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離開之后,趙秋硯的眼眸就緊緊的盯著陳墨,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肅然與冷厲。
陳墨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我救了你,你怎么就給我擺這幅表情!”
趙秋硯厲聲道:“在說話之前,叫我老師!”
陳墨頓了頓,最后還是乖乖的喊了一聲‘老師’!
因為趙秋硯現在確實是他老師,陳墨喊得也是合情合理。
趙秋硯緩了緩臉色,“說,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墨道:“當時你被毒蛇咬了,失去了意識,我給你解了蛇毒,還把你從山上扛回了軍營。”
“說詳細一點。”
“嗯。”陳墨點了點頭,詳細道:“你被毒蛇咬了之后,應該還沒來得及發出求救,就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大家都很擔心,于是教官們開始組織人手,搜山救人,我也參與其中。然后我找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在一處草叢里找到了你,然后就給你解了蛇毒,還把你從山上扛回了軍營。”
趙秋硯沉著臉,顯然對陳墨這個詳細的回答很不滿意。
“你當時找到我的時候,我是什么狀態?”
“你昏迷了。”
“我是說,我身上的衣服……”
“你的衣服除了稍顯凌亂,還沾上了一些泥巴之外,并沒有其他異常。”
趙秋硯呼出一口氣。
看來之前她被毒蛇給咬中的時候,應該是自己提上了褲子……
只是當時太過害怕,以至于一時間回想不起來,記憶出現了斷層罷了。
然而,陳墨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徹底的打碎了她的自我安慰。
“老師,你當時的衣服雖然健在,但是褲子脫一半了,昏迷之前你應該正好在解手。”
轟!
趙秋硯如同被五雷轟頂,隨即臉頰就紅了。
她的記憶,并沒有出現斷層,因為她的褲子,壓根就沒有提上來。
也就是說……
這個時候,陳墨補了一句,“不過老師你別胡思亂想,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場,而且第一時間我就幫你把褲子提上來,沒有其他人看到的。”
轟!轟!轟!!!
只有你一個人在場,還幫我把褲子提上來……
“你這個小流氓,竟然還有臉說!”趙秋硯又羞又惱,忽然起身,一巴掌就朝陳墨臉上甩過去。
經過上次鏡心湖的教訓,陳墨對趙秋硯就有了防備。
這個女人平時嚴肅冷厲,但有時候又非常‘無腦’,不分青紅皂白就往人臉上打巴掌。
所以在趙秋硯起身揮巴掌的時候,他就很快反應過來,將她的手腕給抓住了。
“你又這樣忘恩負義!”陳墨罵道。
“陳墨,你這個卑鄙小人,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我跟你沒完!”趙秋硯氣急敗壞,另一只手也甩了過去。
她渾然忘記,揮出去的這只手腫得跟豬蹄似得,打出去的力道和速度,比剛才還不如。
果然,陳墨很容易就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狠狠按住了她的傷口。
這個女人雖然是他的老師,但這樣胡攪蠻纏,陳墨也是忍不住要給她一點兒教訓了。
否則,她還不得上天!
傷口被按住,趙秋硯發出凄慘的喊叫。
可沒等她發出第二聲,陳墨就伸出食指,點在了她的喉頭,讓她再發不出聲音。
“叫吧,我已經封住了你的穴道,就算你叫破喉嚨,也發不出聲音的。”陳墨冷笑一聲,伸手將纏在趙秋硯傷口上的紗布給粗魯的撕開。
趙秋硯的傷口本來就包扎不久,現在根本沒有恢復多少,被這樣粗魯的對待,頓時痛不欲生。
陳墨沒有去理會她,而是自顧自的按住她的傷口,大力的按壓,將她的傷口都給擠出血來。
劇痛讓趙秋硯不斷的在病床上翻滾,雙腿也胡亂的朝陳墨踹過去。
不過她自然是沒能夠得逞的。
只見陳墨輕輕一拳落在趙秋硯兩邊膝蓋上,就將她的兩條腿給打得酸麻不已,短時間內抬不起來。
“老師,雖然你還沒有正式給我上課,但我是打從心里敬重你的,否則得知你失蹤的時候,我也不會拼盡全力的去尋你。”陳墨說完,手上再次用力,將趙秋硯的傷口擠得鮮血淋漓,“不過,教師也會犯錯,犯了錯就要接受處罰,處罰完了還要道歉。”
很明顯,陳墨這是在處罰趙秋硯了。
剛才他之所以如實交代,是因為他認為自己是個醫生,沒有什么好避諱的。
再說,他給趙秋硯解了蛇毒不說,還將人給連夜扛回軍營,這份恩情,可跟上次鏡心湖一樣,都是無以為報的救命之恩。
正所謂君子坦蕩蕩。
當時的趙秋硯情況非常危險,所以陳墨也沒有注意去看她的身體。
這次竟然又被趙秋硯這樣恩將仇報,他感覺很是冤枉。
早知道是這樣,他當時就一次性觀摩個夠本再說。
陳墨心緒飄飛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可一點兒都沒有停。
趙秋硯手上的傷口被擠出鮮紅的血液,而且因為疼痛,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泥地里被翻出來的蚯蚓一樣,不停扭動,痛苦無比,慘絕人寰。
咔!
黑框眼鏡在掙扎的過程中,被甩落到地上,而趙秋硯的淚水再也憋不出,無聲的哭了起來。
“哼,不識好人心,就該讓你吃點苦頭!”陳墨雙手齊上,抓著趙秋硯的手掌,不斷的按壓。
劇痛一陣接著一陣,趙秋硯的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涌而出。
如果她能夠發出聲音的話,現在一定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當陳墨終于停手的時候,趙秋硯已經沒有了掙扎的力氣,軟癱癱的倒在床上,枕套都已經被淚水給浸濕。
而白色被單上的幾大片血跡,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這些全部都是陳墨從趙秋硯的傷口上擠出來的血液,鮮紅的血液。
“好了,等下我帶點草藥過來,三天就可以痊愈。”陳墨擦了一把汗水。
趙秋硯覺得陳墨說話莫名其妙,什么草藥,什么三天痊愈?
帶著疑惑,她往自己飽受摧殘的手掌望去,卻發現上面雖然布滿了血跡,但卻是消腫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是豬蹄的話,那現在就是羊腳了,要不是那兩個毒牙孔還在那里,趙秋硯還以為這是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