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毅本就想要樊昊宸能借機看清楚喬洛洛的真面目，都不等樊昊宸說話，便給他指明了喬洛洛離開的方向。
樊昊宸趕忙追了出去，卻只來得及看到喬洛洛最后跟左秉礽說了什么，然后兩個人同時進到車內，絕塵而去。
他并沒有看到白逸宸，所以也不知道其實車上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的忠實擁護者，處處防著左秉礽，生怕他會趁機對喬洛洛說什么或者做什么。
“他們今天一整晚都在一起。”王薇薇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樊昊宸身邊，將她的所見娓娓道來，“雖然趙楓曉一直說他們只是合作伙伴的關系，但我記得左氏的商業版圖好像并沒有涉及到珠寶業，而且左秉礽這么關注、在意一個女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她并沒有添油加醋，但因為她也不清楚全部的關系，說出來的話難免有失偏頗。
至少此時，樊昊宸一點也不想聽到她說這樣的話。
“她為什么回來你父親的壽宴？”樊昊宸只當沒有聽到她說了什么，目光也一直注視著沒有人在的前方，淡淡的問。
要不是問題的指向性太過明顯，王薇薇都要以為他其實是在自言自語了。
想了想，王薇薇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問過她，但她沒跟我說，不過她似乎是宴會剛一開始就在了，我也是后面……除了些事才看到她的。”
“出事？”樊昊宸皺眉，“是什么事？”
“就是……”王薇薇慣性開了口，才反應過來，不贊同地看著樊昊宸，“昊宸，你還在關心她，她都這樣對你了你居然還在關心她，她根本就……”
不用想都能知道王薇薇想說什么，樊昊宸懶得解釋，直接說：“她就是我的洛洛，喬洛洛！”
王薇薇瞬間睜大眼睛，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她……她是誰？”
“她是喬洛洛，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等了五年才終于等回來的愛人。”
樊昊宸語氣十分平淡，連眼神都沒有過多的波動，可正是因為他這樣的平淡，仿佛那已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的樣子，反而讓王薇薇徹底無法可說。
若趙楓曉就是喬洛洛，她似乎有些能夠理解趙楓曉之前在宴會廳中對她說的那些話了。平心而論，不管誰處在趙楓曉那個位置，只怕都是不能徹底放下樊昊宸的，雖然她之前聽趙楓曉說起以前的故事的時候，在心里將那個拎不清的男人罵了千遍萬遍。
可是就算她能理解喬洛洛又怎么樣呢？她又真的能做到毫無芥蒂、繼續跟喬洛洛做朋友，看著他們恩愛，然后自己去尋個角落暗暗舔舐傷口嗎？
王薇薇自問，她還沒有那么偉大。
所以她此時對樊昊宸說的所有，都不是為了喬洛洛，而是因為不管怎么樣，她其實都是不想欺騙樊昊宸的。
“是左秉礽的前女友，留學回來在他身邊待了還算很長時間的那個，她在來這里之前似乎在哪里碰到了你們幾次，而且看到趙楓曉跟好幾個不同的男人在一起，便拿出來說事，讓趙楓曉受了些委屈。”
算是她的私心吧，她一點都不想親口說出趙楓曉的另外一個名字。
“只是一些委屈？”圈子里這些事樊昊宸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王薇薇這種程度的語言藝術，自然是瞞不過他去的。
王薇薇苦笑，卻并沒有直接回答：“這事兒明天估計就傳開了，畢竟整天閑著沒事做，就靠聊別人那點事過活的人并不少，你既然不相信我，也就沒必要再問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只是昊宸，她……你真的認定她了，非她不可嗎？”
樊昊宸頓了頓，沉默許久，緩緩搖頭，“其實不是認定……”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便也沒有注意到王薇薇某種一瞬間的亮光，繼續說了下去：“是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力氣去愛什么人，更惶論是過一輩子。”
希望之后，果然是更深切的失望。
明明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了不是嗎，她又何必自取其辱，非要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呢？
王薇薇品嘗著從心里漫延開來的苦澀，因為不想讓樊昊宸看到她此時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竟直接轉身要走。
回去吧，回去那個屬于自己的地方，那里沒有喬洛洛也沒有樊昊宸，她就可以繼續欺騙自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她剛一有動作，樊昊宸卻是搶先轉過身來，叫住了她：“薇薇，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
王薇薇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
“我其實早就知道你跟洛洛是朋友，也從她口中無數次聽到你的名字，看得出來，她很重視你這個朋友，而你又……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們說，她之前雖然知道我們認識，但因為我好幾次阻止她跟你來往的關系，便一直以為我討厭你。”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王薇薇閉上眼睛，沒有懷疑樊昊宸的話，但也有史以來第一次對他用了這樣嘲諷的語氣。
若不是他這樣兩頭瞞著，她早點跟趙楓曉知道了彼此真正的身份，而不是在那樣尷尬的情況下被迫曝光，或許事情也到不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就算她跟喬洛洛覺得彼此不再適合當朋友，也該是能好合好散的。
王薇薇還是先離開了，回去宴會廳后再次回到王郅兆身邊。
不管怎么說，今天還是她父親的生辰，什么事都得要往后面排一排而已。
只是她不想說話，旁邊的樊毅和白天和對視一眼，卻是突然達成了某種一致。
“薇薇啊。”樊毅開口，不同于看向喬洛洛時的滿眼厭惡，笑瞇瞇地問，“剛剛是出去找昊宸了？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