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后這根刺早晚要拔掉,景志濡也只會因為欠下高利貸,被仇家追殺至死……
老太太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氣,氣進了醫院。
景珩飛機落地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病床上睡著的老太太,沒想進去打擾,給床邊抱著娃娃坐著的麗麗一個眼神手勢示意——
樓道間。
“這事,你后面還有跟嗎?”景珩問得委婉。
莉莉有些不太懂:“什么?”
“景志濡的事。”
他跟莉莉的關系算不上好,與其說跟他關系好,倒不如說她跟老太太更親些,加上又是小孩子,怕她在老太太面前多嘴說些什么……
莉莉明白過來,只是冷聲:“我已經半年多沒碰電腦了,你想知道什么?”
這話讓景珩稍稍安心了些,他之前還以為父親愛屋及烏,會為自己討個公道,可事到如今僅,景志濡……怕是回不來了。
空氣就這么寂靜沉默了一會兒,莉莉歪頭,見景珩的臉色,有些不耐開口:
“你還有事?”
景珩遲疑了一下,“昨天時丘帶著她離開了倫敦,我的人沒查到行蹤。”
莉莉垂眸,說的冷漠:“我已經決定不會再碰電腦,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
溫爾說的沒錯,什么樣的年紀做什么樣的事,她現在15歲,正常不過高中苦讀的年紀,她已經不想過多的去參與那些自己并不甘愿也不愉悅的麻煩了。
至于溫爾,或者哥哥,他們兩個對于她來說是親人,卻又總歸是說不清楚的復雜。
她也確定哥哥喜歡溫爾,不管帶她去哪,怎么都不會傷害了她的……
景珩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開口求一個孩子,他正抬步要走,莉莉突然抓住他的衣擺,問了一句:
“老太婆會死嗎?”
那些醫生的話她聽了些,老太太的情況貌似很不好……
景珩頓步回頭,深深地看著莉莉那淡藍眼眸中的純,什么話也沒說。
人老了,身上的毛病就多,幸好現在醫療條件好,延年益壽不是難事……
至于——
每個人都會死,他不愿意去哄騙她,他也希望那一天能晚些來就是,不然,他心里會惦記愧疚一輩子吧!
……
溫爾到倫敦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麻醉迷幻的藥效過后,溫爾費力睜了睜眼皮,近在咫尺的破舊地板率先進入眼簾——
四周的桌椅很是破舊臟亂,看樣子是個廢棄的房子。
她下意識動了動身子,才發覺自己手腳已經被麻繩捆著,這一動酸麻的更厲害了……
緩和好點后,她蠕動著身子想要往門口的方向去,還沒挪動幾分,只聽一聲低啞虛弱:
“你醒了。”
溫爾這才注意,在她身后角落,時丘被綁在椅子上,那椅腿底下,一灘烏黑早已干透。
溫爾立馬費勁掉轉方向看著時丘嘴唇上的干皮,有幾分擔憂:
“你沒事吧?”
“沒事。”時丘只是淡淡應了一聲,轉而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那些人不是普通的綁匪,你乖點,先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