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食量都不小,咕嚕咕嚕的喝著豆漿,又很快將桌面上的包子油條席卷一空。
“喂!你說過會對病人的病情保密的吧!”林星娜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巴,突然問道。
陳墨點了點頭。
“你跟我妹妹都是臨江大學的學生是吧!”
陳墨又點了點頭。
“那我生病的事情,你要幫我保密,尤其是不能告訴我妹妹,就算她哪天問起,你也不能說。”
陳墨不配合的搖頭道:“這個保密僅限那些無相干的人。林可馨是你妹妹,真要問起來的話,我作為醫生,應當如實相告才對。”
聽見這話,林星娜氣得拍桌,“混蛋,你要讓她知道,我一定饒不了你。”
“嘿嘿,我就跟她說,看看你到底怎么饒不了我。”陳墨故意激她。
林星娜心里那個氣,簡直猶如火山噴發。
可是偏偏奈何陳墨不得。
打架吧,她不是對手。
對罵吧,她詞匯量也不多。
一槍崩了他吧,也不現實。
拿陳墨沒有一點兒辦法的她,只能坐在那里生悶氣。
看她那副郁悶的樣子,陳墨心中大爽。
“林星娜,其實只要你跟我說句軟話,我立馬就答應你的要求。”
“軟話?”
“喊我一聲哥!”
林星娜勃然大怒,“你休想!”
這個混蛋的身份證她是看過的,和她妹妹一個年紀。
現在竟然要自己喊他哥,士可殺不可辱,絕對不可能!
“那好,早餐也吃完了,你該喝藥喝藥,該睡覺睡覺,我們就此別過了。”
陳墨干凈利落的站起身,隨后掏出手機,嘴里喃喃自語道:“哎,我記得可馨之前留過電話給我的,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過去跟她聊一聊……”
“哥……”
剛走出沒兩步,身后就傳來林星娜刻意壓低的聲音。
陳墨咧嘴笑了,回轉過身道:“你剛剛是在叫我嗎,聲音有點小,我沒有聽清耶!”
“哥!”
林星娜拳頭緊握,牙關緊咬,再次重復了一遍。
陳墨十分欠揍的回道:“妹妹,你叫哥哥有什么事啊?”
“我生病的事情,幫我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說!”林星娜惡狠狠的盯著他,只要他膽敢耍無賴,那她一定要拔槍崩了他。
陳墨占到了便宜,笑呵呵的點頭:“好了,我答應你。”
林星娜哼了一聲,“我去拿藥了,你等下自己打出租回去。”
說罷,她不再理會陳墨,大步流星的離開。
女暴龍,今天哥們兒能讓你張嘴喊哥,以后就能讓你喊爺,等著被征服吧!
陳墨結完賬,就直直往本草堂走去。
途中經過幾個藥房,挑挑揀揀,很快就將療傷需要用到的藥材都給備齊了。
不僅如此,就連給明雨卿治療的藥材,也一并被他采購到手。
兩手各自提著一個超大的塑料袋子,里頭裝著大份小份的中草藥,當走到本草堂的時候,可把陳墨給累得夠嗆。
得什么都好,就是別得病。
受什么都行,就是別受傷。
陳墨深刻的感受到了身為傷者的無奈。
當他來到本草堂門前的時候,發現里頭正在裝修。
藥柜藥床藥材等,都被搬到一邊,裝修工人正拿著鉆頭,往墻上鉆。
“陳墨先生!”
項采薇正守在一邊整理那些藥材,抬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陳墨。
“項老板。”陳墨將手里的袋子放下,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問道:“項老板這是在做什么?”
“那幫砸店的混混不是賠了一百多萬么,我就把旁邊的店鋪也盤了下來,打算兩間店鋪打通,擴大本草堂。”
說話的時候項采薇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錢都是陳墨出面才要到的,她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花了出去,連個招呼也沒打,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陳墨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賠一百萬我還嫌少呢!這些藥柜藥床雖然有些年歲了,但做工很精湛,保養的很好,古色古香還帶著古韻,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也買不到。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還請項老板不要太難過了。”
“這些東西都是爺爺留下來的,睹物思人,是我的念想。”
項采薇說著,美眸浮現一蓬水霧,“不過這些東西被砸了也好,爺爺已經去世這么久,我也不能總沉浸在過去的傷悲中。”
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人,無疑是陳墨所不擅長的,所以他只能木納的站在一旁,沉默以對。
項采薇終究沒有失態,抹了一把眼角,在自己的隨身背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然后遞到陳墨面前。
“項老板,這是什么?”陳墨疑問道。
項采薇道:“這是股權轉讓協議,你先看看。”
陳墨翻看了起來。
這份協議并不復雜,他雖然對這種公司企業什么的不大了解,但也大體能夠看得明白。
項采薇竟然要將本草堂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都轉讓給他!
這是要把本草堂送給自己一半啊!
“項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墨有些搞不懂了,無緣無故的,干嘛將送半個本草堂給他啊!
“金老三等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被拘留半個月,還另外賠償了十萬塊。如果不是陳墨先生幫忙,本草堂肯定沒法從那伙混混手里拿到這一百多萬的賠償金,所以這些錢,我就當做陳墨先生給我本草堂入股,折合成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還請陳墨先生不要嫌少。”
項采薇說到最后,有些臉紅,“陳墨先生,老實說,我這本草堂的店鋪是租的,這幾年也是入不敷出,所以嚴格來講,是值不了一百萬的。可本草堂是我爺爺的心血,再怎么樣,我也必須占據主導的話事權,所以只能給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真的很抱歉。”
聽完項采薇的話,陳墨一陣無言。
這賠償金是他在金老三等人身上討的沒錯,可損失的是項采薇的本草堂,自然就應該是賠給她的。
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陳墨不是君子,但也有自己的原則。
是他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不是他的東西,他也不會強要。
在這事件中,他扮演的不過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群眾而已,這賠償金他可沒有理由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