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支灌注了玄陽真力的銀針,蘊含著充足的能量,擴散到整個背部,再經由銀針,流入到穴位里,扼殺那些有害細胞。
劉守剛被銀針扎得密密麻麻的后背沒有傳來任何的不適,可是胸口卻是悶得不行,仿佛有人拿了一塊幾十斤重的大石頭壓在他身上似得。
“可能會有些難受,如果你有胸悶感,嘔吐感,眩暈感,無力感等,不必驚慌,這都屬于正常現象。”陳墨說話的時候,還抬腳將旁邊的一個垃圾桶踢到了床邊,“如果想吐,記得往垃圾桶里吐。”
“嗯。”劉守剛應了一聲,誰知道這一開口,嘔吐感就驟然變得強烈起來,讓他憋都憋不住。
嘔~嘔!!!
千鈞一發之際,劉守剛竟然還記得陳墨剛剛說的話,偏頭往垃圾桶里吐。
惡臭在這小小的治療間里彌散開來,甚至隔著圍簾傳到了外頭,排在隊伍最前面等待的曾明,聞到了異味。
要不是剛剛小圍簾沒有拉上的時候,他看到里頭有一張病床,現在恐怕會以為那是個簡易廁所了!
屎一樣的味道啊!
簡易治療室里,陳墨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定睛看著劉守剛的嘔吐物。待發現里頭有一些暗紅色的濃痰時,才收回了目光。
嘔吐完之后,劉守剛似乎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趴在床上喘著粗氣。
陳墨這時候丟給他一張紙巾。
劉守剛嘶啞著聲音說了聲謝謝,用紙巾擦掉了嘴邊的嘔吐殘渣。
當他將紙巾丟進垃圾桶的時候,陳墨卻又給了他一張紙巾。
劉守剛抬頭望向陳墨。
陳墨指著他的鼻子,“你流鼻血了,這個也是正常現象,可能會持續十幾分鐘,你用紙巾塞一下。”
劉守剛這才感覺到鼻孔發熱,伸手一摸,果然流了鼻血。
塞好了鼻孔,劉守剛趴在床上,感覺渾身乏力頭腦發暈,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出口道:“陳小神醫,這治療做得怎么樣了,我感覺很不舒服。”
陳墨看了看時間,說道:“治療快進行到一半了吧!你感到不舒服那都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
劉守剛又道:“可是我感覺身體很難受,人也暈乎乎的沒有力氣。”
陳墨道:“你可以把這次的治療想象成醫院里的化療,因為屬于激烈治療,所以痛苦肯定是會有一些的,但過后就會很快恢復。”
劉守剛就不說話了,只是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約莫十五分鐘之后,陳墨才將劉守剛后背上的銀針給拔出來,扔到垃圾桶。
本以為這樣就完了的劉守剛一口氣吐到一半,陳墨的聲音就在耳邊傳來:“翻身,正面平躺。”
劉守剛只能照做,有氣無力的翻了個身,平躺。
陳墨如同之前一樣,先是給他消毒身體,隨后再次開始施針。
刷刷刷!!!
劉守剛的胸口到小腹,全扎滿了銀針,再次成為了一只刺猬。
這次足足扎了八十支銀針,灌注大量玄陽真力的有二十支。
陳墨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沁出汗珠,緩緩吸了口氣,才屈指彈在其中一支銀針上,引散玄陽真力,使其順著銀針,散入到穴位之中,驅除劉守剛體內的病變細胞。
“你可能還要再吐一遍,并且再流十幾分鐘的鼻血。”陳墨將整包紙巾都扔到病床上,然后也不管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恢復元氣了。他可不是只有劉守剛一個病人,外頭還有好多人排隊呢,要是玄陽真力耗盡,能不能快速診療另說,他的體力也會不支。
在陳墨閉眼調息不久,劉守剛果然就再一次吐得稀里嘩啦。
之前的嘔吐已經將他胃部的東西都給清空,這一次吐無可吐,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依舊臭不可聞!
吐完之后,劉守剛再次開始流鼻血。
一切都正如陳墨說的那樣,十幾分鐘過后,劉守剛的鼻血才漸漸止住。
這樣一通折騰下來,本就憔悴的劉守剛臉色慘敗,模樣潰敗,更加不成人形了。
陳墨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先是去查看了一下劉守剛的嘔吐物,隨后才利索的拔掉他身上的銀針。
最后,再一次診脈,陳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的治療效果很好,只要以后每月來個兩三次,有十幾次就差不多了。”
聽到這話,因為失血過多全身無力的劉守剛差點沒有直接昏死過去。
這樣的非人折磨,竟然還要十幾次!
殺了他算了!
陳墨提筆開了藥方,叮囑道:“這陣子戒酒戒煙戒海鮮戒辛辣戒燒烤,多吃蔬菜水果,不要做劇烈運動,按時吃藥,有什么情況隨時打我電話或者來本草堂找我。這幾天本草堂義診,除了一些中藥材收費之外,其余費用一律免費。如果下次過來看病,恰好不是義診日的話,那我就要收取診費了。”
劉守剛虛弱的點頭,躺床上半天起不來。
陳墨見狀,就道:“你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會兒。”
說完,陳墨就離開了。
回到坐診位置的時候,曾明問道:“老劉怎么樣了,他人呢?”
陳墨指著旁邊的治療間,道:“他在后面休息,你如果想看他的話,請便。”
“嗯。”曾明說完,也不排隊看病,往治療間去了。
本來他跟著劉守剛過來,也是想著要給陳墨看看身上的舊傷。可是經過剛才的對話,他對陳墨的信任已經降到了接近為零,不想浪費時間了。
陳墨混不在意,開始給其他排隊的病人診療。
看了兩個病人之后,曾明扶著面色依舊難看的劉守剛出來了。
“陳醫生,我和老劉先走了。”
曾明說了一聲,隨后帶著劉守剛離開,連藥方也沒抓。
陳墨從曾明的眼神以及態度中,可以大致猜到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劉守剛看起來也是將信將疑,似乎在他們看來,四個月治好肺癌早中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患者如果不相信醫生,那這治療工作就很難展開了。
你不肯相信我,又怎么來找我看病呢!
不過陳墨也不在意,命又不是他的,愛找誰治找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