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下午了,要不了幾個鐘就可以吃晚飯,干嘛去看那刀疤的尸體,很影響食欲的!
陳墨對驗尸的事情興趣缺缺,林星娜卻是覺得應該讓他去看看。反正看一看又不會有什么損失。
跟陳墨相處了這么久,林星娜也知道這廝那吃軟不吃硬的脾性,所以縱使她心中不愿,但為了他能夠出手,也只好低聲下氣道:“陳墨,你就當幫我個忙吧!”
果然,聽到林星娜這軟聲細語的請求,陳墨的態度就沒有那么堅決了,“我說了,我不會驗尸。”
“那也沒事,你就當做是陪我一起去看看。”林星娜好聲好氣,陳墨卻是聽得一陣無語。
這不是請客吃飯,而是去看尸體啊!有什么好陪的……
不過,看林星娜那副略顯憔悴的模樣,還有剛才還算是不錯的態度,陳墨想了想,也就順勢了點了點頭。
看一看就看一看吧!
一般來說,這種兇殺命案受害者的尸體,會存放在警局的刑事技術實驗室內,以備偵查和法醫解剖。
可臨江市局并沒有成立這種法醫解剖室,所以刀疤的尸體就暫時保存在附近的殯儀館里。
林星娜開車帶著陳墨出門,順利的到達了殯儀館。
因為保存著命案受害者的尸體,所以殯儀館外頭也是多了兩個警局守衛。
林星娜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并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這才通行。
“這地方你常來?”看著林星娜輕車熟路的模樣,陳墨忍不住問道。
只是他這話一出口,林星娜就叉腰罵人了,“你才常來呢,老娘是為了辦案才跑多了兩趟,不常來!”
“呃……”陳墨被噴了一臉口水,“不常來就說不常來,有什么好生氣的嘛!”
“我爸快過生日了,你跟老娘說這種屁話,要換其他人老娘削死他。”林星娜怒氣沖沖,那副暴脾氣還是沒改。
果然,剛才的低眉順眼都是騙人的!
陳墨汗了汗,倒也很光棍的道了個歉,“是我說錯話,別氣了。你老爸生日那陣我不是還要送生日禮物的么,到時候一定給他個滿意的東西。”
上次他喝了林星娜要送給父親做生日禮物的烏龍茶,所以就被林星娜賴上了,要他給其父親準備生日禮物。
陳墨雖然無奈,但也一直沒忘。
反倒是林星娜快忘記了。她當時說的就是氣話,要不是陳墨開口提醒,她還真想不起來。
不過要能夠讓陳墨出一下血,那倒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算你識相,不過先說好,要是禮物太寒酸可不行。”林星娜橫著眉頭。
“我盡量吧……”陳墨只能這樣含糊回答了,畢竟具體要送什么禮物,他也不是很清楚。
再者,目前他是一窮二白。如果林星娜要他送什么珍珠翡翠白玉佛才不算寒酸,那顯然不可能。
林星娜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領著陳墨,通過層層守衛,很快到了殯儀館存放尸體的地方。
太平間里的管理人員將刀疤的尸體從雪柜里拉了出來。
“這就是刀疤的尸體?”陳墨看著那具渾身都是縫合線的尸體,有些錯愕。
不是說這廝是一刀斃命的嗎?怎么看起來像是經過了千刀萬剮一樣?
“你不會是真的不行吧?”林星娜不禁向陳墨投去懷疑的目光,“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這刀疤的尸體早就經過其他法醫的解剖了,你難道還沒有心理準備?”
“這……這我還真沒有心理準備。”陳墨坦坦蕩蕩的承認。
之前解剖動物尸體的時候,他才用不著將傷口給縫合呢,每次完成任務,就直接燒烤吃進肚子。哪里能想到這刀疤被解剖之后,還要重新縫合成這個鬼樣子。
不過,有一點陳墨卻是鄭重其事的糾正,“林星娜,我雖然沒有心理準備,但我絕對不是不行,我很行的!”
林星娜并沒有聽出陳墨話語里的歧義,而是認真道:“你給我正經一點,好好看一下刀疤喉嚨處的這道傷口。如果需要工具的話,你就說,這邊基本都有。”
太平間的燈光很足,在雪柜另一邊,還設置了一張類似于手術臺模樣的鐵桌。
在鐵桌的正上方,甚至安裝了一臺手術專用的無影燈。在鐵桌的另一側,則是還放置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這樣的設施,可謂是十分的專業與完善,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好的,想來這殯儀館的太平間平常沒少被當做法醫鑒定室吧!
陳墨不管那么多,也不含糊,直接讓太平間的工作人員將刀疤的尸體給抬到了鐵桌上。
在無影燈的照耀下,刀疤的軀體纖毫畢現。
那身上縫縫補補的各處,讓刀疤看起來就是一件破舊的爛衣裳。不過最顯得猙獰與注目的,還是他喉嚨上的那道致命傷。
這道傷痕雖然清除了血污,但那外翻的血肉和動脈,依舊是形成了一道可怖的傷口。
陳墨戴上了醫用手套,細致的查看起刀疤的那道傷口。
“剛才法醫部傳來討論結果,說刀疤脖頸上的傷口是被人用小型的手提鋸給鋸開的。”林星娜按掉了手機,皺著眉頭道:“不過事情有些復雜。因為我的同事找遍了市面上所有的手提鋸過去給法醫專家們鑒別,可他們卻一致搖頭說這些電鋸都不是兇器。”
“電鋸?”陳墨笑了起來,“這些專家是兼職寫小說的還是電影看太多,想象力這么豐富?”
林星娜不理會他的調侃,問道:“你有什么發現?”
陳墨就道:“從這傷口的弧度以及深淺度來看,殺害刀疤的人是從他背后下的手。”
林星娜點了點頭,“沒錯,法醫專家們也是這樣判斷的。”
陳墨翻了翻白眼,又道:“這傷口血肉模糊,非常猙獰,想來犯人手里的行兇利器不小。如果是刀的話,那絕對是一把刀刃細薄,刀身寬厚的砍刀類。小刀匕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可以排除。”
林星娜再次點了點頭,“沒錯,法醫專家們還是這樣判斷的。”
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