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洛本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樊昊宸才會這般,不想卻還是聽到身后傳來幾聲低笑,俏臉登時便紅了起來,直到回到病房了都還沒能褪去。
司梟看到她這樣不由一愣,又見樊昊宸也眉眼帶笑,還以為他們是偷跑到哪里親熱去了,心底泛起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偏偏表面上還得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招呼兩人進去。
司晴似乎還睡著,面向墻壁背對著所有人,想來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但司梟還是沒有明說,只是面色凝重地看著正等待他的后文的兩人。
“我們猜對了,果然是那樣。”說著便將血檢報告遞給喬洛洛。
喬洛洛直接看到報告最下面,七日內有毒品攝入的紅色字眼刺痛了她的眼睛。
“看來這件事真的跟白爍沒什么關系了,王強那邊呢?”
“沒什么動靜。”司梟搖頭,喬洛洛又看向樊昊宸,見他也點頭同意了司梟的說法,心中更是奇怪。
除了這兩人,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來針對他們?
“你們就沒有想過直接問她?”樊昊宸早就想說了,只是礙于喬洛洛,一直忍到現在。
看他盯著司晴,司梟卻是不由苦笑:“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可是她看起來好像已經恢復正常了,但對于這些天的事卻是怎么都不肯說出口,我能用的辦法都已經用過了。”
“所以,她是知道但是不愿意說,而不是不知道?”樊昊宸聞言卻沒有泄氣,看向司晴的眼神反而更加深邃。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晃了晃兩人相握的手,喬洛洛不滿地問。
她如今最討厭的,就是樊昊宸這幅高深莫測的模樣,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看不明白他,也將自己跟這個世界給隔了開來。
以往她不懂,只以為是他本性高傲,不愿將自己心里的想法宣之于口,或是根本就信不過身邊的人,雖然一直沒有說什么,心里到底也是存了些不滿的。
可是今天,在聽了他的故事后她卻是明白了,他只是一個人生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他什么事都自己扛著的習慣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喜歡的一律護在身后,不喜歡的便隔得遠遠的,將自己的人生過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圓圈……
那誰又能站在他身邊守護他呢?
喬洛洛手指顫了顫,不高興地抿了抿唇,出聲催促:“快說,你想到什么了?”
轉頭看了她一眼,樊昊宸猶豫了半晌,直到見喬洛洛面上有怒氣生成,這才無奈開口:“她現在不說,或許是因為那人在這幾天里對她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但是等她毒癮犯了,失去理智的時候,或許就能問出來了。”
“這樣……會不會有些……”殘忍……
可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一個可以一試的辦法,所以喬洛洛也跟著看向了司梟。
樊昊宸不愿意明說就是考慮到喬洛洛和司梟的心情,但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他卻是無論如何都要一試的。
“司梟,我知道你有藥可以讓司晴睡過去,沒有痛苦的扛過毒癮發作的時間,但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光是幫她戒毒那么簡單了,背后的人一天找不到,她跟洛洛的安危便一日沒有保障,這樣的綁架也隨時都可能發生。你始終是要回軍隊的,難道你還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著她嗎?”
喬洛洛默然,她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反駁樊昊宸的話,便是想到了這一點。這次司晴被綁,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有責任的,當然不會希望同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見兩人都面色急切,仿佛他只要敢說個“不”字,他們就能撲上來把他給綁了,就算此時情形不對,司梟依舊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他好像并沒有哪里表現出來過不同意的意思吧?
樊昊宸公寓。
將廚房和客廳一起收拾了,白逸宸才想起他也還沒有吃飯,便從冰箱里拿出剩下的那半盒湯圓煮了。
只是湯圓剛剛出鍋,他都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個,伯尼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想也知道是因為他幫忙靈魂挽歌走秀的事,白逸宸接起電話,雖然煩惱卻也不會后悔。
那樣好的“挽歌”,要是他連戴都不曾戴過一次,才是真正要后悔的。
“我的小祖宗,這下可好了,白爍直接將電話打到我這里來了,這下要怎么解決?”看到今天早上出來的新聞,伯尼簡直想哭。
“還能怎么樣?”白逸宸撥弄著碗里的湯圓,有些遺憾沒有再加一個荷包蛋進去,“大不了那個代言我不要了,難道他還能封殺我不成?”
“那以后珠寶圈……”事已至此,追究責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伯尼擔心的,是白逸宸以后的前途。
得罪了埃德斯就等于得罪了整個珠寶圈,這句話可不光是傳言而已啊,白逸宸想想都覺得頭疼。
“這白爍難道還有能力影響到整個埃德斯?”按古代官職來看,白爍在埃德斯中的地位最多也就相當于是一個封疆大吏而已,權勢雖然不小,卻也不至于能完全左右皇帝的意見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伯尼沉吟許久,才略帶遲疑地開口,“我想辦法問問,你……你那邊也可以想想辦法,總之,不要讓這件事影響到你才好。”
“好了,我知道了。”湯圓都要糊了,白逸宸不耐煩地掛掉電話,幾口將碗里的東西解決了,還是決定是尋求樊昊宸的幫助。
反正他父親那邊他是絕對不敢指望的。
其實白逸宸自己也說不出來問什么,總覺得白天和不是很喜歡他,從他小時候便不怎么與他親近,待他長大更是動輒打罵,誰勸都不聽,連他母親都沒辦法。
相比之下,白天怡倒還更像是白天和親生的女兒,而不是隔了幾十歲的妹妹。
于是,打電話問到樊昊宸的所在之后,白逸宸便收拾好碗筷出門了,卻不想在樓下遇到了一個鬼鬼祟祟,像是在找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