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開到了陸小蓉現(xiàn)在所住的地方——四海集團的宿舍門前不遠處時,陸小蓉像是突然鼓起勇氣似的,轉頭問著君子辰,“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鐘情吧。”這話雖然委實厚臉皮了點,就連話問出口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是不可能的,可是在車上琢磨了半晌后,她卻又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陸小蓉本以為君子辰會否認,卻沒想到他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她。
君子辰盯著人的時候,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以及凌厲的視線,會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尤其是那張透著禁yu系味兒的俊美臉龐,擺著沉吟嚴肅的表情時,令得陸小蓉頓時就心如擂鼓,嗵嗵嗵地跳個不停。
一見鐘情嗎?君子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緊張的女人,如果她不是他的命依,他會在廣場上那么失控嗎?會把她帶去海邊的別墅,會和她說那么多的話,甚至要她喊他的名字嗎?
而答案,連君子辰自己都無法得出。
因為她已經(jīng)是他的命依了,她已經(jīng)這樣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所以其他的假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而且……至少他的命依,在被他這樣注視的時候,并沒有避開他的目光。盡管她的表情是緊張的,還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卻依然用著那雙圓圓的杏眸,回望著他,瞳孔中印著他的容顏。
“你可以這么認為。”君子辰開口道。
陸小蓉差點生生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半張著嘴巴,吶吶地看著眼前的人。
君子辰傾過身子,那張俊美的臉龐頓時放大在了她的眼前,“怎么,我對你一見鐘情,有那么讓你吃驚嗎?”
她點點頭,簡直可以堪比地球撞太陽了,這個男人是誰!是君子辰啊,君家的大少,年紀輕輕的中將,甚至被人預言將來會坐上軍委主席的位置。
“那么你現(xiàn)在最好就先適應起來。”他淡淡地道,手指朝著她身體的一側伸去。
她頓時更加地緊張了,直到聽到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替她解開安全帶。
“那我等你的答復。”他對著她道
“……哦。”她有些恍惚地點了一下頭,然后關上了車門。
視線,透過車窗,彼此又再度對望著。
陸小蓉怔怔地看著車窗另一邊的君子辰,車內的人,就如同神祗一般,高高在上,他看著她,眼神專注,可是眸底卻依然是冰冰冷冷,就好像他只是在很認真地看著她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個男人,真的對她一見鐘情嗎?她的心中依然不確定著——
陸小蓉顯然低估了這是個網(wǎng)絡社會的年代,信息流通的速度,絕對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網(wǎng)上有關在人民廣場的閱兵儀式上,她被君子辰抱住的那一幕,幾乎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但凡是周圍的人,不認識她的,就對她指指點點,然后互相竊竊私語。而認識她的,則用著一臉曖昧的表情瞅著她,說著,“小蓉,怎么你認識君子辰,也不早點說啊!大家同事一場的,這么瞞著也太沒意思了。”
對于此類的對話,陸小蓉一律打著哈哈,含糊地混過去。
當然,偶爾也有一些不咋和諧的冷嘲熱諷,諸如:“陸小蓉,別以為你攀上了君子辰就能得意忘形了,看看梅昕怡,跟著咱們葉總都三年了,如今還不是說甩就被甩的!”
說這話的同事,是平時在工作上處處為難她,功勞搶著要,責任搶著推。
于是,陸小蓉同志立馬不肯示弱地回擊道,“你還沒能攀上呢,有本事你也攀一個啊!好歹我還曾經(jīng)擁有過啊,你呢,連擁有都沒,扯p!”
陸小蓉此人,絕對是一報還一報,不會白白吃悶虧那種。
那同事當即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踩著高跟鞋離開。
陸小蓉完全不顧自己27歲的“高齡”,沖人背后吐了吐舌頭。老虎不發(fā)威,當她是hellkitty?!
讓陸小蓉稍稍松一口氣的是,這次的閱兵儀式,并不是直播方式,因此君子辰出現(xiàn)狀況,抱住她帶著她離開的那一幕,在播放的時候被剪輯掉了。
否則的話,陸小蓉估計自己那些不怎么上網(wǎng)的親戚,也全會知道這事兒了。
第二天,當夏歡歡看到陸小蓉的時候,急急地問道,“你和君子辰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小蓉同志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呃……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和他是怎么回事。”
夏歡歡無語,干脆換了個話問道,“他昨天帶你走,有對你說過他有什么目的嗎?”
目的?陸小蓉想了想道,“他說要我喜歡他,這個算不算是目的?”
“……”下巴掉地,夏歡歡滿臉的詫異,“他真這么說?”
陸小蓉點點頭,她自己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頭霧水的,“他說我可以把這當成是他對我一見鐘情,可是歡歡,我總覺得整間事兒都好像透著詭異。”
就好像現(xiàn)在在她和君子辰之間,似乎蒙著一層什么紗帳似的,她可以感覺得出君子辰很重視她,可是重視她的理由卻完全猜不透。
“那你怎么回答的?”夏歡歡在一旁問道。
“我說給我時間,讓我考慮一下。”陸小蓉答道,順便拿起了一旁的果汁灌下潤潤喉嚨。
夏歡歡沉默著,她知道小蓉在某些事情上,其實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想問題的角度,有時候會比她深,就像她和子言之前因為梅昕怡替代她身份的事兒而產(chǎn)生的矛盾,也是小蓉開口抓住了問題的核心,點醒著她的。
倒是陸小蓉,看夏歡歡一臉擔心的樣子,大化而之地笑笑,“用不著擔心我啦,目前來說,君子辰對我也沒做什么不好的事兒啊,你想,之前我還在想著能不能和君子辰有個合照呢,現(xiàn)在這樣,許多人求都求不來呢。再說了,他也就是要我喜歡他而已,你也知道,我平時喜歡的明星就有一大堆的,再多喜歡一個也不難。”
陸小蓉沒有說的,是君子辰所要求的喜歡,是一輩子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夏歡歡見好友說得一臉的輕松,頓時也放松了下來,更何況,子言也說過,君子辰是絕對不會傷害小蓉的。
于是夏歡歡神情緩和地道,“你說的也對,不過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煩或者不能解決的事兒,一定要告訴我。”
“那當然了!”陸小蓉道,“到時候我哭著喊著來求你幫忙,你可不許推辭啊!”
“一定!”
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眼底,都蘊藏著深深的友情。
————
君子辰找到了命依,最高興的莫過于是君家的人了,原本已經(jīng)近乎絕望的事兒,誰能想到會這樣峰回路轉。
當君子辰在人民廣場的閱兵儀式上前腳才帶走了陸小蓉,后腳已經(jīng)有人打電話報給了君老爺子這件事兒了。
雖然面兒上,君老爺子對著電話說要好好懲治一下自己孫子的這種行為,居然在重大的場合里,做了這么出格的事兒,可是心里卻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總算,君家的這一代中,有人找到了命依了。君老爺子掛上電話后,倒是又嘆了一氣,他活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了君家的好幾代,也曾見找到了命依的君家人死時的樣子。當看到自殺的君家人那冰冷的尸體時,當看到那曾經(jīng)被譽為天才,驚才絕艷的存在,胸口的位置,只看得到匕首刀柄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心中泛起著一種悚然感。
這匕首插得太深,可見自殺的人,該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可是,尸體的唇角卻是凝固在了揚起的那一瞬間惡魔校草,誰怕誰#
在笑!是因為就此擺脫了這種痛苦嗎?這種比死亡更深更沉的痛苦?!
縱然之后,他打過仗,也在戰(zhàn)場上殺過人,建立過赫赫戰(zhàn)功,可是那種悚然感,卻始終不曾忘記。
軍部那邊,對于君子辰這次事情的處理,倒是挺快的,并沒有深究,只是要君子辰寫了檢查報告,并且前往邊境一趟,處理下邊防事務,算是個短期出差,將功抵過,也好轉移下目前公眾對于此事的注意力。
君子辰?jīng)]什么異議地接受了,倒是宋意,一聽到兒子要出差,而且預計時間可能會一個多月,當即又擔憂了起來。
好不容易,大兒子才找到了命依,可現(xiàn)在卻要離開一個多月,那這期間,疼痛發(fā)作起來的時候,難道又要像以前那樣嗎?
“子辰,你的那位命依,要不媽去和她說說,到時候滿月的時候,讓她……”宋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君子辰打斷了。
“媽,命依的事情,你別插手。”
“可是……”
“她是我的命依,所以,她的一切,由我來決定。”君子辰淡淡地說著,即使是身為母親的宋意,也無法從那雙冰冷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既然兒子都這么說了,宋意也只能由著兒子了,只能叮囑著君子辰出差的時候,記得把藥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