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聽說是他的錯
金氏素來以子為榮,對江衍也是百般嬌慣,因此江衍不學無術,目中無人,時常在侯府里橫行霸道。
江秋惹上他這樣的無賴,少不了一頓毒打。
林氏早已恨死了江暄畫,必定不會對江秋手下留情。
江暄畫不敢再想下去,立刻轉身朝林氏那趕去。
林氏的房門緊閉,錢嬤嬤守在門前,不讓任何人進去。
江暄畫與她相對,低聲道:“讓開!江秋是我身邊的丫鬟,即便她有過錯,也該讓本小姐在場,難不成大夫人想動用私刑?”
錢嬤嬤被江暄畫嚴肅的神色嚇到,向后退了半步。
可她記起大夫人交代的話,咬緊了牙關,將這房門守住。
“大夫人說了,誰都不能進去,別人如是,三小姐亦如是。”
“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江暄畫懶得與她廢話,揚手就要朝錢嬤嬤身上劈去。
錢嬤嬤膽子小,不經嚇,這手還沒落到她身上,她早已抱頭鼠竄了。
林氏從里面將門打開,惡狠狠地瞪了江暄畫一眼。
“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有半點侯府小姐的教養(yǎng)!”
“那大夫人背著我,對我的丫鬟動用私刑,便可稱為‘有教養(yǎng)’了?”
江暄畫從敞開的門縫中看到,房內的地上,擺滿了各式刑具。
“你!”
江暄畫瞥了林氏一眼,伸手將門徹底推開。
“江秋究竟犯了什么錯,勞大夫人這樣費心,連十大酷刑都搬出來了。”
金氏楊氏,江衍,還有林氏的兩個好女兒,都在房里。
江秋則被捆著,吊在木架子上,衣衫不整,雙唇干裂泛白。
她抬起頭,氣若游絲地喚道:“小姐……”
江暄畫的心跟著一抽,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似的疼。
這整個侯府里,和她有血緣的人極多,但真心待她的,卻只有江秋和江致岸。
可這兩個人,她一個也沒保護好。
林氏細長的眉毛一挑,哼了一聲道:“犯了什么錯?她身為一個丫鬟,膽敢勾引少爺,便是最大的錯!”
江衍站在金氏身后,附和著說道:“就是!這死丫頭不但勾引本少爺,還拿滾燙的藥汁倒在本少爺腿上,燙起一大塊皮,真是晦氣!”
金氏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也是咬著牙,“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一窩蛇鼠,沒個好東西,呸!”
“勾引?”江暄畫看向江衍冷笑。
他雖看起來一表人才,但實則滿腦肥腸,不思進取,不知給江侯爺惹了多少的禍。
但終究,江珩是侯府的大少爺。
江暄畫的心里不住冷笑,眸中有些冷意,瞥了眼林氏,“大夫人可是親眼看見了?”隨后直直的盯著江珩。
江珩被江暄畫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但想到有這么多人給他撐腰,自然是不怕的,“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說本少爺說謊不成!”
當時后廚里沒人看見自己對江秋做的事情,就算有,也不敢站出來為江暄畫說話。
林氏微微皺眉,見著江暄畫傲然的模樣,還不等她說話,旁邊的金氏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這個賤婢本就有意勾引珩兒,就算是三小姐的婢女,自然該罰。”一雙眸子里盡是厭惡,“難道說,當家作主的大夫人還不能罰你一個婢女了?”
“二夫人也說,這是我的婢女,既然是我的婢女,何時輪到你們來管教了?”江暄畫冷笑一聲,后面的話冷下聲音。
林氏等人都愣在原地,金氏的臉色很是難看,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你是說大夫人也不能動你的人,還真當自己是回事!”一字一句,盡是咬牙切齒,“若是這傷在珩兒身上留下疤痕,這個賤婢死不足惜!”
江暄畫聽言,反而勾唇一笑,“金夫人說嚴重了,這番動用私刑,不知父親知道會做何感想,更何況……”語調輕揚,瞥了眼眼神躲閃的江珩,“大少爺身為男子,還怕身上有疤痕,二夫人恐怕是太過緊張了。”
語氣中的嘲諷很是明顯,金夫人的臉色沉了幾分。
江致朝雖是對家里的事全權交給林氏做主,但對于私刑這件事終究有些不滿。
若是江暄畫打了小報告,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林氏已經引起了江致朝的不滿,再是如此,自然會影響到林氏的地位。
“放肆!”林氏低喝一聲,神色難看,帶著怒意,瞇了瞇眸子,“你這是在威脅我?”
江暄畫不語,卻沒有半分退縮的意思。
林氏冷哼一聲,眸中的陰篤更甚,“家有家規(guī),既然是犯了錯,自當受罰!三小姐這般護著她,是想替她受罰?”
江清遙見此,眸中閃過一絲嫉恨,轉眼間成一片柔和,扯了扯林氏的衣袖,輕聲說了什么,林氏的臉色變了變,難看至極。
“三小姐現(xiàn)在得太子殿下親睞,自然要注重禮數(shù)分寸,這等妄想勾引少爺?shù)馁v婢,杖斃也不為過!”林氏一字一句說完,被捆在木架子上的江秋聽到這話,不住的顫抖著,垂眸死死的咬著下唇。
“那大夫人怎知是江秋勾引了大少爺,而不是大少爺輕薄江秋,而她只是自衛(wèi)而已?”頓了頓,又道:“怎么我聽聞是大少爺喝醉了酒,想趁機強要了江秋?”
江暄畫的話剛說完,江珩就慌忙開口道:“就是她勾引本公子!你……亂說什么!”
到了嘴邊的“賤人”兩個字,被江暄畫的眼神盯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江暄畫也不惱,有些不解的看著江珩,“大少爺這么激動作甚,我也只是聽說罷了。”
語氣疑惑,特意在“聽說”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江珩一下子有些慌張,就算衣裳染上了藥汁,還是能聞到淡淡的酒氣。
金氏知道江珩的脾性,江秋的容貌的確是不錯,也難怪他會起了色心,但是事已至此,是萬般不能承認的。
“這是謠言!我家珩兒怎會看上一個賤婢,你再胡說,休怪我不講情面!”金氏的聲調拔高了幾度,臉上有些怒意,很是尖銳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