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不如做點夫妻該做的
“……”
面對皇景凌補刀似的惡意打擊,江暄畫除了無言以對外,還將自己上下打量了一圈,雖算不得傲人豐滿,可好歹該有的絲毫不差。
本想著與他爭論幾句,可又想到皇景凌此刻是病人,江暄畫便懶得與他計較,掩面揭下了易容面具。
再見到她真實面目后,皇景凌這才仿佛安下了心一般,將碗中的湯藥一舉灌入口中咽下,將空碗放到了一旁。
江暄畫隨即拿出兩顆蜜餞,遞到皇景凌跟前,“喏。”
皇景凌稍稍一愣,當即冷道,“我從不吃這個,江小姐還是自己留著吧。”
此外,他話里還藏了幾分揶揄。
“我是讓秦牧送藥材過來時順便帶的些蜜餞,只是想著藥太苦,讓你調劑調劑味覺。又不是讓你當零食。”
江暄畫沒好氣的丟給了皇景凌一記白眼。
“良藥苦口。”皇景凌保持著淡定如斯,四個字緩緩道來。
然而這話從皇景凌嘴里說出來,卻讓江暄畫體會出了別一番的滋味。
她不由咂了咂舌,在心底感嘆,這做太子的,逼格果真要比尋常人要高上許多,將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幾乎是發揮到了極致。
畢竟要做上太子,不僅得忍辱負重,還要懂得在逆境中蟄伏,臥薪嘗膽,才能奮到一個儲君之位,到最后還不一定就能百分之百的升職加薪。
“也不知道你是得罪了何人,竟敢直接跑來給你下毒。”
江暄畫越想,便越覺得這件事大有蹊蹺,畢竟皇景凌是云老一手教出來的徒兒,沒理由對有人下毒一事沒有半點察覺。
皇景凌視線定在了空處,良久,才悵然道,“我身處高位,就必然會損害到另一方人的利益,被算計亦是情理之中。”
見皇景凌如此平淡,想必對這樣的狀況早已經司空見慣。
不知怎的,現如今再看向皇景凌的冷眼,其中好像包羅萬千,仿佛歷盡了艱辛與滄桑,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就在江暄畫想得出神之時,皇景凌將目光猛地投向了她,沉著的瞳孔之中看不出半分情緒。
“你,確定我這是中毒嗎?”皇景凌淡淡的丟出一問。
江暄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有些晃神,來不及問他什么意思,就又聽見他冷不丁的再次開口,“你就不害怕,是你誤診?”
“我……”
她剛一開口,肩膀卻被皇景凌一把給擒住,往他身前一拽,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的額間,“我若真得了瘟疫,你這般不避諱,就不怕我牽連你染病,最后暴斃身亡?”
他壓低的嗓音低沉,卻又帶著絲絲魅惑,就像是濃烈的烈酒,僅僅小酌一杯便引得江暄畫耳際發燙,面頰已然緋紅一片。
原本想斬釘截鐵的告訴皇景凌,她堅信自己的診斷沒有錯,可到了嘴邊卻舌頭一抖,帶出一句,“反正在這地方也舉目無親,還總受人欺負,死了倒還一了百了。再說,有你這個太子墊背,我也不虧。”
說不一定她死了之后,又會回到二十一世紀去做她的軍醫。
比起中醫的望聞問切,一能夠刀見血的手術刀可要比銀針有意思得多。
然而就是這聽似玩笑的話,在皇景凌聽來,卻別有一番深意。
他勾唇一笑,不待她反應過來,便一舉將她推至榻上,欺身將她壓制身下,冰涼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輕輕一抬。
戲謔滿眼,“既然你愿意與我汾泔同味,不如今晚你我就將夫妻之事做了?”
夫妻?!
江暄畫驚愕地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看向皇景凌,氣惱的低叱道,“喂!皇景凌你還能不能行,我是來救命,不是來陪你過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原來她本以為這皇景凌是禁欲系,但從方才看來,只不過是平日里愛擺譜端架子,其實背地里還指不定有多少花花腸子。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體內中了奇毒,好歹師出同門,她不能就這么讓皇景凌斷送了姓名。
想到此處,她一把推開了他,坐起身來,雙手捂住臉,鎮靜了許久,才將手給放了下來。
“你方才的樣子,倒頗為可愛。”皇景凌淡淡出聲。
見他臉色極差,唇色蒼白,卻仍保持這般寵辱不驚的姿態,江暄畫忍不住張口數落,“大哥,你現在是中毒,不是開玩笑。”
隨即她又想到了什么,便接著開口,“好歹你也是云老的徒弟,學的東西自然比我多,在你看來,這樣的病癥,應當從哪里開始入手?”
皇景凌倒也不急,不緊不慢的起身,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一杯水飲盡。
“這種藥的毒性散發得極為緩慢,且不易擴散,放心,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鉆研。”
皇景凌端著茶杯,臉上有一抹說不出的愉悅。
可正是這般從容不迫的態度,卻更是讓江暄畫心中生疑。
眼下中毒的可是他自己,沒想到他竟說,讓她自己慢慢鉆研?
想必在這男人心底,一定早就有了主意,和自己的判斷。
“太子殿下既然這般信任我,實在是感激不盡。”江暄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悅,可在表面上卻并未顯露太多。
接下來,兩人相對無話。
江暄畫閑坐在殿中實屬無聊,便順嘴提道,“對了,方才你昏迷時,一直都在叫母妃……”
她嘖了一聲,仔細分析道,“你是大皇子,如今又貴為當朝太子,想必是嫡出,那你的母妃,豈不就是當今的瑾皇后?”
可仔細想來,江暄畫又感覺不大對勁。
如若皇景凌的身母就是瑾皇后的話,那在夢魘之中,他應該喚的便應該是母后。
難道說……
江暄畫正想著,皇景凌聽聞這番話,立即黑沉下臉來。
他將茶杯死死攥在手中,手臂因太過用力而輕顫著,眼底陰騖遍布,一聲暴怒突如其來地接踵而來,“我和那女人毫無關系!別拿我將她扯在一處!”
猩紅的眸底滿是恨意,在眼眶里沉淀了許久才稍微有所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