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名陰森的寒氣,這猖狂至極的話語。
什么叫她身后跟了幾千條冤魂!
他都知道些什么?
沫琦琦疾步走進,一息之間已經扣住了他的脖子,“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原來你不知道啊!”青皖幽幽一嘆,神色如常,好似現在那個被掐著脖子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他的眼還是定在赤拳打斗的跳蚤身上,“是否每日都覺得很冷?因為你是女子,屬陰,若是沒有男子跟在身旁,必會覺得潮濕陰冷。”
對了,跟金鑾在一起的時候,她會覺得周圍會陰冷,還以為是天氣變化,誰能料到竟是這個!
“你是否害怕入睡,因為一入睡,那成千上萬的冤魂就會在夢中噬咬你,讓你痛苦不堪。”
對了,就是他說的一般,她害怕睡覺,恐懼睡覺,不想睡覺。
他到底是誰!
“嘖嘖,別扣著我的脖子,我看不到他們打架了。喂,你們稍微挪過來一點,這樣我看不到。”青皖輕輕叫了一聲。
那三只跳蚤精底下涌出一團黑氣,那團黑氣直接把他們三個挪到了另一邊,戰況未受任何影響!
沫琦琦不知道他有多少功力,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得過他,但顯然他對她沒有任何不利,幽幽的話語更是分毫都不關心。
“也對,你都這般了,只能蝸居在魔界,這也是不可抗力的事情啊。”青皖無所謂的說著,突然轉頭看向沫琦琦道,“你想死嗎?”
呵。
她自然的放開了他的脖子,走到一邊離他有些距離。
“想啊,每天都想,但是死不了。”
“這就是我奇怪的事情了。明明……”他望過來,視線中全是狐疑。
“明明什么?”沫琦琦追問,緊緊的看著他。
青皖頓了頓,“明明你應該已經死了啊,卻還是活著,這番異象恕我學識淺薄,未能看出。”
如雷重擊!
她思緒如潮,想到那黑暗,想到那神秘人,想到天驟亮身邊出現的很多惡魂。
他說自己還有使命沒有完成,但偏偏沒有說是什么。
沫琦琦收起思緒,認真問道。
“你修仙多久了?”
“姑娘是想問我有多深的仙力吧,仙力跟玄力不同,若是換成玄力應該有十四萬年左右。”
十四萬年,那豈不是跟她一樣。
“我可是實打實自己練出來的,跟姑娘你……”
那但笑不語的表情讓人看著牙癢癢,她也不想!她一點都不想啊。
“我看姑娘面容純正,不像是為非作惡之人,不管是自己一念之差做錯了,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由,現在后悔已然來不及,還不如好好的享受當下。”
“沒想到最后還是一個墮仙來教我做人。呵。仙,仙還不如魔。”
青皖噙著一抹笑并未反駁沫琦琦的話。相反他還是相當贊同,“魔狡詐詭譎倒是比仙強上不少。女王大人若是得空還得多看看我這個當入伙的人噢。我說了,除了賣色,我什么都干。”
這樣的仙,她惹不起。
但十四萬年,十四萬年,是不是一個預示?
沫琦琦離開了十九層,所有所思的臥在床榻上想事情。
銀沉、財生和寶氣他們住在不遠的地方,聽到消息便又回來。
但在聽到金鑾的坦白后,所有人都把他暴揍了一頓。
置身之外的黎白同樣湊上去給了兩爪子。
“這么大的事情居然偷偷的干了,麻蛋,摸過小手啦?親過嘴啦?有沒有更進一步噠?趕緊從實招來。”銀沉不淡定的擰著他的襟口道。
金鑾后悔,但同時慶幸,總歸他還有這三天,他們呢?一點機會都沒有。
“好好好,我招,除了牽手沒有其他,我們都是大家族長大的,分寸自然有,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莊主想要找其他的男人進來。”
“一點都不從我們三個中考慮?”三個、不是四個,他們已經把金鑾列為叛徒者,不當一伙的了。
“嗯。”金鑾重重點頭,迎來財生爆裂一擊。
“你都不為我們說話,我們都是男人,我們曾經還都是兄弟啊,你就這么對待兄弟的?怎么的也得建議一下。”
“我建議了。但是莊主沒同意。”金鑾小聲說著胡話,讓財生更加氣憤。
不過他們在魔一層等了這么就都沒見莊主回來,狐疑道,“莊主呢?去哪兒了?”
等抓了剛醒來的蛤蟆將軍一問。
麻蛋,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莊主居然背著他們去泡馬子了。還是個神仙。
這讓他們如何攀登這里面的鴻溝?
這下子心思更加摸不準了,只能憋著一口氣等沫琦琦回來。
沫琦琦很晚的時候才回來,帶著一身酒氣。在離開青皖后,心情不好的去了魔河喝酒。
她越喝越冷、越喝心越涼。
在小魔獸還沒任何感覺的時候,她感覺渾身冰冷的不成樣子,深入魔河里腿的周邊開始結冰,以她為中心慢慢的往外延伸,直至冰凍了整一條魔河。
小魔獸察覺不好,但心中又怪異的以為這是沫琦琦練功的方式之一,所以也沒理會,等她突破冰層回到魔一層時,就像是一塊至冰至寒的寒冰入內。
四大美男皆是一愣,慌忙問詢。
而在他們身邊后,那些冰寒才慢慢消退,沫琦琦隨便抓了一個抱在懷中。
被抓住的銀沉面色一紅,結巴的詢問著,“莊主?莊主你沒事吧。”
沫琦琦沒有回他,她的睫毛都帶著冰霜,此刻正抱著一個小火爐。
“這是怎么回事?”財生有些莫名道。
“別管什么了,趕緊取暖,把暖晶都拿出來。”銀沉愣了愣,又恢復成以前的樣子。若仔細看,能發現他的臉微紅。因為抱著她的女子,此刻她胸前的衣衫快要掉落。
金鑾面如死灰,剛才莊主來的時候,明明是迎著他的方向,哪知她動作一轉,把銀沉撈到床鋪,更把他抱得緊緊。
他心里有些哀怨,看到一旁打盹的黎白牌豹子,毫不猶豫的把黎白扔到床上。
暖融融又有毛,明顯豹子比人類要舒服吧。
果然,沫琦琦轉了手,把還蒙著的黎白抱了個滿懷,黎白氣得發飆,卻被沫琦琦狠狠砸了砸腦袋。
“別鬧。”
鬧?鬧毛線啊!
銀白臉色同樣不好,原本計劃著讓幾個人離開,然后陪著莊主的。這個金鑾!他記下了。
暖晶發揮效用后,冰寒退的很快,等沫琦琦的面容變得稍稍潮紅時,他們才輕呼出一口氣,但很快,眉頭又死死皺起。
“不好,莊主睡著了。”
“怎么辦?”
“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靠莊主自己撐過去。”
“把莊主叫醒吧!”
“可是她很久沒睡了。”
“出去的時候也沒睡?”
金鑾臉色青紅交替,去外面更是不能睡,若是莊主在夢中一個巴掌閃過去,可能會毀了半個城。
但時候算誰的?
“那怎么辦?”
經歷了這么多次,他們依舊束手無策。
銀沉沉默的說道,“你們發現沒?每次莊主不讓我們跟后,她的身體都會很冷,這次也一樣。”
金鑾不明白他說的話,問道,“你什么意思?”
銀沉轉頭看向金鑾,認真道,“你老實告訴我,那三天,莊主的體溫是不是比平常低?”
金鑾仔細回想,確實如銀沉所言。
“我想莊主身邊離不了陽氣。我們四個都是至陽體質,原本我還不清楚,細究之下好像就是這樣。”
所有人的表情皆是復雜,寶氣直言道,“銀沉你想要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至陽之氣對莊主來說應該很重要,既然這樣的話,我們試著守在莊主身邊。”
“你瘋啦?我莊主醒來會弄死我們的!而且,她曾三令五申的說過,必須離床十米遠。”財生明顯不同意。
“但如果這能治好莊主的噩夢癥呢?”
銀沉掃過幾人,“你們的心思我知道,畢竟我的心思跟你們一樣。為了莊主……”
“別口口聲聲用莊主做掩飾,其實你已經隱藏不住心里的邪惡,想要侮辱莊主了是吧,一個人不敢,就拉幫結伙讓我們一起參與。銀沉,是不是!”
黎白被迫抱著,心中對這群智商堪憂的家伙鄙夷。
真是的要干就干啊,反正以這個女人的性格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頂多把他們趕走罷了。
到時候爽都爽過了還怕個毛線啊。
嗷!
正想著齷齪思想的黎白被狠狠的揍了一個暴力。
狐疑看過去,發現她真的睡著了啊,喵了個汪,夢中威力依然不減,恐怕這強上是不行的了。
“我不贊成。”金鑾淡淡抬頭,鄙夷道,“銀沉,別說你的良心已經被魔獸給吃光了!”
“你別告訴我,你不想這樣做!”面對金鑾的鄙夷,顯然銀沉更加不屑。
金鑾溫柔的看向睡顏,一字一句慢慢道,“即便再想,我也會壓抑住自己,但你要清楚我們跟魔獸的區別,魔獸不會壓抑,而人會!”
“你!”
“好了。我們各自站好位置,離床十米遠,信任是一步步培養起來的,我可不希望最后毀在自己手上。”
“財生,你!”
不止財生,連寶氣都走遠了。
不是大家不喜歡,而是不喜歡用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