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想要你出丑
這樣的贊許讓翩倚殿上的眾人都不由得吃了一驚。
眾所周知,這瑾皇后出身名門望族,對于吃穿用度都是出了名的挑剔。
這期間有不少人暗示過要將自己的親女嫁與皇景凌,不求為正室,哪怕是個側妃便也是極好。
但凡是長相遜色了些,瑾皇后便瞧不上眼,還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卻對江致朝府上的三女兒贊賞有加,想必這三小姐定是傾國傾城。
有了這個念頭,導致許多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瞧個究竟。
看到這一幕,皇景凌眸色暗淡,默不作聲的甩袖而去。
瑾皇后剛要喚住他,而另一個紈绔慵懶的男音卻從殿外傳來,“真是對不住啊,這么個團圓的日子,我竟來遲了。”
眾人循聲望去,那二殿下瀟灑不羈的身影便從外走了進來,面上帶著滿面春風的淺笑。
可當皇景庭見到皇景凌冰冷漠然的面容,手握一把折扇,直接伸過去戳了一記皇景凌的腰腹,“大哥,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皇景凌并不應答,加緊了腳步,就出了殿門。
皇景庭見狀一時摸不著頭腦,將扇子放在手里顛倒了個位置,輕輕敲打著手心,邊移步上前,嘴上小聲念叨著,“當真是奇了,我一來,這人怎么就走了?”
直到瞧見了江暄畫,皇景庭如夢初醒般的恍然明白了過來。
定是他這個大嫂又把他這個脾氣差的大哥給惹急了。
皇景庭嘆了口氣,將折扇收到了袖口,上前去給殿上的三人請安,退在了一旁坐下。
齊南皇雖對皇景庭的行為十分的不悅,可嘴上也并未說什么。
畢竟他對這個紈绔著實也是沒有法子,這么多年以來也任由著他去了。
但皇景庭的突然出現,讓現場寧靜的氣氛又變得活躍,底下人竊竊私語,時不時的將目光在江清遙和皇景庭身上流轉著。
屆時,齊南皇拍了拍手。
殿外便娉娉婷婷的走進一群戴著面紗衣著暴露,身姿妖嬈的西域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張開雙臂,牽動著輕紗漫舞走上前來,右手放在左肩上向臺上的天子鞠躬行禮。
眉眼帶著魅惑眾生的輕笑,雖然面上的黑紗掩蓋住了她絕大部分的面容,可深邃的眼眸卻已經足以動人心魄。
一早便聽聞西域特使之前為了兩國交好,不僅送來了金銀珠寶,還帶來了諸多能歌善舞的歌姬,各個都美艷得不可方物,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這般令人神往的異域風情,霎時之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江暄畫面上有點尷尬,識相的躬身退到了一旁,鎮靜的看著眼前這幫“外國人”心底便感到無線的感慨。
以至于她在心底盤算著,若是她此刻冒出一句波斯語,這些人究竟能不能聽得懂。
就在眾人都準備著欣賞西域舞蹈之時,瑾皇后卻沖著樂師抬了抬手,清淡威儀的道了聲,“且慢。”
歌姬們聽樂曲停了,也紛紛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隨后抬眼看向了齊南皇。
齊南皇又不解的看向了皇后,不等他發問,瑾皇后輕慢的聲線便先傳了出口。
“素聞江侯府上的女兒個個德才兼備,通曉琴棋書畫,皆是一等一的才女。如今侯爺的三丫頭,又是本宮麟兒的正妃。不如就借此機會,向大家展示展示。”
瑾皇后轉頭看了看齊南皇另一側的太后,笑得恭順有加,婉約的詢問了一句,“不知太后您,意下如何?”
太后稍作思量片刻,點了點頭,“聽皇后這么一說,弄得哀家也有些好奇。那就按皇后的意思辦吧。”
隨后,便痛快的讓人遣退了歌姬,又將江暄畫給叫上了殿中央。
江暄畫端端正正的站著,嘴角不自在的撇了撇,說人格道德方面,那她是百分之百的沒問題,要說琴棋書畫,那她還真可謂的一竅不通。
讓她使使銀針手術刀什么的倒差不多!
可周圍那些人的目光紛紛朝她瞧來,就猶如諸多鋒利的利刃,要將她刺個千瘡百孔。
如今該怎么辦?
這是一個大問題。
林氏則泰然自若的坐著,手上端了一杯清酒,遲遲并未送到口邊,看著佇立在殿上的江暄畫,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似是在幸災樂禍。
畢竟她心底是明白的,江暄畫這丫頭大字不識幾個,根本沒機會學什么琴棋書畫和手藝考究的女工。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江暄畫只會出盡其丑。
會武功會醫術又如何?對太子情深義重又能如何?只要丟了皇家的臉面,那張賜婚圣旨隨時都可以變成破布一張!
林氏轉了眸子看向太后身旁的江清遙。
江清遙見母親投來的目光,當即從林氏的眼中領會到了意圖,她微微的頷了頷首。
轉而拉著太后的衣袖撒嬌的晃了晃,一張嬌俏的臉上滿是乖巧順從,“姑……”
意識到在人多勢眾的場合用錯了稱謂,又連忙改了口,“哎呀太后,我這三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到人如此繁多的場合,難免會有些緊張——”
她語氣變得縹緲,視線順勢的挪到了江暄畫身上,眼底浮起一層顯而易見的譏誚。
張了張櫻唇,“不如,就讓我這個姐姐先給來打個樣兒,太后,您認為這樣可好?”
此舉可謂一箭雙雕。
一來,用江暄畫的拙劣來凸顯她的德藝雙全。
二來,還可能會讓身旁這三個重磅人物重新作出封太子妃的決策。
可是在外人看來,江清遙的舉動乃是合情合理,甚至還彰顯出了作為姐姐應該有的氣度和風范。
太后向來寵愛江清遙,這一次自然也不會駁了她的意,反而對此表示了高度贊許。
“嗯,哀家正有此意。”
太后點了點頭,一雙帶著疲倦的眸輕淺的瞧了一眼臺下的江暄畫,雍容平靜的道了一聲,“那就讓江暄畫先下去侯著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對江家兩個女兒態度的不同。
方才對江清遙時還一臉的和顏悅色,可到了江暄畫這里,態度卻是極其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