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一腳踩進了陷阱
江暄畫聞言立即驚呆地張大了嘴,手上的筷子也不自覺的松手掉在了桌上,砸出兩聲清脆的響聲。
看到這一幕,蕭黎卻依舊是又不緊不慢地接著話道,“中秋宴上,你拉動了神武弓,乃命定的儲妃。因此皇上特地下旨,為普天同慶與民同樂,從即日起,來盛京各大酒樓的消費用度,皆由朝廷出資。”
蕭黎的這一席話信息量過于龐大,江暄畫一時間腦子一片凌亂,緩了良久適才平靜了下來。
下個月初六……
這個訊息又一次慣入了腦海,江暄畫如同一頭突然發狂的困獸般,一把抓住了蕭黎的手臂急切發問,“今天是幾號開著?”
蕭黎冷眼看待著江暄畫此刻的反應,索性直接告訴她,距離下個月初六,還有十天。
“十天?!”
江暄畫不淡定地從座上一躍而起,“你確定還有十天?”
蕭黎沒有應聲,而是不慌不忙的拿過酒壺給酒杯倒滿,端在了手中,風輕云淡道,“江小姐別太過于激動,何況這也算不上是一件壞事,托了你的福,有些一輩子都跨不進酒樓門檻的人,才有機會吃上一頓飽飯。”
說著,蕭黎又往樓下的街道對面的酒樓門口呶了呶嘴。
江暄畫順著蕭黎視線所向看去,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酒足飯飽地扶著墻從酒樓里滿足地走了出來。
她剛要說話,可來往的人流當中,一個熟悉的人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包子鋪前,一個穿著賢淑端莊的女子左顧右盼,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直到那女子轉過臉來時,江暄畫才徹底確認了這女子的身份——果然就是楊氏。
莫不是,又出來與男人私會?
想到此處,江暄畫內心的疑慮令她有些不安。
她回過頭來,“我忽然有點急事,今天這頓飯,暄畫就不奉陪了,世子爺你慢用。”
痛快扔下這句話后,江暄畫便匆忙的往門外奔去。
抿了一口杯中糙酒,蕭黎緩緩望向江暄畫離去的身影,輕笑一嘆,“這丫頭的精力當真是旺盛。”
“陸森。”
他喚出站在屏風外的陸森,沖著門外微抬了抬下顎,“去,跟著她。”
陸森的眉眼稍作遲疑后,很快俯首堅定應道,“是!”
不等陸森邁出門口,蕭黎又想到了關鍵之處,又趕忙叫停了陸森,繼而清冷提醒了一句,“待會兒倘若她遇到困境,切勿動手幫忙,及時回來向本王稟報情況即可。”
陸森再次領命,身姿矯健地幾步追了出去。
江暄畫剛跑下大街,楊氏就摟著一名身材健碩的魁梧男人朝她這邊走來。
就在快要被發現之際,江暄畫及時的背過身去,拿起了攤位上的一把油紙傘撐了起來,恰好掩住了她的上半身。
直到楊氏和那男子走遠,江暄畫這才放下了傘來。
她再次看向那快要淹沒在人群之中的背影,心底不由泛起了嘀咕。
楊氏身邊的這個男人顯然和上一次的白面書生不是同一個!
難道楊氏的口味這么重,連包養男人都同時包養好幾個?
心中的這個想法油然而生,不禁讓江暄畫在內心感慨,看來江致朝腦袋上已經不是綠帽子那么簡單,而是一塊一望無垠的大草原。
正咂舌之余,一旁的攤販則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喂,這位公子,你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可別站在這兒耽誤我做生意。”
江暄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上還一直攥著那把油紙傘,她一時有些尷尬,一面放下傘,一面又趕緊致歉,“對不起啊,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賠了笑臉后,當江暄畫再度抬眼看去時,楊氏和那男人便不見了蹤影。
糟糕!跟丟了!
江暄畫也顧不上和攤販糾纏,丟下一錠銀子就立刻追了上去,追出了很遠,才在一處拱橋臺階上看到了楊氏和那男子依偎的畫面。
沿溪街邊人比較少,跟得太緊容易被發現,想到這一層時,江暄畫自覺放慢了腳步,緩慢地跟在了楊氏身后。
隨著楊氏鉆進一條僻靜小巷,江暄畫在巷口往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了無生意,不僅夾雜著各種惡臭,甚至還透著幾分陰森。
這樣的場景,使她遲疑地頓住了腳步,可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和上次不同,這次的巷子只有一天通道,頭頂頂棚的破布往下一滴一滴地落下污水。
“滴答,滴答——”
氛圍霎時變得凝重。
江暄畫深入往里探去,里面鴉雀無聲,甚至靜得十分恐怖,正當她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巷道時,身后突然傳來了緊促的腳步。
不等她回過頭,頭頂就被人狠狠的打擊了一悶棍,霎時江暄畫眼前一黑,就轟然倒地。
昏昏沉沉之中,她只感覺自己被人套入了一個大大的袋子,被人抬著走了很遠很遠的路途。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暄畫漸漸恢復了些許的意識,但耳鳴的癥狀讓她感到頭暈腦脹。
她緩緩睜眼,周圍一片狼藉之相,抬眼就能看到一尊青面獠牙的神像立在面前,而自己被拴在了一根粗壯的柱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隱約之中,門外傳來一名男子如豺狼虎豹般的粗壯嗓音,“過了這么久,也該醒了吧!真是自不量力,還敢來壞爺爺我的好事!”
而后,是一個女人柔媚動人的聲音,可因為聲音過小,江暄畫根本聽不大清楚。
正當江暄畫嘗試動彈幾下已經麻痹的身體時,門板突然被人“吱嘎”一聲推開,江暄畫靈敏地覺察到了這突發狀況,趕緊閉上了眼。
突然,一桶冷水從頭向她潑了過來,打濕了她所有的衣物以及頭發。
一股涼意頓時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迫使她不得不睜了眼。
而楊氏那張熟悉的慈愛面孔頓時就放大在了她的視線范圍之內,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在楊氏的臉上,卻徒添了幾分森冷。
瞧她醒來,楊氏陰邪地勾唇一笑,“你終于醒了。”
江暄畫沒有回話,一臉倔強地垂下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