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因為她是喬洛洛的人啊,喬洛洛生前一定沒少給她好處,所以就算人死了她也還要替她說話!”
“你真是毫無廉恥!”奈奈氣的破口而出。
樊昊宸卻揚了揚手制止了奈奈,只森然的看著肖初珊,說:“沒關系,不急,總有你無可辯駁的時候。等我抓到那個人,看你還怎么狡辯,總不至于連他也收了洛洛的好處吧。”
肖初珊不明就里,樊昊宸卻突然像是不急著處置她了一樣,只派人看住她的去向便不再理會。
兩天后,樊昊宸的辦公室,卓佳敲門而入。
“樊總,人我們找到了,聽到我們找他的消息之后就嚇的躲回鄉下老家了,打算避開這陣子風頭再回來。”
“知道了。帶他和肖初珊來見我。”
“是樊總。不過……還有一件事……”卓佳欲言又止起來。
“說。”樊昊宸微蹙眉心,不知道向來果干利落的卓佳怎么也吞吞吐吐起來。
“就是您和肖小姐的事……”這話題涉及到家庭丑聞,卓佳一時也有些難以開口,“這兩天網上有很多關于您的傳言和評論,造成了不少負面影響,您看我們該朝什么方向進行公關……”
“隨意。”樊昊宸簡短的應付,卻沒給出任何答案。
“是,知道了。”卓佳只得應下,心中卻不住叫苦。自從火災中喬小姐過世之后,他們的樊大總裁就跟丟了魂似的,工作都不過問了。
可若是工作上的事情,卓佳倒也能自己拿主意。偏偏這次是私事,涉及到個人的家庭和感情,讓卓佳不好隨意處理。
餐廳的視頻一流出,網上都在傳樊昊宸有家暴行為,對待自己的未婚妻如何殘忍無情,便由此猜測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偽君子。對肖初珊的同情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不僅如此,網上還流出了之前公寓火災現場的消息。消息上說,當時有目擊者看到樊昊宸神智混亂,幾度欲沖進火場,好在被人攔下,卻一副瘋癲模樣。便又更離奇的言論傳出,說樊昊宸原本就有心理障礙和精神疾病。
但也有一小撮言論,說其實那公寓是樊昊宸金屋藏嬌的地方,里面住著他包.養的情.婦。他對那情.婦很是寵愛,才會在火場失控。也正是因此,他對未婚妻肖初珊并沒有感情,所以才會殘忍無情的對待未婚妻。
可不管是哪種猜測,都不乏對樊昊宸的譴責和謾罵。
樊昊宸毫不理會,卻苦了卓佳,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引導輿論,該用什么方式澄清那些負面消息。
他只能嘆了口氣,自己看著辦了。
反正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總裁的私生活而已,大眾激憤一陣子也就變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慢慢隨著其他新聞的出現而慢慢淡忘。畢竟大眾只是看客,不會對這種事情上心太久。
但卻有人對這樣的報道毫不驚訝,卻比旁人更加憤慨不平。
司梟重重的將報道著新聞頁面的手機摔在桌上,不禁冷哼,轉而看向病床上昏迷著的人,情緒變為心疼和憐惜,喃喃自語一般的說道:“早就告訴過你,樊昊宸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也只有你這樣的傻姑娘才會甘心留在他身邊。”
床上的病人是本該已經死去的人——喬洛洛。
其實司梟的心里也清楚,樊昊宸雖然以喬念安為威脅強迫喬洛洛留在身邊,可若是換成其他男人,這威脅也未必會生效。喬洛洛看似柔弱,其實內心里有她倔強的地方,只怕以她的性子,大概寧愿去死也不會甘愿委身于其他男人吧。
還不是因為那人是樊昊宸。
那是她的初戀,曾經,或者說,始終是她唯一愛著的人,她曾愿意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他的男人,偏偏又不得不傷他最深,她滿懷愛意和愧疚。所以后來她所遭受的這一切,在她心里某個不知名的地方,也被當做了一種贖罪吧。
可她何罪之有。
但不管他們兩人過去的恩怨如何,如今喬洛洛幾乎搭上一條性命,也該兩清了。
前幾天,司梟原本就是打算去找喬洛洛說清楚的。她離開后,他糾結猶豫了幾天,還是覺得心中放不下她,想幫她找回兒子,替孩子治療,帶她徹底離開樊昊宸。
可才趕到公寓就看到了蔓延的火勢。好在司梟來的尚算及時,他沖進房間,救出了已經奄奄一息的喬洛洛,將她帶到醫院搶救治療。
剛被救出來的喬洛洛重傷昏迷,生命垂危。過多煙塵嗆入呼吸道和肺部,濃煙和高溫傷到了她的嗓子。好在搶救及時,如今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只是手術過后仍舊昏迷沉睡而已。
脫離危險后,司梟便將她轉移到了臨時的高檔私人醫院進行療養。私心里,他想帶著喬洛洛遠離那些跟樊昊宸有關的紛爭,越遠越好。
但最觸目驚心的還是她臉上的傷口。
除了身上的小部分燒傷之外,喬洛洛的臉部燒傷面積最大,幾乎已經徹底毀了她的容貌。現在她的臉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司梟知道,就算傷口愈合拆下紗布,她也不可能恢復從前的模樣了。
他心里滿是疼惜。女孩子家哪有不在意自己樣貌的,還不知道等洛洛清醒之后,該怎么讓她面對毀容的事實呢。
“洛洛……”司梟輕輕的握住了喬洛洛插著針管的手,輕聲呢喃道:“我帶你走吧,越遠越好……”
仿佛回應著司梟一般,床上的人睫毛輕顫了幾下,手也不自覺的動了動。
“洛洛!你醒了嗎?洛洛?”司梟驚喜道。
喬洛洛只覺得意識模糊之間,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其實她不大記得發生過什么。腦子里只有一片漫天的火海和灼熱的熱浪。她以為自己就快死了,死了也好,這不正是她所求的嗎?只有她死才有可能救念安的性命。
可是在生命垂危之際,求生的欲望還是會不受控制的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