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曾經(jīng)自己殺死過的敵人:神兵,犬人,狼獸,甚至還有死神武弒。
“殺死元無邪!”水夢素手一揮清聲喝道,“奪走所有戒指和異器!”
“且慢!”無邪抬手叫停道,隨后看著水夢,又道,“水夢,我知道是我負(fù)了你,但是你為什么也和他們一樣想要對付我?為了你,我有些許時日寢而不安,在之后面對幽龍時,甚至希望能有機會復(fù)活你。”
話音剛落,無邪便從神行囊中變出白色小珠子“返魄珠”,再道,“只要再得到‘還魂珠’,修煉塑形之法,我就能復(fù)活你了!”
“好你個元無邪。”水夢怒笑道,“當(dāng)著死人怨鬼的面撒謊,你可真是給老元家長臉啊!”
“我。”
水夢話一說完,無邪登時心中大愧沒了行動。
就在這瞬間,犬神郁殺已然追來,接著在擠過人墻時快速抬起短杖對著無邪心口便是一道黑束擊出,嗵地一響將無邪撞得向后大飛而出。
背側(cè)的神兵見狀,立刻伸出血流不止的雙手往前刺出。
危急時刻,無邪立刻一拳向地?fù)舫觯苯影l(fā)出一大股氣勁沖擊地面,打得地面猛地一跳將眾人震倒。
趁此機會,無邪再度使得龍牙唐刀化作鉆地獨角龍并跳入其口中隨其穿地離去。
“如果還不能從這鬼夢境中離開的話。”穿地行走的無邪拿著一個藍(lán)色藥瓶,搖下幾顆藍(lán)丸“極限防御藥”投入口中道,“就算有能力殺鬼也遲早會死在這里頭。”
才把話說完,無邪便感覺腰子挨的兩刺逐漸少了痛感。
沒再穿地多久,無邪便被地面上的一聲慘叫驚到了。
是其師父風(fēng)云偃的聲音。
“師父!”無邪心中一急,立刻以意念驅(qū)使獨角龍鉆地而出并從其大口中跳出。
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地上竟躺著一個左臂被元無諒?fù)耆珨財嗟娘L(fēng)云偃。
就在元無諒一刀再落,準(zhǔn)備砍下風(fēng)云偃又一條手臂時,無邪立刻怒聲暴吼“住手”,同時將白光大放之左手迅速向前揮出。
眨眼間,白光便在指間上化作五團白光并拉長作束,直以閃電之速沖撞在元無諒身上,一擊在元無諒身上透穿出五個兩指寬的孔洞。
元無諒一倒,無邪便已來到風(fēng)云偃身邊并將其扶起。
然而,致命危機卻在此刻驟然出現(xiàn),它,就藏匿在風(fēng)云偃的背后。
風(fēng)云偃起身之時,右手迅速往背部一拿,再趁無邪不備往前一出,執(zhí)住一把銀亮短劍向其心臟處迅猛一擊。
危急關(guān)頭,無邪左手拇指上的那藍(lán)灰色龍頭的銀色戒指便發(fā)出一陣藍(lán)灰光,變出一個藍(lán)灰色護盾擋住這致命一擊。緊接著,無邪主動出擊,抬手一掌打在護盾上使其突然向前暴飛而出,嗵地一響將風(fēng)云偃沖倒在地。
“只可惜你那一刀攻得不快。”無邪忽然笑道,“不然我真會死在你。”
話音未落,萬邪俱生。
背部中了郁殺催生邪惡之法的無邪很快便失去控制,掩頭痛叫,而正是這一擊,風(fēng)云偃便抓住機會將短劍對著無邪心臟處全力擲出,嚓地一聲刺在那上頭。
一擊命中,無邪身子便是一僵,接著便讓郁殺一記飛踢撂倒在地,再起不能。
“哈哈哈哈!”郁殺仰天大笑道,“投得好!”
“既然人死了,那我們也無需在此耽擱了!”
風(fēng)云偃話罷,夢境旋即消失,而無邪也在清醒瞬間傷口驟出,接著怒睜眼睛,身子猛一抽搐便沒了動靜。
不一會,戾魂便從房外走來。他先是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雪兒,然后又看著身上淌血,躺在床上動靜全無的無邪。
“想聯(lián)合其他人來對付我,沒那么容易!”戾魂負(fù)手傲然道,“實話告訴你,我早就識破你們的小伎倆了!只不過,想用新的手段對付你們,就必須得等到這一晚上。”
話音一落,戾魂便上近試圖取下無邪手上戒指。
戾魂大手剛一摸到無邪右手食指上的藍(lán)光神戒,十枚戒指旋即向前放出一股奇強氣勁,一擊將戾魂打得抽手而退。
戾魂一退,本已沒了動靜的無邪突然將眼睛大張,兩臂一抬,十指一攏,直對著戾魂發(fā)射出十條由戒指所發(fā)金光所化之細(xì)繩,直接捆在猝不及防的戾魂身上并開始釋放出陣陣電光,呲啦呲啦……
“你識破我們的聯(lián)盟,卻識不出我這詐死之法!”無邪一面說著一面將雙掌合十相壓以增強電擊威力,“老家伙,竟敢騙我們互相爭斗,自個兒卻躲在一邊等著坐收漁利!今兒無論如何都要將你碎尸萬段!”
“別太得意了!”
戾魂提聲一喝,一面通體發(fā)紫的妖異大幡“催鬼幡”便出現(xiàn)在其身后。
催鬼幡一出,無邪的十道捆繩便在轉(zhuǎn)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著大幡又往前吹出一股陰風(fēng),使得無邪險些使出的分身術(shù)被破了法,分身也因此無法從體內(nèi)脫出,而且,無邪也在被陰風(fēng)吹中后逐漸感到意識模糊,并在使用分身術(shù)失敗后將身子一癱倒在床上。
“來人吶!”無邪張口大呼道,“來人吶!”
“這附近的守衛(wèi)早已被我除掉,再叫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此話一出,無邪便不再大聲呼叫,而是看著戾魂,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與我過不去?”
“這個世界,不是單憑怨,冤,仇,恨,妒來界定一個人是否應(yīng)為我所殺。”戾魂笑道,“你是個狡猾而又不好對付的人,除掉你,日后我統(tǒng)治異界便會少了一份擔(dān)憂。”
見此,無邪不禁怒哼一聲,沉聲道,“你比風(fēng)魂老賊笑起來還難看,還討人厭!”
此話一出,戾魂笑得愈是厲害,笑得大臉直直朝天而去。
“你中計了戾魂!”無邪在心中暗暗一笑,接著兩眼飛速射出兩束紅光,直接打在戾魂心口窩上使其頓覺呼吸困難并解除異法,給予自己起身機會。
身子剛一恢復(fù),無邪便瞬閃躲過“催鬼幡”放出的一股陰風(fēng),隨后從戾魂身旁閃過,直接沖到房外繼續(xù)發(fā)出大喊。
只可惜,無邪這幾聲大喊喚來的卻并非是自己的“元家軍”,而是早已被“陰鬼”上身的“元家軍”。
這些人在無邪大喊第三回的時候便亮著身子從屋頂、甬道、亭子等各個地方現(xiàn)出,而且他們剛一看到無邪便將氣勁一聚,抬起雙手便是前送,釋出一股股凝作飛箭的氣勁。
發(fā)現(xiàn)“元家軍”莫名向自己發(fā)動進攻后,無邪立刻將十五兵器化作異獸,并于瞬間大喝“神武不殺”把這十五異獸變作十五色大光裹在身上以作防護。
噔噔噔……
數(shù)百下攻擊全數(shù)被那加身大光擋在體外,震得周圍地面及房屋墻體隆隆作響,大肆開裂。
就在無邪準(zhǔn)備以“神武不殺”逃生時,一股大痛之感突然從其左腳掌上傳出,接著他便驚覺到,竟是“催鬼幡”那黑鐵桿子由地而起穿透自己腳掌,而且這時候還有一個人影從地上穿了起來。
是戾魂。
戾魂剛一出現(xiàn)便一手作掌迎胸?fù)舫觯硪皇忠苍诖碎g拔出刺在無邪腳掌上的催鬼幡。
一拔一刺,無邪瞬間又多了兩股痛感,隨后又因左腳之傷站立不穩(wěn),嘣地一響倒在地上。
“可惡!”無邪咬緊牙關(guān)惡狠狠地瞪著肅色而來的戾魂,接著將右手向前一揮,躺著地上的十五異器便放光而起。
然而,無邪還沒等到異器化獸反攻而出,戾魂便已搶得先機將微發(fā)紅光的右手食指腹抵在右太陽穴上,使得無邪突感頭昏神亂伏倒在地,十五異器也因此失了功法掉在地上。
“你又輸了!”戾魂露出沾血尖牙怪笑道,“沒了分身之法,沒了他人相助,看你還能活到幾時!”
“我投降!”無邪勉強坐直身子說,“我把剩下的,妖皇戰(zhàn)甲,還有伽勒斯給的披風(fēng)及萬魔索命劍都給你。”
“東西我自會取,只不過你的性命,我不能留著!”
戾魂話罷,那大開著的血牙大口里便有微光放出,緊接著,數(shù)以百計的、首端利如槍頭的血色光繩便似走空游蛇般朝無邪飛速游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無邪把心一橫孤注一擲,提聲大喊“功力盡傾”并將雙掌往前大推而出,送出一股百倍于以往全力一擊的氣勁沖擊。
此擊一出,戾魂瞬間驚大著眼并將空蕩左手往下一擺,使得眾數(shù)光繩迅速織成大網(wǎng)攔在身前,同時將右手一抬一振,以“催鬼幡”再發(fā)一股陰風(fēng)作二層防護。
雙防剛出,全身近乎力竭氣衰的無邪護住最后一股內(nèi)勁及功法,且在前傾倒地時并住右手食中二指指著龍牙唐刀呼道“變”,接著又以意念將其它兵器盡收在神行囊中,最后搶在戾魂雙防大破,身子遭遇重?fù)敉O虏駝莘磽魰r進到獨角龍口中,并被獨角龍帶著穿地離去……
“什么,你們那邊也遇到這種情況了!”從“傳令盤”中得到風(fēng)魂幾人也遭遇“夢魘之鬼”襲擊的消息后,佑楓凌謙忍不住大吃一驚,隨后他也將自己這邊的情況跟風(fēng)魂簡單描述一遍。
“定是那元無邪搞的鬼!”風(fēng)魂氣憤道,“此時此刻聯(lián)系不上他,證明他心里有鬼,不敢與我們聯(lián)系!在確定我們的大概位置,知道我們的抵御手段后,他便讓戾魂派鬼來對付我們!”
“先別妄下定論了風(fēng)魂。”佑楓托著傳令盤說,“等見到他本人,確定他那邊的情況后再做判斷吧!”
“妄下定論,哼,我看你們也是聯(lián)合他們來對付我這一邊的吧!”風(fēng)魂瞪直眼睛喝道,“還風(fēng)魄的命來,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
“住口!”凌謙大怒而起反喝道,“不止是風(fēng)魄,迦羅也死了!別以為這世界就你最難過,我也比你一好不到哪里去!休要在此給我們亂扣帽子,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敢!”
“好了好了。”佑楓插話道,“風(fēng)魂,我先教你們一個法訣‘如夢令’,暫且用它創(chuàng)造一個我們所能控制的夢境,阻止‘夢魘之鬼’穿夢傷人。至于追蹤幕后黑手的事情,今夜暫且擱一旁,明早天一亮,我便出門尋找。”
“怎么找?”風(fēng)魂凌謙同時問道。
這時候,佑楓突然舉起右手并看了看食指上的“血尊魔戒”,說,“有它,還有迦羅身上的血,我便能找到這幕后黑手。”
第二天天剛一亮,佑楓便乘著燚龍飛離血界,前往尋找幕后黑手。
低空飛行了好一會以后,燚龍忽然剎住身子并道,“看見元無邪了!”
此刻,無邪正趴在一湖邊,全身發(fā)濕且沾染大部鮮血,看上去像是受了重傷。
“他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的?”燚龍張開中間巨口道,“還受了這么重的傷。”
“八成也是被‘夢魘之鬼’傷到的。不過,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倒也蹊蹺。”佑楓摸了摸無邪的脈搏道,“氣力微弱,多半使了‘功力盡傾’,而且很有可能就從對面那山崖上掉下來的!”
佑楓看著前面與大湖相接的山崖說。
話一說完,燚龍立刻展翅向那山崖飛去。
不一會,燚龍便一手捻著小股沾血沙土飛回到佑楓身前,而佑楓也很快將戒指往上面一觸,使得戒指上的球形血紅寶石微微亮了亮,接著便發(fā)出一束紅光繩子輕輕盤在無邪手腕上。
“看樣子真是他的血。”佑楓喃喃道,“所以,昨夜傳令盤聯(lián)系不上便是因為他在那時候遭了難,顧不得使用。”
“且先把他放我背上,繼續(xù)追蹤那幕后黑手吧!”
話音剛落,佑楓便抱著無邪施展輕功落在燚龍背上,御著燚龍繼續(xù)向前飛去……
昨夜,離開“望天城”的無邪在功力完全耗盡時便被獨角龍鉆地而出吐到地面上,而獨角龍也在此后恢復(fù)作龍牙唐刀躺在地上。
那時候,他已離開“望天城”好幾里地,勉強安下心來喘著大氣,爭取盡快恢復(fù)一兩成內(nèi)力以在遭遇突發(fā)狀況時能有防身手段。
然而,危機很快便再度降臨。
無邪休息不到半刻鐘,“元家軍”便有幾十人追了過來。
此時,他們?nèi)允潜弧瓣幑怼闭紦?jù)著身子,控制住心神,雖然這些“陰鬼”很快就要到了“寄身”時間,且需盡快離開這些人的肉體,但他們還是期望趕在這最后時刻到來前解決掉無邪,完成戾魂放他們“出幡”時所布置的任務(wù)。
重傷,暫失功法,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大家一出手,元無邪絕對活不了。
對此,無邪亦是自知在劫難逃,不過他早已做好最壞打算,背水一戰(zhàn)。
謂之“背水一戰(zhàn)”,是因為無邪雖暫無功法,卻還有手段毀掉“元家軍”眾員的肉身,那便是“三珠殞命訣”。
先前已提到過,“元家軍”眾員本是被羈押于神之都鎮(zhèn)邪谷中的魔物,他們之所以能重獲自由,重獲意識,是因為無邪將吸納了他們精、血、氣、元、魂、魄的三種珠子,精魄珠、血魂珠、氣元珠都塞到他們口中,使得他們重新得到原本的生命維持力,并從沉睡中醒來。
不過,那三種珠子卻由神班的一種大法訣“三珠殞命訣”所掌控著。
只要這些魔物出逃,觸碰過三類珠子的神班大帥或是神尊即可念動此訣毀壞三珠,進而使魔物失去生命維持力,暴斃當(dāng)場。
所以,當(dāng)無邪自覺逃無可逃時,早已記憶在腦海里的法訣便在“元家軍”發(fā)動進攻的前一刻被其默念而出,并在最后一個字音脫口瞬間成功發(fā)效,直引起全體“元家軍”體內(nèi)大異變,暴出全部精、血、氣、元、魂、魄,當(dāng)場將眾員身子沖得穿口無數(shù),血柱漫飛。
可盡管如此,附身在他們身上的“陰鬼”卻并未因此受到半點傷害,而無邪也似乎早已預(yù)料到這一點,并在“元家軍”眾員身體暴毀瞬間起身而跑,直沖身后不遠(yuǎn)處山崖而去。
發(fā)現(xiàn)無邪準(zhǔn)備跳崖逃生后,陰鬼們立刻飛沖而前,直趕在無邪墜崖時附在其身上并準(zhǔn)備將其三魂七魄扯爛,試圖以此斷其性命。
只可惜,陰鬼們在準(zhǔn)備動手時便被崖底的大湖驚到抽身跳走,爬著踩著崖壁回到崖上。因為,他們都不是水鬼。一旦大半個身子浸在水中,他們便可能因此消失掉。
無邪墜湖聲剛一響起,陰鬼們便因“出幡限制時間”耗盡而自行閃回到幡內(nèi),讓無邪僥幸保住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