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們將無邪帶到一間散發著慘淡血腥味的昏暗小屋里,接著又把他綁在里頭的一根木樁上。
小屋四面擺著四個火炬臺,中間則有一名身著深藍衣的中年神兵坐在一張矮凳上,面前擺著一張又矮又老的桌子,桌上擺著一小盞油燈,旁邊還放著文房四寶。
憑借著這些火光,無邪注意到,粗糙的墻邊上斜靠著幾根附著些許紅色印跡的長棍。
那是干了的血跡。想必,一會兒無邪也是難逃一頓棍棒伺候。
未做多想,無邪就將目光移到屋內的幾名神兵身上,而神兵們也都盯著他看。他們的眼神,還有那神情,讓無邪感覺到,危險離自己非常近。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名武眉中年神兵突然走到墻邊拿起一根長棍,嗙地一聲重重地砸在無邪胸前。
原本已經在打斗中受傷的無邪被這一擊打得傷上加疼,使得他不得不咬緊牙關強忍住,同時雙臂也用力繃緊著。
“臭小子,快說!”
行刑者挺起長棍頂部抵著無邪頸部兇巴巴地說,“是誰指使你行兇殺人的?”
“呵呵呵……”無邪勉勉強強笑了笑,但并沒有做出回復。
見無邪笑而不語,行刑者頓感心火直躥,隨后對無邪便是一通棍棒伺候。
很快,無邪便被打得胸前布滿斑斑血跡,就連嘴角也開始向外流血。
“臭小子!”
行刑者舉起長棍戳了戳無邪的額部惡聲惡氣地說,“你要是再不說我就送你去見閻王,讓閻王爺拔了你的舌頭,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
行刑者本以為這一通暴打能讓無邪低下頭來,結果無邪卻反常規地大笑道,“哈哈哈……這世道反了,反了!”
無邪的這一舉動更加激怒了行刑者,使得他又嗙地一棍重擊在其頭部側面,打得他嘴里又飛濺出一口血,看得其他幾名神兵不禁皺了皺眉。
經這一重擊,無邪頭腦便有幾分不清晰,連身體也開始變得有幾分不聽使喚。
“臭小子!”
行刑者棄下長棍,揪起綁住無邪的繩子惡狠狠地說,“老子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快說,是誰指使你行兇殺人的?”
“我且先問你。”無邪艱難地吸足口氣,道,“又是誰,指使你們,行兇殺人的?”
“問我,哼!”行刑者惡笑道,“在這里頭,除了上面的人以外,還從沒有人敢這么對我說話,你,是第一個。”
言罷,行刑者松開攥在手里的繩子,然后一手抓住半插在無邪左肩上的脫手鏢用力往下拉。
呲呲呲~
無邪肩膀被這一劃動,血水便加快速度向下流動,而他的意識也因這陣疼痛驟變得頗為清醒。
“再問一句,何人指使的?”
“就算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無邪兩眼麻木地看著行刑者,然后提高嗓音大聲道,“就是我一個人做的!”
“哼!好。”行刑者哼著粗氣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年輕神兵使其提筆蘸墨,在一張紙上書下幾行字來。
“那你為什么要殺人?”
無邪暗暗露了幾分笑容,兩眼狠狠地瞪著行刑者強硬回應道,“因為他們該死!濫殺無辜,罪大惡極,該死!”
“去你的!”
話音未落,行刑者又一拳呼嘯著擊打在無邪頭上,打得他又猛地從嘴里飛濺出一攤血,頭也低垂得更厲害,兩手也松軟得垂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癱軟無力!
“我看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行刑者怒不可遏,又拾起長棍一棍子呼嘯著擊打在無邪胸前,嗵~
無邪挨了這一棍以后,雙腿也癱軟得很嚴重,整個人靠綁著他的繩子勉強保持站立姿勢。
“不見棺材不落淚!哼!”無邪冷笑道,不過他的聲音已經變得比剛才微弱許多,嘴角繼續往地上滴著血。
“憑啥見了棺材就要掉眼淚,像那幫懦夫神兵一樣……哈哈哈……”
“找死!”
無邪發出的大笑再度刺激到行刑者,惹得他又一頓棍棒暴打,而這一回,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使盡渾身解數,將昔今之怨怒盡數傾瀉在無邪身上……
被好一頓狠打以后,無邪已是兩眼緊閉,胸前也已被血染得紅透,整個人也是完全壓在繩子上。
一名神兵見狀,趕忙上去查看無邪的情況。
在摸了一會無邪的頸動脈后,他道,“隊長,他死了!”
“你說什么?死了?”行刑者對神兵的話感到有幾分驚訝。
“確實是死了。”另一名神兵檢查完無邪的脈搏以后,道,“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銅皮鐵骨的。”
“行了行了。”行刑者不耐煩地說,“死不死無所謂,把他扔了,讓兇尸去處理他吧!”
行刑者棄下長棍,招手示意所有人聚在一起。
“你們都記住。”行刑者放緩語氣,說,“罪犯收入卡里鎮監獄,但因其言行過于沖動,且又擊傷看守,手段毒辣,迫于無奈,監獄看守只得將其就地正法。你們幾個聽明白嗎?”
見神兵們都點了點頭,行刑者便讓倆人將無邪帶走,隨后自行離去……
夜里,無邪被扔到某個亂墳崗上,等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不同尋常——腐爛尸體所散發出的陣陣惡臭。
借著月亮和滿天繁星的微光,無邪大致看到身邊一個個歪歪斜斜殘缺不全的、刻著些許大字的石碑木板,以及一個個隆起來的小土堆。
“啊,疼死啦!”
無邪晃了晃腦袋,強撐著疼痛支起上半身來,結果這一起來便看見不遠處幾具尸首分離的遺體,嚇得“嚇”地一聲驚呼,全身猛地顫了一下又倒在地上。
“真是個有鬼的地方!”無邪憋著身上的傷痛艱難道,“該死的,我的心肝脾肺腎都被震壞了!”
朦朧之際,不遠處傳來的奇怪吼叫聲打斷無邪的言語。
對此,身受重傷的無邪一時間無法起身,只得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看來看去看來看去,最后終于看到了一些在枯樹林中挪動的人影。
“好人還是壞人?”無邪心道,然后強行睜大眼睛試圖看清楚來者是誰。
可當他大致看明白的時候,結果卻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原來這些所謂的人既不是他想象中的神兵魔兵,也不是他奢望的,能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平民,而是二三十個衣衫襤褸,臉色慘白,眼神呆滯的怪人——兇尸!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兇尸的出現讓無邪頓感生存的希望被無情撕裂了。現在的他,內心就像個泄完氣的氣球似的,皺巴而又無力。
“他們一定是尋著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找到我的!天哪,難道要我元無邪活生生地被他們咬死,然后也變成一個衣衫襤褸,臉色慘白,長著四顆發黃尖牙的呆眼怪人!”
眼看兇尸離自己越來越近,無邪自知必死無疑便緊閉雙眼,內心一陣翻江倒海,“老天我不想被活活咬死啊,求求你讓我活下來吧,我還要實現我的誓言吶!”
不一會,無邪便感覺到,兇尸哼的氣已經能撞擊在自己身上便更加用力地閉眼,牙齒也狠狠地咬著!
“我不是壞人,不要咬我。”無邪在腦海中絕望道,“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皮毛都有毒,你們要是敢咬我的話,我們就一塊兒倒霉!”
就在兇尸離無邪僅一步距離的時候,最讓無邪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兇尸在離無邪只有一步距離后,無邪胸前突然發出黯淡紅光,嚇得兇尸急忙往后退出二三步。
吼~
兇尸看了看彼此,然后露出兇惡的眼神再度上前試探,結果又被無邪胸前發出的一陣紅光給逼退回去。
與此同時,無邪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發出來的紅光便緩緩睜眼,不一會又注意到,幾個再次試圖接近他的兇尸又被那紅光逼退了!
無邪看了看兇尸的表現,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隨后猛地睜大眼睛。
“噢,對了,我身上放著一塊,老爸臨終前交給我的紅玉佩,而且這玩意兒它能辟邪!沒想到這次它還能救我一命。哈哈哈哈,真是‘窮山惡水命不絕,時來運轉打鬼瘸。’”
無邪一本正經地在心中胡說八道著。
一想起自己還沒有落到最壞的境地,無邪忍著疼痛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后又側著頭看著那些無奈地站在自己周圍卻又不敢靠近自己的兇尸們。
“不要再試了,不然等天亮了你們就慘了!”胡言道,“日光陽,爾等陰,陽克陰,小心煙消云散在此!”
無邪話一說完,兇尸們便驚愣了一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嘰嘰咕咕說著一大堆無邪聽不懂的話。
“多半是被我唬住了吧!”無邪想了想,又道,“不想走也可以,留下來看看誰先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啊哦呃地嚷嚷著,然后變成一堆破爛臭氣和臭水吧!”
此言一出,兇尸們又驚愣了一下,似乎聽懂了無邪說的話,然后咿咿呀呀地說幾句話,接著轉身便走。
“沒想到我隨口一說就把他們給嚇走了。”無邪又驚又喜地說,“嘿嘿,原來這些家伙也不是膽兒肥的!”
無邪躺在亂墳崗上呵呵笑著,絲毫不理會自己躺的是埋死人的地兒……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血界。
妖皇迦羅正趕著極快的腳步,直奔血族領主凌謙的家宅而去。
“這個凌謙,到底要裝多少時間的病才肯起來做事!”
話音剛落,迦羅便來到了他的目的地。
“口令!”守在大門前的兩名紅甲血兵齊聲道。
“一個久,兩個久,迦羅凌謙誼長久。”
對完口令后,倆血兵恭恭敬敬地給迦羅鞠了一躬,然后移至兩旁給迦羅讓路。
剛跨入大門,走到直通往深處一處大房間的甬道上,迦羅又遇見了兩名迎面而來的紅甲血兵。
“嗯!難道他加上新口令了?”
迦羅不由自主地沉了沉臉色,然后吐了口氣加速前行。
“妖皇請留步!”血兵伸出拿著歸鞘環首刀的右臂將迦羅止住。
“又要搞什么名堂?”迦羅不耐煩地說,“我有要務在身,著急見你們家凌謙領主!”
“領主大人有令,答對問題才能放行。”另一名血兵道。
呼~
迦羅又不禁吐了口氣,同時將臉色沉了沉。
“說吧。”
“得罪了!”左邊血兵對著迦羅供了拱手,然后鄭重其事地問,“敢問妖皇是否有過‘心上人’?如果有的話,她。”
“無聊!”
話音未落,唿~
迦羅一個瞬移直接越過兩名血兵,一路疾跑進入大房間。
“凌謙!”迦羅嚷嚷道,然后來到盡頭處,對著躺在床上滿頭大汗面色發白的凌謙又嚷嚷一句,“你小子究竟是想怎樣?”
“我心疼啊。”凌謙慢慢動了動嘴皮子,發出低微的聲音,隨后睜開沉重的雙眼皮看了看迦羅。
“多好的一姑娘,你說你,怎么就不好好珍惜呢!”
“我。”
迦羅剛要大聲反駁,卻又突然收斂下來,似乎是被凌謙的那句話戳中痛點了。
“她可是我們血族的唯一啊!”
“我承認,我罪大難容,害她不幸墜崖離去。但是,你現在這樣耗著,難道就不擔心被滅族嗎?”
“呵呵。”凌謙無力地笑了笑,道,“有你這么個結拜兄弟,有什么好擔心的。”
“好,那我把實話撂在這兒。”
迦羅弓著腰,將頭靠到凌謙耳邊,輕聲道,“狼族已有戰意,鋒芒直指你血族。數百年來的血狼二族大仇,很快就要拿來清算了!”
話一說完,凌謙身體不禁顫了顫,眼睛也在不經意間瞪大了許多。
“你不是答應過我……”
“神帝可沒同意我說的話!”迦羅直起身子大聲道。凌謙聽得出來,迦羅不像是在撒謊,而且,迦羅也是真心為血族感到擔憂。
“你們血族如此窮困,人員又比它狼族少一大堆。”迦羅一本正經地說,“更何況,它的近親‘獸族’也有可能被調動著參與到族戰之中。你自個想想,不為神帝盡力的話,還能有誰愿意出手相助!”
“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做‘那些事’了。”凌謙加重語氣道,“葬送了那么多不該葬送的性命,還有那六個小可愛。哎,好心疼吶!他們長得那么可愛,為什么還要殘害他們!”
“我不知道你接下來會作何打算,但是,我奉勸你一句。”
迦羅輕輕拍了拍凌謙的肩膀,道,“不要為了所謂的清高,賭上你全族人的性命!”
言罷,迦羅轉身即走,留下凌謙一人孤零零地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
自打“神界大巨變”,風魂對參與神界大戰的兵將們論功行賞后,凌謙便將生活在重界的血民們全都召回到血界中。
那個時候,他已決定放棄參與風魂所要求執行的任務。
他不但心疼那六名模樣十分討自己喜歡的小神,更心疼那些在神界大戰中失去生命的血兵血將們。
當初他之所以選擇加入幾大族的聯盟中去,是因為他不得不加入進去;如果他不加入,那么,其他幾大族便有借口向血族發兵。即使將整個血族滅絕,在這幾族之間也不算是過分之舉,尤其是狼族及其近親獸族。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面。另一面,血族因受到往前兩任領主——血族惡魔大帝“戾魂”死后的詛咒,長期處在極度貧困之中無法擺脫,使得不少血民選擇離開血界在外謀生。
然而,狼族則趁此機會,分散出一支支小部隊奔走于各地,殺害了一批又一批血民。
沖著這一點,凌謙不得不選擇聯合,讓狼獸二族失去殘殺血民的借口。
當然,心疼那些在神界大戰中犧牲的己族兵將,只是他放棄執行任何任務的第一個原因。第二原因,則是凌謙的主觀認識。
他認為,即使盡心盡力效忠風魂,風魂愿意出手相助,也無法完全調和血狼二族間延續數百年的族間矛盾。
此外,凌謙為人頗為善良,而善良之輩,又不是風魂所認可的,下屬應該具備的品格,他想要的只是忠心耿耿的人,像替他擋過致命一擊的影刃,像另一個被其救過性命的迦羅,像自己的義弟“風魄”。
因此,風魂并不大放心凌謙,更不大放心由他所帶領著的血族。
既是不大放心,那風魂便不會選擇將其長期留在身邊,更不會相信他,頂多只是利用他為自己辦事。
一旦凌謙失去利用價值,便是他迎接死亡的時候。
之所以他現在沒有因為失去利用價值而喪命,是因為他的好兄弟迦羅一直在風魂面前替他說好話,不過這只是權宜之計,保不了他凌謙和血族長久。
現在,凌謙已經走在脫離風魂一方的道路上了,也已經走在血狼二族矛盾重新爆發的道路上了。也許,血狼二族的第一場沖突很快就要發生了……
無邪在亂墳崗躺了一整個晚上,待到第二天一大早感覺到手腳稍微能動彈后,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無邪回到原來的山洞,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
“好不容易又得來一次死里逃生!”無邪感嘆道,“可那幫混蛋似乎還想繼續抓人,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睡醒以后,五臟六腑感覺都跟大愈似的舒暢。”無邪摸了摸胸前沾滿血跡和少許沙土的衣服道,“四肢也莫名其妙地流暢了許多,就好像,底下的那些死人把他們的‘靈力’輸送在我身上……”
無邪想著想著,突然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啪~
“臭腦,凈想些亂七八糟毫無關系的東西!”無邪低聲罵道,然后吧嗒一聲躺在地上望向天空,接著又開始想起正事來。
想著想著,無邪想起了當初所發下的大誓:一定要為魔族大眾爭一口氣,告訴神界所有人,魔族人員不都是壞人!同時讓神族隊伍走回正軌。
“可眼下我也沒法爭氣吶,就那么個赤發佬我都斗不過,同胞們也還是任他們欺凌。”無邪輕聲嘟囔,“這臭隊伍,壓根兒就沒幾個有希望回歸正途的。”
說著說著,無邪就想起了那名對他行刑的兇惡神兵。
“狗東西,要不是我還學不到家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無邪突然想起了老爸元無諒交給他的一本無字秘籍。
那是無諒在離世前的夜晚轉交給無邪的。只可惜,那個時候的無邪受了傷,身體狀態不是很好,早早地就睡下了,所以無諒沒有機會告訴他如何把無字秘籍的內容顯現出來。加上當時無邪急于報仇,迫切需要學到更多的武術技能,因此那本秘籍就一直被擱置在腦后了。
“幸好他們沒有搜身,不然秘籍就沒了!”
無邪抽出放在身上的秘籍,用了很多方法(水浸、火烤,火烤還差點把秘籍給點著了、手搓,哈氣),都沒法將秘籍的內容顯現出來。直到傍晚……
“什么破秘籍,哎呀!”
無邪氣呼呼地把它扔在地上,結果不小心又抽動到了受傷部位。
憤怒的無邪怒氣沖沖地看著掉在地上的秘籍,可沒過幾秒鐘,他的怒氣全消了,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經無邪一扔,秘籍上那些被混有泥土的水所觸碰到的書頁很快就顯現出一些黑壓壓的文字和插圖。
“老天……”無邪激動地吶喊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虧待我元無邪!”
破解秘籍無字奧秘的無邪顯得格外興奮,捧起一些水輕輕倒在地上并用手在地上抓起一些泥土混進去加以攪拌,然后抓著秘籍輕輕觸碰在“泥水”上。
見更多的字和插圖出現,無邪又翻起另外的空白頁繼續操作……
“太慢了太慢了!”嫌棄顯現速度太慢的無邪直接找了個小坑,然后徒手刨了些土灑在里頭,再混入一些水加以攪拌,最后將整本秘籍浸入其中;不一會,秘籍的各頁內容便完全顯現出來。
“太好了!”無邪雙手舉起布滿字和插圖的秘籍興奮不已,恨不得抱在懷里親幾口,接著他滿懷信心地照本宣科,開始學習秘籍上的內容……
無邪在山洞里一待就是兩個多月,經過秘籍中的內功技法和時間的打磨后,他的身材變得比之前更加魁梧,身法也變得更加靈活。
“嘿!”
無邪復習完秘籍上的內容后一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說,“基本內容已掌握,現在里面就剩下那些嘰嘰歪歪東扯西拉含糊不清的招式……”
說著說著,無邪又翻了翻秘籍,試著認真看幾眼,可不一會兒便又失去耐心重重地把秘籍合上,叭~
“我看這些東西再練也是練不來的。”無邪淡淡地說。
秘籍中剩下那些繁雜難懂的招式,挫減了無邪的練習欲望,加上無邪現在又想起了自己的誓言,以及他的那把珍貴銀刀便更沒有耐心繼續練下去。
“我看現在還是先溜回那啥鎮去把刀奪回來吧!”無邪看著手里一截在樹林里撿來的竹子說,“用這東西打‘抽刀斷水’沒啥殺傷力,連從秘籍里新學到的幾招也是如此!”
為了能讓自己成功混入卡里鎮,身無分文的無邪決定回被毀的萊西塔村中,到各家房屋里“撿漏”,尤其是衣物和錢幣。
不一會,他便直奔下山,往萊西塔村方向快步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