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樣？”
喬洛洛出聲的時候，卓佳還不由幫她捏了一把汗，見樊昊宸居然沒有發火，更是驚訝不已。
他先前的感覺果然沒錯，在這個趙小姐面前，樊總的底線總是比對他們的時候要低上許多。
“就像我先前說的，申請司法仲裁吧。”雖然面對樊昊宸的時候不免心里打鼓，但事關公司員工的權益，喬洛洛還是當仁不讓，挺直腰板瞪了回去。
樊昊宸笑意不減：“你怎么確定，司法機關里面就沒有我的人呢？”
官商勾結，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年代都是一大忌諱，就算大家都知道這種不可避免，卻誰也不會宣之于口，樊昊宸卻偏偏當著眾人和媒體的面就這么大喇喇地說了出來。
喬洛洛心中一凜，剛要說話，樊昊宸卻已經嗤笑一聲走遠了。
無奈，卓佳只能笑著幫忙解釋：“趙小姐你放心，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樊琪的錯，樊總是一定不會包庇的。”說完還狠狠瞪了鄭振一眼。
鄭振一開始想說的話，至此也算是徹底無法再說出口了。
之后的事也無需贅述，簡而言之便是，樊昊宸帶著一行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警察也剛剛結束了對付源和李鋼的盤問，正要按照原定計劃前往“靈魂挽歌”對喬洛洛進行問罪。
而鄭振因為一路上都被卓佳親自盯著的關系，連先給杭泰使個眼色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是給警方和自己手下那些正在醫院裝病的人遞話了。
于是，在樊昊宸特意找過去的醫生的專業診斷下，誰是真傷誰是假傷完全一目了然。
任憑鄭振再怎么巧舌如簧，在這樣的鐵證之下，也只能跟被識破了的那幾個不良員工一起站在一邊大眼瞪小眼，等待樊昊宸的發落。
“你想要怎么處理？”難得，樊昊宸在下決定之前還會征求別人的意見。
喬洛洛也是沒有想到樊昊宸不但沒有包庇鄭振，還干脆利落地把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連帶著鄭振提前吩咐人去物管那邊要求關閉監控的事兒，他也在來醫院的途中讓人去確認了。
就算早就有了應對的手段，但喬洛洛心里很清楚，樊琪電子畢竟不是她剛剛轉回國內的“靈魂挽歌”可以相比的，想要做到這樣的程度，她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腦力和代價。
所以，在聽到樊昊宸的問話時，她短時間內根本拿不出有效的建議來。
“既然你沒有想法，那就聽我的。”樊昊宸哪里像是在跟她商量的樣子，丟下這么一句話便看向了卓佳，“他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直接連帶著被收買的警察和記者一起，以樊野集團的名義用法律手段給予嚴懲。至于‘靈魂挽歌’受傷的員工和因此事而蒙受的損失，在應有賠償的基礎上多加兩倍，醫院這邊的醫藥和護理費也由我們負責，一直到那位叫付源的員工徹底康復為止。”
他凌厲的眼眸掃向鄭振，意味不明地問：“鄭經理，我記得你當初是由總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推舉，才能成為分公司總經理的吧？”
鄭振戰戰兢兢，卻還是不敢不答：“是，是李總監推薦的。”
他最開始算是人力資源部的一位小管事，因為嘴甜會來事兒，雖然工作能力一般，卻還是得到了李總監的青睞，慢慢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上。
不過他資質平平，卻心比天高，自然不會僅僅滿足于此。
在樊琪電子成立之初，鄭振想盡辦法哄得李總監為他做擔保，接著李總監這么多年在樊野集團經營出來的人脈，突破重圍坐上了樊琪電子總經理的寶座。當然，李總監對他來說還是很有利用價值地，所以這些年來也從來沒有斷了對其的孝敬。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鄭振的許多所作所為都被遮掩了下來，并不為人所知。
可所謂辦公室政治的官官相護，說的也就是這樣的情況了吧。只是如今事發，不光鄭振自身難保，就連李總監只怕也會被他連累得夠嗆。
想到這里，鄭振慌忙開口求饒：“總裁，這次確實是我鬼迷心竅了，只是……只是……”
好久都沒能想出一個拿得出手的借口來，鄭振咬咬牙，打算破釜沉舟。
要死，他也得要拖上一個墊背的！
“總裁您有所不知，我會這么做，也是被逼之下的無奈之舉。一個多月之前，樊琪樓上的公司破產了，剛好公司規模比當初也擴大了不少，我便想著把那一層也包下來用做辦公地點……”
鄭振勉強鎮定下來，將當初跟喬洛洛之間的租樓矛盾詳詳細細又說了一遍。
只是在他的講訴中，他變成了一心一意為公司著想卻被上司和外人聯手壓迫地受害者，而那個幫著外人壓迫他的不良上司，正是卓佳。
“總裁，卓秘書分明就是因為跟‘靈魂挽歌’的趙總監有不正當關系，才會處處給她方便，甚至不惜損害公司的利益。”他說著還露出了一抹讓人心酸的苦澀笑意，“我雖然是分公司的總經理，但對方是卓秘書的話……總裁，你相信我，雖然我做事的手段不夠光明，但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公司在考量啊。”
誰都沒有打斷他的夸夸其談，只是他越說到后面，那三個人的表情也愈加怪異，鄭振不免心虛，聲音也慢慢小了許多。
“哦？原來是這樣。”光從語氣根本聽不出來樊昊宸有沒有相信鄭振的話，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卓佳，“你喜歡這位趙總監？”
卓佳發誓，他確實從自家總裁眼中看到了隱隱地威脅，連忙不住搖頭表忠心：“總裁您可別聽他胡說，我跟我女朋友年后就要結婚了，我可不想回去跪搓衣板。”
樊昊宸的神色緩和了一些，不再搭理鄭振，反而又看向了喬洛洛，“趙總監，這件事就這么處理，你意下如何？”
卻是直接放過了鄭振企圖禍水東引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