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洛聞言一愣,偏著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應(yīng)該沒有了吧,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是好人多的。
“是嗎?”王薇薇反問,“那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大概算是個好人吧,雖然你的行為讓我實在不喜歡。”
“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什么想法了嗎?”
“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喬洛洛站直身體,將空的礦泉水瓶僅僅攥在手中,終于也對王薇薇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王薇薇皺起眉頭,覺得很是不對勁,更是想不通喬洛洛如此異樣的反應(yīng)究竟代表著什么,“你什么意思?”
這邊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好,喬洛洛往四周看了看,最后還是拉著王薇薇上了車,才直接說道:“你今天帶我來,不就是想要我害怕樊昊宸嗎?確實,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能夠狠到這樣的地步,而且步步為營,還十分有耐心,實在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對手。”
“就只有這樣?”雖然如愿聽到喬洛洛說害怕,王薇薇卻依然不覺得滿足。
喬洛洛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讓她生不出什么勝利的喜悅來。
喬洛洛也不繼續(xù)賣關(guān)子了,懶懶地問她:“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什么事情了?”
王薇薇一愣,不太懂她的意思。
“我是說,你想要我因為一個人的作為而害怕一個人,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是不是也該有些什么前提之類的?”喬洛洛伸手比了一個框,很有耐心地解釋,“比如,這個人所做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甚至對我是有害的,或者他傷害的人是我所關(guān)心的,這樣說你該是能聽明白了吧?”
見王薇薇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什么情緒,喬洛洛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擴(kuò)大。
被牽著鼻子走了一天,總算輪到她扳回一城了,“我確實無法接受肖初珊他們現(xiàn)在的樣子,但那只是我作為人的基本底線而已,不管她們是誰,看到她們這么凄慘的樣子,都不可能完全沒有動容的吧?而且就算只說昊宸,他的這些手段確實讓人心驚,可他在我面前的時候,卻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就算弱小如刺猬,都知道在面對敵人的時候要豎起尖刺,你又憑什么要求一個人永遠(yuǎn)只有柔軟的一面呢?”
她神情堅定地看著肖初珊,連去醫(yī)院之前的那點猶豫都不見了。
“我沒有很高尚的情操,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一個悲憫世人的圣母,我只知道,昊宸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而除了傷害過我的人以外,他并沒有對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下手,我又憑什么要害怕他、逃離他呢?”
被喬洛洛這番突如其來、又意料之外的說辭打了個措手不及,王薇薇連鼻孔都微微張開了一些,一時竟想不到什么樣的話來反駁喬洛洛。
確實,如果這些事情是樊昊宸為她做的,她恐怕當(dāng)場都能幸福得暈過去?稍谒磥恚瑔搪迓宓男哪c卻是比她柔軟多了,難道比起高興,不該是更加同情這些人的嗎?何況樊昊宸所有的這些作為都還是犯法的。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王薇薇的想法也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不管是什么人,初一看到這些人現(xiàn)在的下場,腦中所能浮現(xiàn)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啊,都一定是譴責(zé)那個傷害他們的人。
可王薇薇雖然知道喬洛洛的遭遇,但因為樊昊宸所說的十分模糊,她并不能切身感受到喬洛洛的痛,自然也不能理解喬洛洛的恨。
用喬洛洛的話說,在經(jīng)歷了那許多事情之后,她若是還能因為這樣就同情肖初珊他們,她就真的是圣母白蓮花本花了。奈何跟趙楓眠在國外混了幾年,喬洛洛早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那個她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yuǎn)必誅!
說起來,喬洛洛還想要感謝王薇薇,若不是王薇薇今天這番自作主張帶她來看了這些,她都不知道樊昊宸背地里究竟為她做了多少事情。而且如今她也莫名有了自信,昨天晚上那場訂婚怕是也有貓膩在的,畢竟樊昊宸那樣認(rèn)死理的一個人,想要他改變主意放棄她娶了王薇薇,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樊昊宸了,可是那個混蛋也不知道這一天都在干什么,怎么到現(xiàn)在都還不給她回電話?
醫(yī)院。
時間回到今天早上,司梟辦完了事連夜趕回,還專門給白逸宸和司晴帶了早餐。
這段時間白逸宸跑醫(yī)院跑得勤,而且都是打著喬洛洛或者樊昊宸的名頭,叫司梟兄妹二人想要趕人都不成,一來二去還真的混熟了。況且白逸宸這個人從來都沒什么復(fù)雜的,心思幾乎都寫在臉上,叫人也實在是生不出什么惡感了。
特別是司梟看出白逸宸對自己妹妹或許還有那么點意思之后,更是心中大慰,明里暗里地給他們創(chuàng)造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想著這白逸宸也是儀表堂堂,性格也很不錯,說不定一來二去司晴便喜歡上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司梟也清楚自己妹妹的情況,跟白逸宸在一起絕對是高攀了,更不要說樊昊宸什么都清楚,知道之后會不會同意都還兩說呢。可白逸宸這么好一個對象要是真的錯過了司梟都忍不住要替自己妹妹遺憾,便也懶得去想那么多了。
奈何他跟白逸宸有了默契,司晴卻跟退化了一樣,明明也不是沒有戀愛經(jīng)驗的人,如今卻是一點都不開竅,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著白逸宸不說,還總是客套地跟白逸宸表示不用這么經(jīng)常來看她。
司梟真是被她氣得連肝都在疼了,偏偏司晴的情況好不容易開始在好轉(zhuǎn)了,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就刺激她,只能眼看著事態(tài)往一種怪異而又扭曲的方向拐去,白逸宸跟司晴的關(guān)系更是一路跑偏。
所以這會兒推開門看到兩人又拿著骰子在床上賭博,他已經(jīng)什么話都不想說了,只重重地咳了兩聲,就將打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早餐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