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覺得自己的頭皮被扯得一陣生疼，無形那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把她的頭發全部扯下一樣。

但這段時間以來身體上受到的折磨實在是太多，那層痛感，很快就麻木了下來。

最讓她感到疼痛的地方，還是無形的話語給她帶來的傷害，無形，這是在說她沒用啊！

“無形，無論你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

無蹤握緊了拳頭，那指甲刺入掌心的疼痛感，讓她暫時忘卻了心里的難受滋味。

“但是，你不能忘了，主子對我們的維護啊！”

平復了心情，無蹤用盡全身的力氣，翻了個身，使自己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直視著無形的連，無奈地勸說著。

她也知道，無形的脾氣，犟得很，一旦認準了什么，就很難再改變了。

但就算只有一絲希望，她無蹤，也不會放棄！

既是為了無形不要再在歪路上越走越遠，也是為了主子不會再多一個熟悉他的敵人。

“無形，你捫心自問一下，每一次我們有危險的時候，主子有沒有放棄過我們？”

“那是因為他要更好地利用我們！”

無蹤話音剛落，無形就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緊接著說道，“說你幼稚你還真是幼稚，竟然連這點馭人之術都看不出來！這可是宗政百罹從小就開始學的法子！”

“你這是愚蠢到是非黑白不分了！”

無蹤因為無形的這番話語而為宗政百罹感到心酸，“主子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做過棋子！你不要忘了……”

“顛倒黑白的是你才對！”無形截過無蹤的話，大聲說著，“你以為宗政百罹是真的為你好？你還是醒醒吧！與其這樣受到折磨，還不如透露一點這個虛偽的小人的消息，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跟著主子的那段時光。”無蹤沒有再回答無形的話語，眼睛也不再看向她，自顧自地說著。

這個時候，怎么罵無形都是徒然。

“那時候，主子一邊要自己練功，一邊還要來訓練我們。我們餓了，累了，主子還親手給我們做過飯。這些你都忘了嗎？”

無形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傾聽，他抬頭望著天花板，像是在根據無蹤的話語回憶以往的事情。

只是在夜晚，僅僅是靠著火光，上方的一切都看得不是很真切，就如無形臉上的神色一般。

“你還記不記得，一次主子遭到刺殺，我們幾個共同上前御敵，要不是主子替你挨了那一掌，只怕，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無形的身軀微微一顫，但依舊保持著沉默。

“主子從來就沒把我們當成下人，遇到這樣的主子，是我無蹤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無形雖然一直沒有回話，但無蹤知道她聽進去了，繼續道，“要不是沒有主子，我可能到現在，還在做著萬人騎的卑賤之事。”

“不就是讓你從一個雛妓變成了一個老鴇么，有什么好感激的。”

無形冷哼一聲，說出來的話，惡毒地讓無蹤都忍不住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