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邁巴赫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一直站在窗簾后面的喬洛洛也像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委頓在地。
她很混亂,卻又說不出來自己為什么會覺得混亂,明明她在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要怎么應(yīng)對這一切不是嗎?可是現(xiàn)實中事情的發(fā)展,卻沒有一樣跟她預(yù)想中是一樣的。
那么接下來呢?她該怎么辦……
喬洛洛抱著雙膝靠在落地窗上,將臉深深埋在臂彎里,腦中全是漿糊。
她在想,她是不是該離開了,再待下去的話,她也沒法保證以后跟樊昊宸之間會變成什么樣。
“IknowIbelievedinyouIthinktome,weareovernowallthetimes……”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如約而至,她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趙楓眠打過來的。
正好,她現(xiàn)在很需要有個人能夠一起談一談。
起身從包里拿出手機,喬洛洛很快就聽到了趙楓眠帶著笑意的聲音,心情不禁也跟著明快了許多:“Joe,還好嗎?”
“……嗯。”喬洛洛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報喜不報憂。
她總覺得,幾年的相處中,趙楓眠在她身邊已經(jīng)時有時無地取代了父親的位置,當(dāng)然,更多的時候她是把他當(dāng)哥哥的。也是因為這樣,當(dāng)初要換名字回國的時候,她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聽趙楓眠的。
趙楓曉這個名字,她很喜歡。
可惜正像她偶爾會下意識依賴趙楓眠一樣,趙楓眠對她的了解同樣很深,幾乎瞬間就拆穿了她的謊言,“你的聲音聽起來可不像是還好的樣子!
那邊似乎是轉(zhuǎn)移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喬洛洛知道接下來可能要面對趙楓眠的拷問了,機智地選擇了先發(fā)制人,好奇地問:“你現(xiàn)在在外面?”
“嗯,今天是Mary的生日,這邊正在開party為她慶祝!
喬洛洛聞言一愣,下意識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一算時差,那邊確實已經(jīng)是Mary的生日當(dāng)天了。
有些懊惱自己居然忘了這么重要的日子,喬洛洛抱歉地說:“幫我跟Mary說聲抱歉,我忘了給她打電話了,不過禮物已經(jīng)寄過去,明天大概就到了。”
“你知道的,Mary想收的可不是這種禮物!
盡管知道趙楓眠只是在開玩笑,喬洛洛還是下意識提高了音量:“趙楓眠!”
“好好好,你別急,我會幫你帶到的!
“嗯……”
“那你是不是也準(zhǔn)備跟我說一下,你在國內(nèi)到底遇到什么事兒了?”
“我……”喬洛洛本來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說,此時趙楓眠主動問起來,她卻又有些說不出口了,想了想還是將何寧說的事兒扯了出來。
趙楓眠耐心聽完,并沒有對她的決定做什么評價,反而問道:“你知道這個白爍是誰嗎?”
“嗯?不是埃德斯珠寶品牌國內(nèi)地區(qū)的經(jīng)銷總監(jiān)嗎?”
“……我是說他家里。”
“那我不知道!眴搪迓宓淖⒁饬σ呀(jīng)完全被趙楓眠的話吸引了過去,連難過都忘掉了。
只是她家以前雖然也很富裕,但她的性格就決定了,她對于這些家族、公司相關(guān)的事務(wù)并不怎么感興趣,所以盡管很努力的去想了,卻依然沒想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不過“白”這個并不常見的姓氏,卻讓她下意識想到了那個性格多變、恨不得用全身來表達對她的設(shè)計的喜歡的白逸宸。
“真要說起來,這個白爍也算是白家的人……Joe,你從小在京中長大,對于京城白家或多或少都該有些了解吧。”
“嗯!眴搪迓妩c點頭,以前父親有跟她提過,在京中,除了從商的喬家,從軍的司家,最煊赫的就是從政的白家。只是近一百年國內(nèi)形勢不算太好,白家太祖輩急流勇退,憑著多年積累下來的強大人脈,一入商海便成為了屹立不倒的大公司。
甚至他們喬家已經(jīng)大廈傾頹,徹底覆滅,白家依舊鼎盛。
自從樊昊宸接掌樊野集團之后,在卓祁銘等人的輔佐下,很快便成了能跟白氏相提并論的大型企業(yè)。而現(xiàn)在京中三足鼎立的,自然從原本的喬白司,變成了現(xiàn)如今的樊白司。
想到這里再想到取代了她父親地位的樊昊宸,喬洛洛心里不由更加復(fù)雜了。
“既然你知道,那么你就清楚白家并不是現(xiàn)在的你能惹的,所以我不反對你將珠寶秀提前,卻建議你做得更加漂亮一點,至少表面上對白爍不要做出敵對的姿態(tài)來。”
知道趙楓眠也是為了她好,喬洛洛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之前我也沒想要跟他作對,而且明明只是一個小糾紛,他卻不惜擺出這么大手筆來對付我,難道現(xiàn)在我退讓了他就會放過我了嗎?”
趙楓眠沉默許久,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就按你說的做吧,你只要記得,你身后還有我,我并不怕一個區(qū)區(qū)埃德斯!
這話說得就有些托大了,喬洛洛心里卻是一暖,重重地“嗯”了一聲,趕緊賣乖:“我就知道老板最好了!
有了趙楓眠的這句話,她接下來行事的顧忌便小多了。
她卻是不知道,就算她什么都不說,若是她這邊出了事,趙楓眠也一定是要幫她的,畢竟,他們是夫妻。
*
在為司晴置辦的小公寓里等了兩天,司梟終于等到了司晴,卻沒有見到照片中那個男人的身影。
說得更準(zhǔn)確一點,在這整間公寓里面,都沒有除了司晴以外的人生活過的痕跡。
“終于舍得回來了?”司梟其實并沒有司富君和王彩月那么氣憤。
在他看來,司晴已經(jīng)快要大學(xué)畢業(yè),是個能為自己行為負(fù)責(zé)的人了,只要那個男人靠譜,就算畢業(yè)了馬上結(jié)婚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愛情里程這么曲折,所以才希望自己妹妹能夠輕松一點,跟她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
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司晴連手中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認(rèn)出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是司梟后都還心有余悸。
“哥,你怎么突然來了,好歹也跟我說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