,轎子卻突然的停了下來。
隨即,便聽見李松呵斥道,“攔路的,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你現在攔的,是哪戶人家的道?”
“我知道,我現在所攔的,是當今的太子妃,江暄畫。”
一個熟悉的男音從外傳來,聲音雖輕,可還是讓江暄畫聽了個仔細。
“放肆!太子妃的名諱,也是你能隨意叫的?若是耽誤了時辰,你可擔待得起?!來人,把他給我拉走拉走!”
李松憤怒大罵,立即傳了命令。
此時,轎外的冬霜急忙拍了拍江暄畫的轎簾,“三小姐,是四少爺,是四少爺!”
江致岸?!
江暄畫聞言,趕緊沖外喊道,“落轎!”
隨著轎子平穩落地,江暄畫立即起身下轎,迎面只看見路中央,江致岸身著一身灰白,眉目犀利而傳神。
面上的病態亦是好了不少。
僅僅隔去了三日,再次相見時,江暄畫卻突然感到,眼前的江致岸已是脫胎換骨,分明一樣,可又似乎很不一樣。
李松聽見動靜,冷肅的面上立即有了一絲費解,“太子妃,您……”
江暄畫心頭一喜,立即走上了前去,驚詫問道,“致岸,你怎么來了?”
可令江暄畫了沒有想到的是,江致岸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太久。
聽完她的話后。反而將所有的笑意都一一收斂,看著李松,冷哼開口,“我那做姐夫的太子沒法子親自與你回門,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是應當幫他完成這個任務!”
話音落下,江致岸這才將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視線頓時變得溫柔而細膩,握住即了江暄畫的手臂,道,“姐姐,走,我帶你回家。”
說著,江致岸便要帶著江暄畫乘坐他所預備好的轎子。
此刻李松卻是翻身下馬,將江暄畫與江致岸攔了下來,再次恭謹地向江致岸表明了歉意,“奴才眼拙,未曾識得出這這位公子竟是江家四少爺,方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有任何沖撞之處,還請江少爺諒解。”
“哼!”
江致岸索性撇過了投去,絲毫沒有領情。
李松不免面色一尬,心底是愈發的心驚膽戰。
畢竟這江致岸是太子妃的親弟弟,方才自己說話如此無禮,若是太子妃怪罪下來,只怕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
考慮到后果,李松則是又笑道,“江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就姑且饒了奴才這一回,如何?”
見江致岸仍舊眼底呈現一抹肅殺之意,李松又有意的往江暄畫面上看了一眼,又悻悻的埋下了頭去。
“姐,走。”
江致岸不想再多與李松交談,拉起江暄畫扭頭便要走。
李松卻又及時的往兩人身前一閃,恭敬的躬身,低眉順眼道,“江少爺,雖說您與太子妃乃是姐弟,可畢竟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卻是不可荒廢。您若實在有許多話想要談,還是等著太子妃到了府上之后,再談也不遲。”
“呵,規矩?”
江致岸冷冷一笑,松開了江暄畫的手,移步上前來一把攥住李松的領口,惡狠狠道,“新婚之夜便讓新娘獨守空閨,敬茶祭祖是她一人,連三朝回門也由她獨自一人,這又算哪門子的規矩?!”
“這,這這……”
李松顯然被江致岸這突然架上的動作嚇得不輕,哆嗦了半天,卻也說不出半句整話。
“一個個口口聲聲提什么規矩,可你們又可曾遵守過?!難道就因為是天家,就能不顧及他人見面?難道就因為是天家,就可以將臣民隨意擺布嗎!”
江致岸偏執發狂,雙眸紅得就像是一頭嗜血的猛獸。
李松被嚇破了蛋,可嘴里還是顫顫巍巍的說道,“哎,江少爺您稍安勿躁,此事乃是圣上親自下的旨,奴才不過是個跑腿做事的,所以,你即便是今日當眾掐死,奴才也向您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呀……”
“岸兒!”
江暄畫環顧四周,見已經聚集了許多民眾,對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指點,還小聲的竊竊私語。
她冷下了臉色,強行掰開了江致岸緊攥著李松的手,低聲提醒道,“這么多人都看著呢,難道你想當眾被人看笑話嗎?”
聽江暄畫這一提醒,江致岸才徹底的松了手。
可看著李松畏首畏尾的神色,仍是氣不打一處,怒指向李松身后的這一行人,“什么國事為重,以民為先,都是借口!這群人的理由,總是冠冕堂皇。自古明君,都是先立家而后國,而當今皇帝分明是擺明了欺辱你,才會下次決策,我看那太子也是……”
江致岸話未說全,人群中卻忽然響起清脆的鼓掌聲。
一陣銀鈴般的笑從而落入耳畔,接著便聽見一個清麗干凈的女音,“真是好大的膽子呀,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若是有人告密,小心圣上立即下旨,革了你的腦袋?”
這話里帶著深深的揶揄與嘲弄。
江暄畫莫名覺得這聲音頗為熟悉,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這聲音來自何人。
正當她回想之際,人群中卻擠出來一個身著紫羅裙的靚麗可人兒,一對上她的眸子,便是甜甜一笑,“好嫂子,我們又見面了。”
直到此刻江暄畫才認出了她。
一旁的李松見狀,也趕緊小心的行禮問安,“奴才見過代敏公主。”
“免禮。”
代敏又是一笑,將手一抬,慢慢悠悠的朝江暄畫身邊走來,先是敬意的沖江暄畫微微頷了頷首,隨后又打量起了冰冷滿臉的江致岸。
“真沒想到,這江侯的兒子,竟如此沒有教養。”
她冷嗤一笑,一雙杏眼忽閃的眨了眨,不忍奚落道,“有這個空檔,不去學學詩詞歌賦,習武強身,卻將這市井潑婦罵街這等功夫學得精湛,就憑這一點,我就實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