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英雄歸來
第一節——赤楓石寨
離開巨坑所在的那片大樹林，無邪走到一片寬闊松軟的紅土地上，隨后又不知為何突然止住腳，然后緩緩轉身，對著大樹林一把跪下。
“師父，以后無邪不能常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無邪一頭磕在地上，站起身，轉過頭后，又加了一句“您老人家一路走好”便漸行漸遠……
陰云陣陣，細雨綿綿。
無邪踩踏在泥濘紅土上行走著，不過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已迷失在這一大片空蕩蕩的紅土地上。
“怎么回事……”無邪抽起左手摸了摸掛在眼睛旁邊的水珠，“這還要我往哪邊走！”
無邪轉個身將四周掃視一遍，總算認出了回去的方向。
“師父，我想我還是先回去陪陪您吧！”
無邪將銀刀歸鞘并綁在后背上，然后抬起雙臂遮擋在頭頂上，冒著愈下愈大的雨往樹林方向快速跑去，心里頭可是抱怨著，“你這天兒，平時需要下雨你偏不下，現在不需要你下雨你還下了個歡快，成心跟我元無邪作對！”
跑著跑著，無邪終于躲到樹林里，窩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避雨……
過了一兩個時辰，雨總算是停了。于是無邪又準備離開樹林前去尋找“赤楓石寨”。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說話聲，使得無邪下意識地使出輕功飛到樹上潛藏起來。
“莫名其妙的就來了人……”
無邪鎖定著快步走來的兩名手持長刀，身披棕色皮甲的魔族中年男子。
“穿成這副樣子，有可能是那寨子里的人……”
見兩人又走出一段距離，無邪便小心翼翼地飛落回地面，然后躲在一棵樹后面探出左臉偷瞄著，隨后又悄悄跟在那兩人身后輕聲走著。
“嘿，等等我！”
看著那倆人走出樹林，無邪也輕手輕腳地跟過去，隨后又跟著那倆人進了另一片林子。
沙沙沙~沙沙沙~
鉆過繁多枝葉的無邪依舊跟在倆人身后，不時地還躲在樹干后頭偷瞄著他們。
“什么動靜？”
一名男子聽到無邪鉆過樹枝葉子所發出來的聲音后便站住腳，隨后鐺地一聲拔出放在背上的刀，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另一名男子見狀，抓著背上的刀緩緩往無邪那邊走去。
“完了完了！該怎么辦啊！”
隨著兩名男子的逼近，無邪感到越來越緊張，最后，無計可施的他病急亂投醫學起貓叫來。
喵嗚~喵嗚~
“原來是野貓啊！”
誤以為是野貓出現的兩名男子立刻放松警惕，然后收刀撤手轉身離去。
“哎。”無邪輕輕嘆了口氣，“差點就又得跟別人打起來了！”
無邪待在樹林里，望著那倆漸行漸遠的男子，看著二人走上一土坡，來到一個由兩扇褐色大門頁構成的大寨門前。
無邪仔細一看，發現門頁上的一塊石牌歪歪斜斜地刻著“赤楓石寨”這四個醒目的大紅字，隨后止不住一樂，興奮道，“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歪打正著尋對路’！”
才高興完，無邪便望著守在寨門的倆守衛開始發愁。
“哎，差點忘了有守衛的存在。”無邪略微皺著眉頭道。
兩名守衛望了望周邊地方，見四下無人便開始聊起話來。
“正兒八經的走過去肯定不行，肯定一下子就被轟走了！”無邪的大腦開始飛速推算著，“可假裝被人追殺的話……”
啪，無邪輕快地打了一響指，“行，就這么辦！”
“救命啊！”
無邪一邊大嚷著救命，一邊大步朝著寨門方向奔去，不一會，他的喊聲便惹得倆守衛終止話題看了過去。
沒等無邪跑上土坡，倆守衛便主動下來把他攔住。
“大大大叔。”
“什么大叔！趕緊走趕緊走，別到我們寨子前面瞎忽悠！”
“有人要殺我！”無邪突兀道。
“得了吧你！”八撇胡守衛把無邪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冷冷地說，“就你這副窮模樣，嘖嘖嘖……搞得身上又臟又濕的，誰會去追殺你啊！”
“就是！趕緊走趕緊走！”寸發大叔一面說著一面推著無邪，接著無邪往后一蹬住腳，寸發便再也推不動他并嚷嚷道，“小子你是不是故意來找茬兒啊！”
“我不想被妖皇迦羅拿去吃！”無邪裝作竭盡全力的樣子大聲道，“他的牙齒太嚇人了，一看就知道是有毒的！”
“迦羅！”
被無邪這么一說，寸發不由自主地將雙手垂下，然后看了看眼前那片樹林。
“你說的可是事實？”寸發道。
“那還能有假！”無邪一本正經地說，“那家伙，兇的跟鬼似的，若不是我腳丫子好使，現在早就被挖得心肝破碎了！”
寸發盯著無邪的眼睛看了看，然后對八撇胡說，“老石，看樣子他不像是在說胡話！”
“那咱們該怎么辦呢老高？”八撇胡（老石）問道。
就在這時，無邪突然趁著二人不注意爬到坡上去。
“誒誒誒！你小子給我下來！”
爬著爬著，無邪便叫老石老高二人抱住大腿，隨后吧嗒一聲趴在坡上。
“我要進寨子避難！”無邪嚷嚷道。
“我看你小子居心不良，定是風魂一黨所派來的‘細作’！”老石拖著無邪大腿說，隨后與老高一起，拉著無邪下了坡。
見此，無邪立刻抬起雙臂砸在坡上。
哐~
真氣猛然而出，直接將老石老高二人掀翻在地。
“來人吶！”老高大嚷著把長刀拔出，“有‘細作’！”
不一會，一名外著虎皮背心、內著灰色布衣、頭戴赤紅色頭巾的銀色短發年輕男子便領著幾名著裝與老石老高相同的壯年男子跑出來。
“大！嗚哇！”
銀發男子剛準備下坡找無邪理論，右腳便不慎踏空，使得整個人嘩啦一下滑倒在地并順著斜坡一路滑到底下。
“噗哈哈哈，大傻瓜！”無邪捂臉暗笑道。
“你你你，笑個鬼啊笑！”
銀發男子被他人攙起，然后拍了拍屁股直起身子來。
“哼！”男子兩手叉腰瞪著無邪叫嚷道，“大膽狂徒，狗膽包天，竟敢出手打本少主的家丁！”
“家丁，哦哈哈哈！”無邪聽后忍不住笑了，“好好的山寨守衛居然成了你的家丁，而你這個山寨頭子竟成了少主，哈哈哈。”
“放肆！”一名持刀家丁大呵道，“我看你小子是想死。”
話一說完，家丁便打算沖出去教訓一下無邪，結果被銀發男子伸手攔住。
“慢，我愛咋叫就咋叫，只要我佑楓喜歡就行！”
“你愛咋叫隨你，但我只是想進到寨子里避難。”無邪道。
“避難，哼，我看你是想到寨子里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佑楓翹起右臉肌肉笑道。
“說了你也不會信！”無邪抖了抖肩膀一本正經地說。
“你不說出來怎么知道我不會信呢！”佑楓也學著無邪抖了抖肩膀。
“說你不信就是不信！”無邪踮了踮腳，隨后伸出左手撫平頭發，“不信的話我說給你聽聽看你信不信！”
“那你快說啊，別老拐彎抹角的耍嘴皮子！”佑楓很不耐煩地說，也學著無邪踮了踮腳。
“那你聽好了！”無邪再度認真起來，“我師父做了個夢，他跟我說……”
“得得得。”佑楓直接打斷無邪的話，“這些屁話本少主不接受。”
“反正我說的是事實！”無邪正正經經地說，不過佑楓依舊是擺著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樣子。
“鬼曉得你要進我們寨子做什么鬼勾當呢！”
見佑楓不愿聽自己解釋，無邪便覺得進寨無望，隨后轉身便走，嘴里還輕聲絮叨著，“擺事實不聽，那就深夜造訪。”
“慢！”
佑楓突然將無邪叫住，然后道，“要進可以，先跟我耍兩招再說！”
“過招？”
無邪轉過身來，鄙夷地看了看佑楓，“就你？”
“咋啦，別看不起人啊！”
話音一落，佑楓便呀地一聲擺好架子準備開打，結果姿勢剛一擺好，他的鼻孔人便開始往外流血，嚇得他瞪大眼睛直用手捂住鼻子，家丁見狀立即從隨身百寶箱中抽出一塊手帕給佑楓擦，而無邪看到這一幕則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別太得意了！”佑楓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嚷嚷著，“一會兒你就知道看不起人是什么后果了！”
“哈哈哈，咳咳。”無邪笑了笑，然后咳嗽兩聲保持克制，“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見笑了！”
見自己鼻子已不再出血，佑楓嗖地將手帕一扔，騰出手來擠進衣內將藏衣內的金項鏈拿出來。
無邪仔細一看，原來金項鏈上吊著的是一枚帶有赤銅色菱形寶珠的褐色戒指。
“叫你囂張得意！”佑楓一邊說著一邊扯下戒指戴在手上，隨后呀地一聲使用輕功沖下山坡一腳飛踢而出。
身形剛近，無邪便感到佑楓出擊時周身裹著一層內氣。
“看樣子還有點本事。”
心話一了，無邪隨即加速沖出，直接逼出全身內氣護在身上以消去佑楓周身內氣的反沖力，隨后將手一伸一抱，直接攬住佑楓腿胯用力一甩試圖借勢轉身將其摔倒在地。
怎想身子剛一轉好，手還未完全松開便讓佑楓抬起另一腿用力踢在大腿上破了招，接著便讓佑楓脫開并與其對上一陣幻影拳法，相互迎擊上一秒八拳的快拳攻擊。
互博間雙方多是接住、擋住對方的拳頭，偶有一兩拳接擋不及以避化去，或是直接擊打在身上。
互相拆斗百幾十拳后，佑楓在前手快速向前直擊而出即將的時候，猛地一個爆發前沖，直接用一招飛膝頂撞在無邪胸上，一擊將其撞得甩出五步遠。
“嘿，效果如何？”佑楓臉掛勝利的喜悅得意道，而站在后頭的家丁們也都滿意地點了點頭，紛紛開口夸贊起佑楓來。
“哼，一般般吧！”無邪不屑道，隨后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胡扯著，“我可告訴你，神龍曾賜予我無上的力量，就連迦羅都降不住我讓我給逃了！”
“切，你小子就嘴上功夫比我強！”
言罷，佑楓兩眼猛一瞪大，提聲一喝將左手橫劈而出，直接殺出一股唿唿作響的內氣。
“掌劈氣刀！”
無邪心中一念晃過，隨即將內氣集于右肘上并以一記砍肘擊出，直用肘骨處的內氣攔下氣刀沖擊，接著向后瞬閃躲開佑楓從兩掌上發出的兩顆巴掌大赤光沖擊彈，借機將兩掌掌根對貼并收于右腰側使得掌心上快速亮起一股橙光。
“氣波功！”
無邪高聲大喝，雙臂猛地往前一伸直，直將掌上橙光變作一束光朝前擊出，當即突破佑楓兩掌快速擊出的八顆赤光沖擊彈，撞著佑楓摔在土坡處，嘣～
“好小子！”佑楓推開準備扶起自己的倆家丁自行起身。
“可以讓我進去了嗎？”無邪拍了拍身上多出的沙土說。
“不可以，因為我還沒輸！”
話未說完，佑楓便鐺地一聲拔出身旁家丁所配的長刀朝無邪沖去。
見此，無邪只好伸手抓出銀刀上迎而去截住佑楓一記重砍，隨后大喝一聲，使得內氣匯入刀身上驟然一炸將佑楓沖退。
正當佑楓準備再次沖鋒時，且慢。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者及另一人已從坡上走下來。
原來說話者乃是神將：神之都原指揮使影月，其身旁那位與其相貌幾無差異，個子略矮小幾分，皮膚稍微白些許的人乃是其胞弟，神之都原副指揮使影星。
無邪看了看這手持金色硬鞭的影月，再看看手持黃色四棱锏的影星，先是感覺到面前與佑楓搭話的他們有幾分印象，不過很快他又發覺這其中還有一些陌生之感。
“持鞭的長得像影月，持锏的長得像影星，跟幾年前夢里所見一般年輕俊秀。”無邪在心中道，“可這身上氣息又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應該是神族的氣息嗎，怎么會是魔族的？”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無邪道手便伸到包袱里，取出碧麗絲先前留下的玉簪。
一看到無邪手里的玉簪，影星眼神突然一亮并向影月悄聲道，“哥，是碧麗絲的玉簪。”
“看樣子真是你們。”注意到影星口型變化，猜忖出其對影月說的話大致為何意后，無邪轉肅一笑說，“可算是找到倆個了！”
“啊這。”
看著突然湊到星月二人身邊洽談起來的無邪，佑楓不禁愣了愣，就連他的家丁們也被這奇怪的一幕驚愣住了。
“好你們。”無邪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星月二人的肩膀大聲說，“一看就知道是服過‘駐顏藥’，不然也不可能這么年輕吶！影星影月。”
影星影月二人名字一傳出，影星立刻伸手捂住無邪道嘴巴，而佑楓則在驚詫之中又驚得怔立當場，仿佛原先并不知道眼前二人的名字是影星影月。
“嘿嘿，佑楓。”影星撤去捂住無邪嘴巴的右手，看著佑楓強笑著說，“你聽我解釋。”
話音未落，鐺～
佑楓突然將長刀架在離自己最近的藍衣男子影月脖子上，同時用憤怒的眼神死死瞪著他。
至于家丁們，則在無邪喊出“影星影月”名字后便跟木頭人似的站在原地毫無舉動。
“為什么你們瞞了我這么長時間，神，你們……”
見佑楓氣得說不出話來，影月淡定地回應道，“佑楓，首先我要向你賠不是，我和阿星不得已才以異術隱藏身上神族氣息，亦向你隱瞞了我們的身份。”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欺騙我？”佑楓兇氣十足地沖影月喝道，“為什么！為什么！”
“佑楓，你且聽我說。”影星平靜道，“當你喜歡上一名神族女子的時候，你將全然不顧這些族與族之間的歧視與偏見；而且，你自己也說過，你本是穿越時空而來人類，所以，你為何不憎恨以前那些罄竹難書的魔族人呢？”
“閉嘴！”佑楓大吼道，“我絕不可能喜歡上神族的人，決不！”
“凡事無絕對，是神是魔都一樣！”影星平心靜氣地說，“你不能因為一次偶然的遭遇而將所有的神族人一概而論！”
“我不聽！”佑楓語氣強硬，態度十分堅決，“你們神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全都是心狠手辣壞事做盡的東西！”
“如果神族人沒有一個能代表正義的話，那我們此刻也不會這樣被你對待！”影星發出平易近人的聲音。
“哼！”
佑楓重重地哼了口氣，隨后伸出左手指著老石他們大吼道，“當初他們的老主人就是被你們這些所謂的神族人給殺害了，這件事情我也很早就跟你們提過。為了所謂的利益，你們這幫所謂的神都成了雙眼被蒙蔽的瘋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黑白顛倒的惡鬼！”
佑楓越說越加來勁，整張臉氣得漲紅并不斷顫抖著，“殘害大戶人家也就算了，連那些窮苦之人都不愿放過。欺壓，掠奪，這就是你們的平等政權？告訴你們，我現在恨不得將所有像你們這樣的人殺絕！”
“佑楓，請不要忘記我教過你的，遇事要冷靜，不要過分急躁。”影月不緊不慢地說。
經影月這么一說，佑楓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更加沖動地嚷嚷道，“我冷靜不下來！自打伽勒斯死后，你們神族就再沒出過一個有良心的！全都是黑心的、壞心的，我對你們……”
話音未落，無邪突然說，“我可以證明他們不是壞神！”
“閉嘴！你這傻不愣登的小魔頭！”佑楓側頭沖無邪狂嘯道，“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就在這時，啪~
無邪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佑楓臉上。
此舉一出，佑楓立馬僵立不動，而家丁們則被驚到不知所措。
不一會，怒火中燒的佑楓提起長刀往無邪身上砍去，影月見狀速速提腿把刀踢飛，接著協助影星用盡力氣架住佑楓防止其再度出手傷人。
“放開我！”被奪刀的佑楓一邊掙扎著，一邊繼續與無邪燃著怒火對視著。
“瞎了你的狗眼了都。”
無邪發出低沉的聲音，隨后一手指著影星影月滔滔不絕地說，“世間無好神，那你倒問他們，為了鎮壓住叛黨，有多少神兵神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又有多少人幸免于難！沒幾個！而他們倆，便是那場‘大巨變’中屈指可數的幸存者。除了他們，沒多少人知道那短短幾個時辰，神族究竟遭遇了多大的變故！神族叛黨與七大族密謀，里應外合對伽勒斯隊伍進行奇襲和圍剿；正義受到碾壓，邪惡得到張揚，這便是后世對那場大巨變的不二評價。為了將來能有機會反轉局勢，他們不得不選擇出逃以保全性命。”
“扯那么多廢話干什么，與我何干？”佑楓一面掙扎一面叫嚷著。
“你再動腦筋想一想，殺了他們倆對你有什么幫助？”
經無邪這一問，佑楓的反抗開始緩和下來，于是無邪又補充道，“倒不如冷靜下來，把事情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得了！像你這樣，注定成不了大氣候！就你這副德行，你的家丁跟著你早晚都得出事！”
“閉嘴，你這該死的過路人！”佑楓張嘴咆哮著，身體繼續用力掙扎著試圖擺脫控制，而家丁們依舊站在原地毫無表示。
見此，佑楓便望著一動不動的家丁們嚷嚷道，“快把他們拉開！”
家丁剛有走過來的趨勢，影月又說道，“我且問你們，神尊伽勒斯在位的時候，你們魔族人的生活與現在相比可好？”
此話一出，家丁們看著彼此懸而未決，過了十幾秒才稍稍點了點頭。
“老石老高你們都怎么啦……”佑楓望著家丁們大喊道，“快過來幫忙，我要揍這小子一把！”
“哼！”無邪不滿地哼了口氣，“既然你很喜歡跟別人切磋，那你為何不去揍風魂那一幫壞人？而非要跟我們這幫人作對呢？你這樣做分明就是助紂為虐！那些深受疾苦的人都還等著我們去拯救呢！就你這樣折騰，不知有多少人要繼續遭罪呢！”
“一派胡言！就你這樣也像是那種要去逞英雄的！”佑楓再度掙扎咆哮，“老石老高，快來幫忙！”
“那我再問你們……”影月看向家丁們說，“我和阿星在寨子上從頭到尾做了那么多事，有哪一件是違背寨規和正義的？”
經影月這么一問，本要上前的家丁們立刻停下腳步，而佑楓聽到這句話也開始消減掙扎的力度。
“如果我們是反的，那我們生活在寨子上的這段時間完全能做到，隨時殺了寨子上的所有人，拿著佑楓的‘赤影魔戒’走人。”
說完，影星立刻松開手，然后看著佑楓的眼睛說，“另外，我們把那么多實戰武技教與你們圖的是什么？是你用刀來回報我們？還是你的那些偏激言語對待？”
不一會，佑楓便將雙手垂下并緩緩低下頭，不過他的眼神還是暴露出些許的不滿情緒。
察覺到這一情況后，影月又拍了拍佑楓的肩膀，以一種十分友善的語氣說，“佑楓，說實話，其實我和阿星并不是有意要隱瞞身份的。只不過，你對神族的偏見太大，我們不得不用上一些特殊手段，將我們身上的神族氣息轉換成魔族氣息以便與你們來往；而且，我影月并不想就此絕命。”
話一說完，影月便將地上的長刀拾起，交與老石，道，“神族已遭顛覆，風魂執權，重界多地的民眾已陷入危困之境。如果我們不能將他從神帝之位上趕走的話，那我們將愧對那幫，在‘神界大巨變’中死去的士兵將領，更沒有臉下去見他們。”
“對不住了，兩位……”佑楓生硬地張口說話，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喉嚨受傷的人。見此，影星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那么，我們以后還能當你的‘教頭’嗎？”影月笑了笑并伸出手來。
只見佑楓眨了眨眼，接著把顫抖的右手伸出去與影月握了握手。
“以后，你們還是我的教頭……”佑楓臉上漸漸露出笑容，隨后與影月影星緊緊地擁抱在一塊。
“好誒！”
無邪啪啪啪地鼓起掌來，家丁們見此，也跟著響起一陣掌聲。
“喂，小魔頭！”佑楓拍了一下無邪的肩膀，隨后低著頭撓了撓腦袋，稍微不好意思地問道，“能交我這個朋友嗎？”
“怎么……”無邪擺出一副不太樂意的樣子，然后快速大變臉，擠出笑容猛地一拍佑楓的肩膀說道，“怎么能不呢！”
“嘿！”佑楓輕輕捶了一下無邪的肩膀，笑道，“還不快報上你的大名來！”
“成！”無邪后挪兩大步，隨后拱起手來大聲說，“刁民‘元無邪’，見過少主！”
“哈哈哈……”佑楓大笑不止，隨后道，“你可拉倒吧，還刁民，快隨我們進寨子吧！”
“遵命！”
無邪大步走到佑楓身邊，與其肩并肩地跟隨在影星影月身后，領著家丁們進了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