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諷刺,別人棄之敝履,她卻視如珍寶。
溫爾卻很是頭疼,有種長大不由娘的的辛酸無奈:
“時丘他……他他不是個值得托付的良人。”
喬希:“那是因為你先愛上了景珩,而且你從來沒有接受過他,又怎么會知道能斷定他不是良人呢?”
溫爾:“……”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眼前就是一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傻子,非得自己去嘗盡酸苦,碰得頭破血流才肯認清罷休?
沒辦法,溫爾只好退了一步:
“我不是想控制干涉你的情感自由,但眼下它就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時丘他是個隨心所欲的性子,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聽我的,你先去走,等我穩定安撫好……”
溫爾話還沒說完,喬希打斷:
“等你穩下他的情緒,他更加不可能會接受喜歡我!
他的情緒只有她能安撫下來的話,那她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溫爾:“……”
對于不聽教的孩子,溫爾有點來氣了:“那你要是一意孤行,最壞的結果你有想好和準備嗎?就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沒必要這樣作踐糟蹋自己吧!
“我會自己承擔!眴滔D橇鳒I的眸色透著堅定。
一個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甚至相應的失去什么。
她想鼓起勇氣,拼盡全力去搏一把。
不然,她也許會用一輩子去后悔,去遺憾……
“姐,我有信心,我模仿了你四年,只要不說多做多,肯定讓他分不出來!
溫爾:“……”
她輕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地看著喬希:“不,如果你想留下,你聽我的,做你自己,千萬不要刻意的模仿我!
喬希楞了一下,眸中劃過一抹哀傷,嘴角卻是洋溢著幸福,乖巧地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后。
一個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另一個卻穿著一套漸變粉長裙。
倆人臉上皆是淡妝薄粉,垂下散落的頭發連長度都一模一樣。
一雙黑色的細高跟,一雙粉色的粗高跟,倆人下樓梯先邁的那只腳都是一致,步子優雅如貓,身形氣質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跟先前說的不一樣,這是倆個風格的相反和極端。
吧臺的時丘端著酒杯的動作就那樣停頓僵硬了下來,看著遠處向他走來的倆個女人,眸中有所驚喜。
溫爾不喜歡穿裙子,他唯一一次見她著裙裝,是在景珩的婚禮上。
他掃了倆人一眼后,便將視線鎖定在了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身上。
粉色是喬希的風格,那小女人的姿態他已經見過不少了。
所以,他幾乎可以初步判斷,黑色衣裙,更是溫爾的風格。
倆人就站在離時丘十步遠的距離,沒有再上前了。
時丘回神,將那杯烈酒送置唇邊,一飲而盡。
他上前,徑直走到倆人面前,眸子輕垂,看了一眼那黑色的細高跟:
“還以為你會不習慣!
女人抬眸,對上時丘的視線:“這算是問題嗎?”
時丘挽唇,柔和了視線,“當然不算!
“我要問的是,在紐約,如果我答應你,你真的會跟我在一起嗎?又或者,就算我沒有打算對景珩出手,你也有想要留在我身邊的念頭嗎?”
“我不知道。”黑裙女人淡淡作答。
時丘頓時皺緊了眉頭,很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下一秒,另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
“我也是回答這個問題嗎?”
這音色……
她們有意調整了自己的音色,讓彼此更加靠近對方,找到了一個細微的平衡點。
時丘偏頭看向身邊的粉色衣裙的女人,眉間的折痕加深,呼吸凌亂了些。
“是,如果那一切都沒有發生,我會留在你身邊!狈廴古似届o回話。
時丘:“……”
他突然一下,亂了心緒。
倆人風格完全不一樣,可回答的,卻又跟自身背道而馳。
她們沒有給時丘思考發愣的時間,倆個異口同聲的聲線響起:
“是要我留下,還是她走?”
“所以,你要選誰?”
時丘:“……”
幾個呼吸間,時丘視線鎖定在黑衣裙的女人臉上:“你!
話音一落,只見那黑裙女人只是垂了垂眸,像是絲毫不意外。
可讓時丘覺得很是奇怪的是,那粉色衣裙的女人,直接干脆,轉身大步走出了門外,連一絲反悔的機會都不給他——
時丘突然呼吸一置,看著那粉色衣裙的女人的背影,為什么她離開的樣子那般決絕?
像極了溫爾那個無情冷漠又自私的性子。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才聽喬希一聲輕笑:
“姐姐真的很了解你!
這一聲,讓時丘驀然睜大了眼眸,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喬希,那怒火,在聚集,燒的他頭腦發熱,快要爆炸了!
他下意識抬步想要去追,卻被喬希伸手拉。
“你選的,現在要追出去告訴她,你選錯了,再不要臉地求著她留下嗎?”
“你以為她會應下嗎?”
許是喬希的一番話徹底刺激到了時丘的痛點,他極其隱忍按捺想要動手的心:
“放手。”
這一聲猶如野獸低吼嚇到了喬希,可她卻只是一顫,越加抓緊了時丘的手:
“你現在追上去了也沒用,因為我跟她說,我想要留下來,我喜歡你,她以后只會更加離你離得遠遠的……啊——”
喬希整個人被打了狠狠一巴掌,跌倒在地。
那半邊臉頰火辣的疼,力道之重,讓那臉頰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腫了起來。
時丘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大步走向大門……
他不信,他不信溫爾那樣重情重義的,會真的忍心將她的妹妹扔給他——
門開后,溫爾正好坐上門口等著的那輛車……
他呆在原地,不敢相信溫爾就這樣真的走了。
她是真的不要這個女人,不顧她的死活了嗎?
還是說,她走是因為太有自信,吃準了他會因她留下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