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洛剛剛才吐過一次,看到這些沒有顏色的食物實在不是很有胃口,也被樊昊宸哄著吃了些,而樊昊宸他們則是等司梟的傷口包扎好了,才一起將剩下的東西飛快消滅了。
趁他們吃飯的時候,喬洛洛才有時間問:“你的傷,究竟是怎么弄的,他們不是都說你是回部隊去了嗎,任務有這么危險?”
卓祁銘看了一眼幾乎被卓佳包得跟個粽子一樣的司梟,冷笑道:“如果是因為任務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現在就應該在軍區醫院。”
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喬洛洛又問:“那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啊,你不是少將嗎?身手應該很不錯吧。”
司梟卻是看向樊昊宸,似乎是在問他能不能說,等樊昊宸點頭后才看著喬洛洛道:“是有人想殺我,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我所在的位置信息,在我出任務的時候就開始搞破壞,我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秘密回轉,也被他們知道,一路截殺。”
他并沒有說他這一路究竟有多不容易或者費勁渲染其中的驚心動魄,甚至說話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喬洛洛卻完全能從他滿身的傷口想象到那些他不會說出口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心疼。
“可是,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有人搗亂,回來的時候怎么不小心些,把消息封鎖好呢,還讓別人有機可……”她本來只是順著本心下意識說著,可很快就意識到不對,眼睛也瞪大了,不可置信地說,“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得意地朝樊昊宸挑了挑眉毛,司梟笑著說:“你看,我家洛洛還是了解我的。”
樊昊宸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伸手攀住喬洛洛的肩膀,用比他更得意的語氣說:“那是因為我家洛洛聰明,換誰她都能想到這里。”
“是嗎?”樊昊宸跟司梟一齊看向喬洛洛。
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喬洛洛根本不想理會他們這種幼稚的戲碼,心里卻覺得暖暖的,有種很安穩的感覺。
曾經樊昊宸跟趙楓眠之間也曾有過這樣的畫面,爭鋒相對、兩不相讓的,可喬洛洛加在中間卻只覺得為難和頭疼,恨不得可以原地消失,再也不搭理他們。可現在喬洛洛雖然也不想搭理樊昊宸和司梟這兩個幼稚鬼,卻能看出他們眼中雖然有對彼此的挑釁,但更多的只是玩笑而已,不帶惡意的,朋友之間最平常的狀態。
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喬洛洛突然想起,她曾經夢到過的那艘游艇上,樊昊宸說他跟司梟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就像是斗雞一樣互看不順眼的兩個人,如今竟然也能成為朋友。
被她突然的笑聲弄得莫名其妙,眾人全都轉了過來,喬洛洛只好掩飾性地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所以我猜對了是吧,那你們試探出是誰要對付你了嗎?”
“是王強。”樊昊宸放下手中的快餐盒,順手扯了兩張紙,將其中一張遞給了卓祁銘,“司梟從準備回來就秘密跟我聯系過了,然后故意放出消息,只讓幾個有嫌疑的人知道,就是為了試探那個出賣他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王強為什么要對付司梟啊?”喬洛洛不懂,總不能是因為跟司晴的那點恩怨吧?可要這么算的話,也該是司梟去找王強算賬啊。
司梟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人確實是跟王強聯系了。”
他頓了頓,轉而問樊昊宸:“你之前不是說,上次綁架洛洛的人也跟王強有關系嗎,查出為什么了嗎?”
“還沒有。”這次接話的人是卓祁銘,這段時間也一直都是他在負責跟蹤王強相關的事情,“不過已經知道了他跟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人交往過密,現在正在調查那個人的身份。”
卓祁銘從包里拿出幾張照片遞給司梟,照片上都是同一個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基本都是側面照,而且神色匆忙,一直在左右打量的樣子,像極了擔心被追捕的逃犯。
喬洛洛看了看,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司梟的臉色卻是變了,認真看了好幾遍,才不可置信地問:“你確定這就是跟王強一直來往的人?”
“是啊。”他的眼神一瞬間冷的嚇人,就連卓祁銘都被驚到了,也跟著拿起照片看了兩眼,才問,“就是這個人,我派了好幾個人去查才拍到的,有什么問題嗎?”
卓祁銘并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重新將照片拿在了手里,然后在沙發上坐著的幾人臉上環視了一圈,才用一種說不清什么意味的語氣宣布:“這個男人,是于歌的父親。”
于歌跟司梟真的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對司梟的喜歡更是從初見就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雖然不至于到已經見過家長的地步,但于歌來司家的次數早就已經數不清楚了,司梟也見過很多次于歌的父親來接她,只是沒有真正照過面而已。
好在他的記性一直很好,特別是在認人這方面,只要見過的人就沒有忘記了的,這才第一眼就把人認出來了。
雖然變化不小,但這確實就是于歌的父親沒錯。
“于歌?”樊昊宸意外地揚了揚眉,可見也是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的,“她不是喜歡你嗎,他的爸爸為什么……不對,這件事還不能就這么下定論……”
見司梟的臉色實在難看,以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處,樊昊宸趕忙改了口:“他只是跟王強認識而已,這并不能說明截殺你的事情就跟他有關的。”
他用的是“截殺”這樣在現代社會看來十分嚴重的字眼,可喬洛洛他們也只是震了一下,都有種被驚到了的感覺,可再仔細想來,好像又沒有哪里不對。
這種程度的傷害,擺明了就是沖著要司梟的命去的,不是截殺又是什么呢?但究極到幕后那個人可能會是于歌的父親,在場中人的感覺又不約而同變得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