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水聲停了。

又過了許久，里面還是很安靜。

顧瑾逸忍不住出聲問道：

“莊小羽，好了嗎？”

半晌，里面傳來一聲好了。

顧瑾逸推門進去，她依然穿的嚴嚴實實，垂著頭發，戴著眼鏡。

抱起她的同時，顧瑾逸問著：

“你近視多少度？洗澡都戴著能看到嗎？”

莊小羽不假思索的說：

“幾千度，近視加散光，沒有眼鏡就是個瞎子。”

那么嚴重。

他再次想起季若羽，她很愛惜眼睛，說她戴眼鏡不好看，所以格外的注意重視保護視力……

她們像的地方都是細節，而不同的地方，都是大方向的……

顧瑾逸抱她出去，放凳子上坐著，自然無比的拿起吹風機要給她吹頭發。

“我，我自己來……”

莊小羽伸手想拿過吹風機，顧瑾逸揚手避開。

“我來。”

兩個字，不容抗拒。

顧瑾逸開啟了吹風機，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動作很輕柔，很小心。

莊小羽微微垂著腦袋，內心有些掙扎，顧瑾逸一定，做了某些決定了……

他那么愛若若，他不會放棄她的，莊小羽知道……

顧瑾逸吹好了頭發，放下吹風機就把她抱了起來，放床上，自己坐下，推倒她，俯身就要吻她，莊小羽一驚，伸長手臂推他。

“你，你，混蛋你想干嘛？”

顧瑾逸由著她的手撐著他的胸膛，看著長發披散在枕頭上的莊小羽，薄唇微揚，反問：

“你來大姨媽，我能干嘛？”

“那你還不快滾！”

“親完再滾。”

“混蛋！誰給你的權利可以想親就親！”

顧瑾逸撥開她的手，俯身，深邃眼眸看著她，聲音黯啞。

“親一次和親無數次有什么區別？”

莊小羽居然關鍵時刻卡殼，不知道怎么應他了，這么流氓的理由怎么聽著那么無法反駁？

顧瑾逸看著她，伸手要摘了她的眼鏡，莊小羽急了，抓住了他的手。

“你親就親，摘我眼鏡干嘛！”

顧瑾逸心中一動，不再克制的狠狠吻了下去……

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只想跟著自己的心走……

許久許久，窗外傳來遠處廣場跨年的鐘聲，顧瑾逸松開她，看著被他吻得水潤紅腫的唇，再低頭啄了一下，低沉聲音貼著她的唇響起：

“莊小羽，新年快樂。”

……

顧瑾逸做了一個有顏色的夢，夢里他抱著柔軟馨香的身體，和記憶里那晚的身體重合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他昨晚想賴在她房間睡覺，但也只是想，他已經很著急了，不能真把她嚇跑了……

顧瑾逸心里再次想起若若，心里升起負罪感……

煩躁的坐起來，撥了下頭發，掀開被子去換衣服洗漱。

拉開門的一瞬間，馬上就要去敲對面的門……

揚起的手頓住。

是的，他的身體，他的心，都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不停的想靠近她，一邊煎熬著對若若的負罪感，一邊控制不住的想接近莊小羽……

猶豫了一秒，他還是敲了門。

莊小羽正扶著拐杖從衛生間出來，過來開門。

顧瑾逸揚起笑意。

“早上好。”

莊小羽心跳漏了一拍，撇開視線，下一秒，被他抱了起來。

“喂，我有拐杖，我自己可以走……”

“有我在，你不需要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