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溫爾在我身邊,景珩他就動不了我!”
“不。”
時丘突然糾正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景珩這輩子,就算再怎么怒恨,都會強迫自己忍下我的存在。”
景珩這輩子,都不會要了他的命。
因為溫爾——……
廚房。
溫爾溜達了一圈,有點拘謹別扭的往廚房里走去——
她被關押了些這么幾天,人質的飯能有多好吃,又怎么會善良好心到喂飽。
他們逃出來后,她忙活手術著時丘的傷,后面又碰到景珩……總之就是滴水未沾,這會餓得她頭腦有些發暈,回倫敦路上又要費十多個小時,想著這會去廚房倒杯牛奶撐一下也是好的……
可沒想到,十一正在廚房看著鍋灶發呆,連鍋里的水開了都沒察覺——
溫爾下意識想掉頭就走,可猶豫了一下,上前去洗漱區打開水龍頭佯裝洗了個手……
嘩嘩水聲拉回了十一的心神,他側身看了一眼溫爾,遲疑了一下,淡淡作聲:
“我廚藝不是很好,可以幫我下嗎?”
以前,都是老五兼職負責廚房這塊的。
溫爾抿了下唇,沒著急作聲。
她廚藝更差。
接下來,溫爾幫忙清洗食材,旁邊的十一負責切盤,畫面倒是難得的安靜祥和。
不過,要是換做一切,此刻廚房應該是歡聲跳脫一片才對。
很快,一些簡單的清粥常菜做好,十一盛好端盤,卻把托盤遞給了一側的溫爾:
“爺這四天沒吃過任何東西,這幾天都是靠著烈酒才能入睡……”
“他不是酒精過敏?”溫爾下意識脫口。
“沒辦法,他睡不著,都是等他醉了之后,才喂藥……”十一頗有些無奈。
人的神經高度繃緊的情況下,睡不著是很痛苦的,他們又沒辦法強行喂安眠藥,還是虞之卿拿來了酒……
“這倆年他身體很差,每天睡不到三個小時,他手機里有一些以前的視頻和照片,經常翻看,一坐一看,就是幾個小時,感覺,那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溫爾有些心虛地顫了眼眸,不安躲開了十一的視線。
“溫爾。”十一輕輕叫著她的名字:“算幫我一個忙。”
讓爺活下去吧!
溫爾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接過了那食物托盤——
三樓。
溫爾在門口糾結了半天,狠狠深吸了一口氣,敲開了房門——
窗簾緊拉著,房間很是昏暗。
床單十分整齊,像是根本沒有躺過人的樣子,而一旁的沙發上,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子卷縮著,入冬的天,什么都沒蓋,一眼便讓人心疼,忍不住酸楚了鼻頭——
溫爾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將粥菜放在茶幾上,正準備去找條毯子,只聽身后一道低沉沙啞:
“他們走了嗎?”
溫爾回頭,只見沙發上的景珩閉著眼,顯然是把她以為是十一……
“那個……”
溫爾剛作聲,沙發上卷縮著的景珩像是突然觸了電似的,猛然睜眼坐起了身子——
那雙眼略腫,眼瞼下滿是青黑,眼圈也是帶紅,略有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