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太子有心了
十分不錯四個字顯然包含了深層次的含義。
說罷,皇景庭還沖著江暄畫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江暄畫老臉一紅,可礙于江清遙在場也不便和皇景庭表現(xiàn)得太沒規(guī)矩,便咬著牙假惺惺的干笑道,“二殿下大白天的就開始說胡話,莫不是昨晚的酒還沒醒?”
皇景庭勾唇一笑,“你說呢?”
我說,我說你二大爺!
江暄畫心底低咒了一句,面上仍然保持著那一抹不尷不尬的笑容。
原本江清遙牛對皇景庭百般排斥,畢竟她坐不上太子妃,有一半的因素來自于他口中所謂的一見傾心!
現(xiàn)在聽皇景庭親口叫江暄畫嫂嫂,心底對他的怨恨便又增添了許多。
皇景庭一直將皇景凌交代給他的任務放在了心上,唯恐冷落了江清遙留下破綻,因而又道,“不知江小姐此番進宮,所為何事?”
“太后昨夜約了我來賞花。”江清遙冷若冰霜地回應,言語之中不帶任何情緒。
“皇祖母約人十次有九次都是賞花,這么多年了仍舊如此,她老人家不覺得膩味,我都快聽聽膩了。”
皇景庭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然而他說的并不是玩笑,而是實話。
不知怎的,江暄畫莫名被皇景庭這番話給逗笑。
江清遙則是端站著身子,不屑的白了皇景庭一眼,“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花的品種各色繁多,太后乃惜花之人,能夠被太后請去一同賞花,乃是莫大的榮幸。二殿下眼中只有塵世間庸俗的美酒美色,自然覺得膩味。”
“那江小姐的意思是,我是個不懂高雅的俗人了?”
皇景庭簡明扼要地抓住了江清遙話中的重點,他不急也不惱,面上掛著輕淺的淡笑。
“懂高雅未必是個雅士,而不懂高雅也未必都是俗人。”
江清遙將視線轉至江暄畫身上,眉眼含笑,似乎是另一種挑釁,“二殿下對清遙的厚愛,清遙定會銘記于心。況且……”
頓了話音,江清遙又一面善解人意的補充道,“依我看來,我這三妹妹與二殿下甚是般配,不如二殿下就此換個目標,省得再在我身上白浪費心思。”
皇景庭自知自己是被江清遙所嫌棄,但見江清遙亂點鴛鴦譜,又不得不出聲解釋,“江小姐,這種玩笑可萬萬開不得。”
這江暄畫可是皇景凌看上的女人,所謂兄弟妻不可欺,他雖對皇景凌無畏懼之處,可該遵守的原則,卻是萬萬不能夠丟的。
原本還想再替皇景凌再敷衍幾天,可如今江清遙都開始玷污起了他這未來嫂嫂的清譽,再不挺身而出,恐怕連自己都會給賠進去。
想到這一層,皇景庭明朗大笑,“罷了,反正如今時局已定,索性我就將實情一并說了吧。”
見江清遙和江暄畫滿頭霧水的神情,皇景庭漠不關己地繼續(xù)解釋,“其實這一切,不過是我那不靠譜的大哥設的一個局。其目的就是為了爭取足夠的時間,讓父皇替他和三小姐賜婚。所以江小姐且放心,我對你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什么宴會上一見傾心,思之倍感惆悵,都不過是皇景凌信口拈來的說辭。
他總算丟掉了這口由皇景凌甩給他的黑鍋后,皇景庭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無比的輕松。
江清遙神色呆滯,瞳孔錯愕閃爍,“什么意思?”
皇景庭發(fā)話前,有過一絲猶豫,可轉念又想到,他既已經(jīng)將實話講了一大半,也不差最后這一頁。
“父皇曾多次召見大哥前去商討為你和他訂婚一事,大哥最初以與你毫無感情這個理由百般推脫,推脫無果后,才抓了我來做了擋箭牌。”
皇景庭明白這真相對于江清遙而言或多或少有些殘忍,可這女人常懷著一顆不軌之心的嘴臉委實有些難看。
忽然間,他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嘆道,“其實要仔細論起來,我對你的確還真是沒花過什么心思。幸虧你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否則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皇景庭說完,臉上掛著的那一抹淺笑,在江清遙看來像極了一種諷刺。
諷刺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沒想到皇景凌為了擺脫自己,竟然還聯(lián)合皇景庭打出了這個主意!
難道對皇景凌而言,她就是一個讓他避之不及的瘟神不成?
“我還有要務纏身,就不多加打擾了。”皇景庭頷了頷首,轉身離開。
正當江清遙百感交集時,江暄畫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譏誚。
今天她可真是了解了不少勁爆的消息,先是皇景宇和后宮妃嬪有私,后是皇景庭思慕江清遙是假。
“真沒想到,太子對姐姐竟如此有心……”
有心……
這嘲弄的字眼徹底的將江清遙給激怒!可任憑她現(xiàn)在怒火滿腔,此刻嘴上卻發(fā)不出半個音來。
哽了半晌,才從喉嚨里硬生生的蹦出一句,“小人得志……”
江暄畫嗤笑一聲,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人也好,大丈夫也罷,她真正想要維護的,僅僅是她的性命以及最后的自尊罷了。
望著江暄畫步伐輕快的身影,江清遙氣急敗壞,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手指互掐著,指甲已嵌入了皮肉,滲出點點血絲。
秋月扶著江清遙怒而發(fā)抖的身軀,視線無意間地瞥見了草地掩映之中露出一塊美玉。
她趕緊拍了拍江清遙的肩膀,“小姐,小姐你看那是什么?”
江清遙還未從方才的憤恨當中走出來,聽秋月一驚一乍的聲音頗為煩躁,轉臉欲要訓斥。
可順著秋月所指之處看去,草中的那塊玉似乎讓她想起了什么,趕緊蹲身將玉拾起,擦去了上面沾染的污漬。
忽然,江清遙隱約看到這塊玉佩的背后隱約刻著一個蕭字。
回想起江暄畫撞到摔跤的種種,這玉多半都是從江暄畫身上掉下來的。
蕭,蕭……
蕭黎。
這個名字猶如一道靈光乍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