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獸的齒間毒腺是墨綠色的,形狀也是呈片狀的一小塊,打眼一看,可不跟菜葉似的。
也不知道小米粒兒的手怎么那么靈巧,一揪就揪住了一塊。用勁兒好像也是經(jīng)過了特殊訓(xùn)練似的,又快又狠,讓寄居獸都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
每個成年的寄居獸平均都會有七個左右的毒腺。
就在小米粒兒一口氣拔了寄居獸三個有毒腺體,寄居獸在疼麻木后,才終于清醒過來了。
然后他就震驚地發(fā)現(xiàn),小米粒兒居然沒事!
怎么會沒事呢?蟲獸自身不會受有毒腺體的影響,但除了蟲獸,其他任何有生命的物種都應(yīng)該敵不過毒素才對。
然而眼前的人類小崽,手心里還攥著她剛薅下來的有毒腺體。毒液順著她的小手往下淌,墨綠色滴落在她的小白褲上,像是開出的一朵朵花。
小崽本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可是這怎么可能啊?難道是因為水土不服他的毒液濃度都降低了?
如果真的降低了,那不就相當(dāng)于以后他沒有致命的武器防身和反擊了么?
那可就麻煩大了!
心態(tài)失控的寄居獸一把從小江妮的手里把自己的毒液腺體給搶了回來。
聞一聞。好像跟原來也沒什么區(qū)別。
那就嘗一嘗!
對于蟲獸本身來說,毒液不僅沒有毒,還能提高他們的免疫力。
大概是因為緊張的原因,他嘗了一口也沒嘗出什么結(jié)果,就又嘗了兩口。
最后他確定了,的確跟原來有點區(qū)別了。
那么原因呢?是因為水土嗎?因為水土發(fā)生了變化,所以他的體質(zhì)也在發(fā)生著變化?他以后還會變成無毒的蟲獸?哦不,他不同意。
寄居獸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猜想,憤恨地把手掌攥緊,掌心的有毒腺體這次被他徹底弄成了“泥”,黑綠色的毒液灑了他一身。
“你!都是你!你們一家人都是我的死對頭!”寄居獸指著小米粒兒怒罵道。
小米粒兒瞪圓著琥珀色的眼睛,眼睛里寫滿了茫然,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恐懼。
寄居獸可算找回了一點身為蟲獸的尊嚴(yán),“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你很快就會變成我的正餐了!”
他伸手要再次把小米粒兒拎起來,誰知道小米粒兒卻指著他的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流,流血了。”
寄居獸下意識地抬手一抹,一手背的紅色血液。
他流鼻血了?可是怎么可能!他又沒有受傷!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看向了小米粒兒,卻又在下一刻眼前一黑,咣的一聲后仰倒了地。
頭頂?shù)奶旎ò搴孟裨谌倭刃D(zhuǎn)似的,他必須馬上閉起眼睛,否則就總感覺腦袋里的東西也在飛速地旋轉(zhuǎn)著。
他這時還有理智,還想著就算來不及吃小米粒兒了,但也得先把人控制在手才說。
于是寄居獸奮力地朝著小米粒兒伸長了胳膊,意思是把人抓住。
小米粒兒不認(rèn)生,張開手臂就先撲了過來。然后就在寄居獸瞪大的眼睛里,徑直落到了人的肚子上。
她倒是一點事沒有,但寄居獸“哽”了一下,這回徹底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