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的脈象跟平常人有很大的不同。她的脈象若有似無,緩慢無比,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脈象。
說句不好聽的,這脈象就只比死人好上那么一點罷了。
陳墨收回手,看著梧桐蒼白色的面頰問道:“你感覺自己哪里不舒服?”
梧桐回答道:“我哪里都不舒服!
陳墨汗了一下道:“具體是哪里不舒服?”
“全身發冷,經常頭疼,常年拉肚子,更要命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寒癥就會發作.”說到這里,梧桐不禁打了個冷顫,然后才接著道:“寒癥發作的時候,我身上的真力就像噴薄的火山,不,是像噴薄的冰山,真力攜帶者無邊寒氣,在我體內循環流轉。我就跟被丟進了南極一樣,不僅身體發冷,就連經脈都仿若被凍結,真力流過,渾身刺痛無比。那感覺,比吃了老壇酸菜牛肉面還要酸爽。”
陳墨被她最后一句話給逗笑了。
不過笑了一聲之后,他就趕緊收住。
作為一個合格的醫生,怎么能在患者講述病狀的時候發笑呢!
“我先給你做個針灸,看看效果如何吧。”陳墨指了指旁邊的床鋪,對梧桐說道:“你躺上去!
梧桐沒有廢話,直接躺了上去。只是一雙犀利的眸子卻始終盯著陳墨,警惕十足。
陳墨沒去注意梧桐的眼神,自顧自的拿出了針盒,挑出了幾支長長的金針,然后另一只手則掀起了梧桐的衣服下擺,露出白潤而又結實的肚皮。
“我施針的時候,你可能會感覺到腹部有些發燙,還請忍一忍,并且盡量控制住自己體內的真力,不要排斥外來的真力!
“沒問題,別說你手里拿的是針,就算你手里拿了一把刀往我肚皮上割,我梧桐也絕對不皺一下眉……”
梧桐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墨就果斷的在她肚皮上扎針了。
一支金針扎在她肚臍眼周圍。
兩支金針扎在她肚臍眼周圍。
三支金針扎在她肚臍眼周圍。
……
一直扎到第五針,梧桐的臉色就變了,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因為陳墨扎在她肚皮上的金針,竟然開始發燙了,并且逐漸升溫,讓她有些受不了。
整個丹田,都因為扎下的幾支金針而變得熱烘烘的,仿佛一個火爐。
因為修煉了玄陰訣,梧桐的身上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而真力也仿若是流動的冰水,丹田就是個長在她身體里的冰庫。
陳墨這一番針灸下來,直接把她身上的「冰庫」,給變成了「火爐」。
這種轉變,并沒有讓梧桐感到舒適,反而覺得更不舒服。
她的身體是暖和了,可是體內的真力卻是依舊陰寒,并且在這股熱氣的影響下,真力也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噗!
梧桐難受得不行,沒一會兒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往喉嚨上涌,隨即一口鮮血直接就噴了出來。
陳墨一直都在觀察著梧桐的身體狀況,一見到情況不對,立即就拔掉了她身上的金針,然后趕緊拿來紙巾,幫她擦干凈血跡,同時出聲問道:“你感覺怎么樣,沒有傷到內腑吧?”
“沒事!蔽嗤⿹u了搖頭,緩了口氣之后才繼續道:“你的針灸會讓我體內的真力失控,我感覺很難受。”
“我本想用針灸試試能不能幫助你調和陰陽,但你體內的玄陰真力很排斥我的玄陽真力,是我操之過急了!标惸掌鹆酸樅,暫且不打算再用針灸了。
他掌握的針灸之法,都是要輔以玄陽真力,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可現在的情況是,梧桐體內的玄陰真力很排斥他的玄陽真力。
這要是強行用針灸,那梧桐肯定會受傷。
所以陳墨琢磨了一會兒,就道:“你之所以感覺難受,主要還是身上的玄陰真力作祟。你先抑制一下身上的真力,然后我開個藥浴給你浸泡,試試效果!
“那就有勞你了!蔽嗤┑挂矝]有急躁。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比較難纏,就沒有指望能一下子藥到病除的。
“我先回去給你抓藥,等弄好了我再過來!标惸f道。
梧桐點了點頭,說道:“對了,聽蘇薇說,你比較需要保鏢是嗎?我的那些姐妹都沒什么事做,你需要用人的話,隨時找她們!
“那我就不客氣了。”
梧桐都這么說了,陳墨當然也不客氣。當場就要了四個女人。
其中兩人,讓她們拿著藥方,去本草堂抓藥。
而另外兩人,陳墨則帶到了明雨卿的別墅這邊做保鏢。
“你的行李我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明雨卿從樓上下來,看到兩個陌生的女人,忙問陳墨道:“她們是誰?”
“保鏢!
陳墨隨口回了一句,接著道:“她們都是蘇薇的朋友。具體的事情,晚上我再跟你詳談!
明雨卿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就是臉色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等到藥材到位的時候,陳墨這才開始熬煮藥汁。
半個小時后。
陳墨抓著一大鍋藥汁,來到了梧桐這邊。然后將藥汁原液倒在了浴缸里,再加點熱水,就可以泡澡了。
“你泡一下看看。要是有好轉的話你就跟我說說感受,我就在門口!标惸f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有不良反應就趕緊出來!
“嗯。”
雖然讓陳墨一個大男人守在浴室外面讓她很不習慣,但梧桐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要治病的嘛!
褪干凈身上的衣物,梧桐邁步跨進了浴缸,然后躺了下來,讓自己的身體隱沒在黑乎乎的藥汁之下,只露出一個腦袋。
很快,梧桐就有感覺了。
這黑乎乎的藥汁加了水,本身溫度不高,但在接觸到肌膚的時候異常的火辣,仿佛這不是藥汁,而是辣椒水。
梧桐只堅持了二十秒鐘,就從浴缸里面跳出來了,然后打開蓬蓬頭,用清水直往身上沖。
辣死我了。
梧桐一邊沖洗身體,一邊在心里嚎叫著。
等沖洗好了,梧桐套上衣服,怒氣沖沖的質問陳墨道:“你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