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為你而來
“我要的藥材,可都買來了?”
江暄畫并沒有顧江清遙等人在場,直接問道。
明月點頭,“已經替四少爺熬上了。”
話音未落,江清連刻薄的口吻便響了起來,“呵,就江致岸那個病秧子,不管吃多少藥,都不過是白費功夫!”
音量不大不小,卻恰恰被江暄畫聽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意再度被勾起。
她轉過臉來,一雙本該清麗動人的眸此刻變得尤其冷厲,透露出震懾人心的威力。
江清連被這個眼神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
而江暄畫卻幾步邁上前來,一把拽過江清連的肩膀,往面前一帶。
話里的警告接踵而來,“要針對我不要緊,可倘若今后,我再聽到有人敢議論岸兒半句,我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轉而,她冷冽的眸光又從金氏等人身上一一略過,再次冰冷的丟出一句,“包括你們!”
江清連聞言,整個人已被嚇呆,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江清遙亦是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內心的思緒已經越過千萬重。
不知從何時起,江暄畫已徹底的脫胎換骨,不再軟弱可欺,甚至……變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可,究竟是什么能讓一個人的性格轉變得如此之快?
難道眼前的江暄畫,被什么都東西給附身了?
想到這一層,江清遙心底一顫,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一觸即發,正當她不知所措之際,門外又進來一個家丁。
先給在座的都畢恭畢敬的行過禮之后,開口,“大小姐,老爺請你趕緊去正廳一趟,有要事告知。”
江清遙還沉寂在方才的臆想當中,全然沒有聽見家丁的通傳。
半晌未聽見有回應,家丁忍不住抬眸覷了一眼,試探性的叫道,“大小姐,大小姐?”
江清遙被江清連輕輕推搡了一把,這才回過神來。
屆時,家丁又將話重復了一遍,江清遙雖心存狐疑,卻還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隨著江清遙的離開,金氏母女縱然心有不甘,卻深知這江暄畫此時是個不好惹的主,也只好帶著人踏出了水墨軒。
待人走干凈,江暄畫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唇邊細細的抿了一口,長舒了口氣。
江清遙來了正廳,進了門便提聲喊道,“清遙給父親請安。”
可當她抬眼之間,整個人卻呆滯在了原地,一時間面上被震驚和欣喜充得滿滿當當。
一張小嘴微張了良久,才福了福身,緩緩開口,“臣女給,給太子殿下請安。”
抬眼望去,正廳中央一道玄色身影豁然開朗。
皇景凌身著的玄衣繡上金絲蟒紋,發冠將頭發束得干凈利落。超凡脫俗的面孔,幾乎讓人過目不忘。
尤其是那一雙凌厲的眸,澄澈而深邃,僅僅一眼便能攝人心魄。
而對于已經癡迷皇景凌的江清遙而言,便是一眼萬年,眸底的柔情似是一汪蕩漾的春水。
女兒家的盛情,到了皇景凌眼里,卻徒增了一絲嫌惡。
江致朝沖皇景凌敬畏謙恭的拱了拱手,抬手指向正廳前的雅座,“太子上座。”
隨即,又連忙招來一名懂事牢靠的丫鬟去沏壺好茶,唯恐有一絲懈怠。
“喝茶就不必了。”
皇景凌抬手一揮,將沏茶的丫鬟給屏退了下去,接著從容地坐了下來,語氣清冷,“既然令千金也來了,那便直接說正事吧。”
他右手摩挲著案桌上的一個空茶杯,抬起眼來淡漠的看向眼含希冀的江清遙,“本宮此次前來,完全是為了江小姐。”
江清遙聞言,整張臉紅得就像那三月的桃花。
因為這還是第一次聽見皇景凌說,來侯府的目的是為了她。
縱使內心欣喜萬分,可江清遙面上還是保持了一定的矜持,“不知殿下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皇景凌輕笑,“說起來,這的確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將手上的茶杯輕輕放下,皇景凌口吻極清的問出一句,“冒昧問一句,現下在江小姐心里,可有意中人?”
一聽這話,不僅江清遙愣了一愣,就連一臉淡定恭順的江致朝的臉色也頓時有些繃不住,不禁在心底揣測起皇景凌的用意。
眼瞧著大女兒豆蔻年華的年紀,而太子皇景凌又正值風華正茂……
難不成女兒清遙當真是有做太子妃的命?
江致朝不敢妄自遐想,忙把跑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見江清遙紅著臉半晌不語,江致朝忍不住提醒,“清遙,太子問你話,你心里怎么想,便就怎么說。”
皇景凌倒也不急,靜靜的坐在一處,一手泰然自若的放于案上,手指輕輕敲擊著。
江清遙見父親江致朝沖自己投來一支持的目光,本就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此刻便攥得更加的緊了。
思量片刻,江清遙下定決心般的抬起臉來,鎮定開口,“回太子殿下,清遙心中確有一位思慕已久的心上人。這個人便就是……”
說到關鍵之處,江清遙心底按捺不住地狂跳,咬了咬牙,直接脫口而出,“便就太子殿下您。”
“哦?”
皇景凌手上的動作一頓,轉眼清淡的瞧了她一眼,臉上的神情毫無波動。
轉而又將視線放空,思索了片刻,道,“嗯,此話倒是中聽。不過可惜,你并不合我的心意。”
皇景凌直言相向,全然沒有顧及到江清遙的感受。
被拒絕的江清遙霎時感覺到了無地自容,而今日皇景凌的到來,無疑是給了她希望,隨后又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美夢還未開始做,就被抽得生疼……
“我聽二弟提及去年在中秋宴會上,與江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一見傾心。前幾日又被父皇提起娶妻一事。想必二弟是想著,我最近經常來侯府走動,故此委托我來做個中間人。”
皇景凌將滿口莫須有的胡話說得一本正經,任任何人見了都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看到江清遙有些魂不守舍,他這才又添了一句,“不過現在看來,媒人這個活確實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