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泛起著一種柔軟,她貝齒咬著唇瓣,身體微微地發(fā)顫著,而手艱難地抬了起來,碰觸著在她正上方的面龐。
他的身體,因為她的主動碰觸,而一瞬間變得僵直。而他的視線,呆怔怔地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歡……歡……”
“我……沒有要離開……”她只是想要安靜一下,只是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腦袋里那些亂紛紛的思緒而已。
她的聲音從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雖然咬字有些不清,但是他卻還是聽清楚了。
“不是……要離開?”他喃喃地問著,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不是!
她沒有要離開,原來她沒有要離開,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充斥地全是這個。所以,她會原諒他的,是不是?
所以,她還是屬于他的是不是?
“歡歡,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又有多離不開你?”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呢喃著。
而她,意識早已模糊,口中無意識地逸出shen吟,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
“歡歡……歡歡……”他喊著她的名字,在半天沒有聽到回答后,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
他的手指撥開著她頰邊的發(fā)絲,靜靜地端倪著她睡著時候的模樣,這一刻的她,就像那玩偶熊似的,只是靜靜的躺著,如果沒有人將之抱起的話,就哪兒都不能去。
如果她是玩偶熊的話,會不會好一些呢?她可知道,當他看著她拿衣服出來,看著她要走出房間地時候,他有多恐懼。
就好像是四周突然之間變得一片漆黑,黑暗地仿佛什么都不存在,甚至連他自己都不存在。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玩偶熊的話,那么她就不會對他笑,不會和他說話,也不會有那種溫暖了吧,那種讓他眷戀的溫暖。
站起了身子,君子言抱著依然還在昏睡中的夏歡歡,走進了浴室。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入浴缸中,用溫熱的水,輕輕地沖刷著她的身體。他清洗著她的身體,然后再用毛巾擦干,最后,才把她抱回到了床上。
她依然靜靜地睡著,他把被褥蓋在她的身上,幫她掖著一側(cè)地被角,再掀開被褥的另一邊,擠進了被褥中,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躺在了她的身邊夢幻兌換系統(tǒng)。
“歡歡,別不愛我,就算你再怎么惱怒,再怎么生氣,都別不愛我!币驗槟鞘撬荒艹惺苤亍
當夏歡歡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近在咫尺的是君子言的臉。他躺在她的身邊,身體弓著,像個蝦子似的,而他的眼睛睜著,正定定地看著她。
夏歡歡不由得動了一下身子,感覺到身體一陣澀痛,這才猛然想起,在她睡著前發(fā)生的事兒。
臉猛地染上了一層緋紅,她想要起身去拿穿地衣服,卻發(fā)現(xiàn)她的左手正和他的右手相扣著。
“要起來嗎?”他問道。
她嗯了一聲,君子言的手指從她的指縫中抽走,下了床從衣柜里翻出了內(nèi)衣褲和罩衫、中裙。
夏歡歡從被褥中伸出手正想要接過,可是君子言卻絲毫沒有要給她的意思。
“我想給歡歡穿。”他如是說著。
“我自己會穿。”她趕緊道。
“可是我想給歡歡穿。”他堅持著,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轉(zhuǎn)圜地余地。
夏歡歡沒轍,反正全身上下,也沒什么地方是他沒看過的,只得任由君子言幫她把衣服一件件的穿在她的身上。
在他為她穿衣的時候,他們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更沒有提起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就好像昨晚那場爭執(zhí),她的質(zhì)問,他的認錯,她的痛苦,他眼中曾經(jīng)彌漫地霧氣,都不曾存在過似的。
穿好了外套和裙子后,他突然半蹲下了身子,單膝跪在了地上,抬起了她的一只腳,把她的腳擱在了他的腿上,然后把手邊的襪子套進了她的腳。
緊接著,他又如法炮制地把襪子套進著她的另一只腳。
夏歡歡垂眸看著君子言,突然開口問道,“我這十年來做了些什么,你是不是都知道?”
“嗯。”他低低地回著。
“是暗中派了人監(jiān)視我?”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嗯!彼俅螒(yīng)了一下。
“那現(xiàn)在,這些人還有在暗中監(jiān)視我嗎?”
“沒有了,從我再次遇到你之后,就把那些人都撤走了!彼廊坏椭^,手指扣著她的腳踝。
“如果當年葉南卿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和我分手的話,你打算怎么辦?”夏歡歡問道。
君子言這才慢慢地仰起了頭,“不會的,葉南卿一定會和你分手的!
“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他對你的在乎,絕對沒有我這么深!彼穆曇羰侨绱说乜隙,沒有絲毫的遲疑,“歡歡,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我更在乎你的了,即使是你母親,也不如我深!
她怔忡著,只覺得被他捏住地腳踝,在不斷地發(fā)燙著。
他的手指,幾乎就像是要灼傷了她似的……
也許君子言說的是對的,葉南卿對她的在乎,的確遠沒有他的深。當初葉南卿是喜歡她的,所以才會和她交往。可是這種喜歡,并不夠深,更多的是在她的身上追逐著過去的某個人的影子。
其實夏歡歡明白,她和葉南卿分手,歸根結(jié)底,是在于她和葉南卿之間的愛,并不夠深。如果當初插手,背后操控著梅昕怡錯認身份的人并不是君子言的話,也許她并不會那么生氣,可能會有些感嘆,可能會一笑置之,但是,卻絕對不會有這種被人操控著一切的欺騙感。
就好像她的自由,她的戀愛,都是操控在了他的手上。
客廳中,靜悄悄的,夏歡歡就像往常那樣,從冰箱里拿出了早餐的材料,做著兩人份的早餐,而君子言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雙手緊緊地抱著玩偶熊,視線一眨不眨地遙遙望著還在廚房里忙碌的夏歡歡。
他喜歡她,已經(jīng)喜歡了二十一年了,這種喜歡,在一開始,隨著年歲的增長,而越發(fā)的深入骨血之中。如果說他后悔什么的話,那么就是當年的他,不該和她定下那個十年之約,那樣的話,她或許就不會有機會認識葉南卿,更加不會有機會和葉南卿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