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先前維曼一直阻擋她見時丘,再加上他有意護(hù)著喬希的樣子,這杯茶很難不讓她上心注意。
而且,想要她的命,這也確實是維曼的心想。
顧及自己在時丘和對安德家族的忠義,不好對她下手,所以只要借喬希的手,他可真是個卑劣的老不死!
越想,溫爾難看了臉色:“他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你如果真的殺了我,你信不信維曼那老家伙扭頭就會把時丘叫來,到時候,你也逃不了!”
一箭雙雕,他自個又撇得干干凈凈,多好。
喬希:“……”
不……不會吧?
可溫爾的話又有那么些道理,看得出來維曼好像跟溫爾有仇的樣子,很難不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她有什么心思情緒。
“那……那我怎么辦?”喬希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總覺得,這局面,原比她想象的要復(fù)雜多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卷入別人的人生……
溫爾既然已經(jīng)察覺到這茶有毒,那肯定不會喝了,她不死,事沒辦成,維曼會不會把她給……
“你要走嗎?我可以保護(hù)你。”溫爾建議。
“我……”喬希猶豫了。
她不是不相信溫爾,只是——
喬希搖了搖頭:“我不走,我不能走。溫爾已經(jīng)離開他了,我不能再離開。”
哪怕,哪怕他知曉她不是溫爾,她也愿意留在他身邊,最起碼,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長得很像溫爾的人,他不是什么都沒有。
溫爾:“……”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時丘。
溫爾挽唇一笑,“你放心,我會盡力保住你的。”
這場談話很是愉快,眼看著過了近一個小時,倒是門外的維曼接連接了幾個電話后,有些不耐了。
他敲門進(jìn)來,見沙發(fā)上開心嬉笑,還活蹦亂跳的倆個‘溫爾’,淡藍(lán)色的混濁眸子輕瞇,迸發(fā)出一絲危險的不善。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成不了事。
倆個女人眼見著門口的維曼,一個面生怯意不安,一個卻目露陰狠不悅。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溫爾起身,跟喬希打了聲招呼,緊接著作勢便要離開。
只是,在走到維曼跟前時,頓步停住:
“喬希我就交給你了,不管是你也好,時丘也好,但凡她出一點(diǎn)意外傷害……”
溫爾說著,彎腰湊近了些,壓低了聲:“她要是死了,我讓時丘給她陪葬!”
當(dāng)然,是建立在DNA的鑒定出來,確定她真的是溫雅后。
維曼:“……”
這個女人——
溫爾說完,臉上的兇狠頓時收斂,站直了身,笑著出聲:
“別懷疑我的話,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說完,走過維曼身側(cè)時,咸豬手一伸,大掌抓了抓某人的臀部:
“最近是不是有練臀?越來越緊實了呢。”
維曼:“……”
他暗自咬了后槽牙,沉了沉呼吸,極力隱忍著……
這畫面,讓沙發(fā)上坐著的喬希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那嘴張著幾乎能塞下一小顆雞蛋——
十一只是略有無奈嫌棄,這么些年了,狗改不了吃屎!
直到溫爾離開,喬希還沒有從那膽大的舉止中回過神來,別說維曼平時不茍言笑,她在明知道對方不喜歡她,甚至想要她命的前提下,居然還能如此坦蕩瀟灑,比起她對維曼的懼怕怯弱,這對比太過鮮明倆極了。
人一走,維曼看著喬希出神的模樣,臉上的不善越加濃烈:
“看來,你們這場談話很是愉快。”
能讓溫爾倒戈,竟然不惜以時丘的性命威脅,迫使他保全她的安危性命。
這個女人,也許并不像表面的愚蠢無害。
喬希抿了抿唇,細(xì)弱了聲:“溫爾很聰明,她發(fā)現(xiàn)了茶不對勁……”
喬希解釋。
“那都不重要了。”
結(jié)果已經(jīng)擺在眼前,那所謂的失敗過程無所謂了。
“走吧!我讓人送你離開——”
“離開?”喬希敏感捕捉到這字眼是離開,而不是回去。
維曼:“怎么?溫小姐剛才的警告,你沒有聽到嗎?”
她說,不管是他也好,時丘也好……這意思,不就表示了,傷害她的,不只是他,還包含帶進(jìn)了主人。
喬希當(dāng)然聽見了,可她不是警告維曼而已?
見喬希懵然不知所以的樣兒,維曼略皺了眉頭:
“這事瞞不住,遲早露餡,主人一旦發(fā)現(xiàn),一定會殺了你!”
喬希放大了眸子,一半不信,一半,是摻雜了太多情愫的復(fù)雜。
溫爾那樣說,她八分不信,可連他身邊最是親密陪伴多年的管家也這樣說……
她不敢有所懷疑,剩下的倆分不信,是不信時丘那樣一個溫柔的男人會做出什么兇殘的事,二是她不信時丘就對她一絲喜歡和憐惜都沒有!
遲疑再三下,喬希搖了搖頭:“我不走。”
維曼:“……”
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在主人的盛怒之下保全她,她要真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懷疑溫爾那個又狠又瘋的女人真的會因此要了主人的命。
要換做別人,他還不會如此肯定,可對方是溫爾啊!
一個勾勾手指頭,便能讓主人笑著把性命主動交她手里的妖精!
喬希臉上有著赴死的決心和堅定,這很需要勇氣,很大的勇氣。
她看著維曼:“只要我懷上時丘的孩子,我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維曼:“……”
喬希看著維曼眉間的折痕,自信地輕挽了唇角。
他起初要她盡可能的把時丘留在莊園,不就是為了讓時丘多在她身上左愛。
對比一個他不喜歡的溫爾,她的乖巧和無能,至少還在他的掌控范圍吧!
如果那杯茶里真的是毒,溫爾死了,那她只有倆個結(jié)果。
一,像溫爾說的那樣,維曼也不會留著她。
二,她永遠(yuǎn)成為溫爾,哪怕是一個不一樣的溫爾,反正溫爾已經(jīng)死了,在加上他在時丘身邊,完全有可能瞞一輩子。
事實上,維曼確實打的這種算盤。
尤其是他很清楚,就算溫爾死了,他真的能幫她瞞一輩子,時丘對她的喜歡,也僅限于這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