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溫爾下車,作勢要進去,卻被門口的艾凡伸手攔了下來——
溫爾頓時抬眸,看了一眼艾凡臉上的不自然,心下頓時了然,挽唇笑了一下,轉步走到他的一側,靠著墻蹲了下來:
“你這么下去不是事兒,要不我跟老頭說一聲,你去研究所看門吧,怎么也比這強……”
艾凡遲疑了倆秒,應了一聲:“好,明天我就辭職。”
這讓溫爾倒是無措了,她就是這么隨口一說,外國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什么是客套呢!
已經有個昆娜了,再養一個,老頭給她發的親情工資,可就全扣給這倆人了。
不過——
這個時候,她也犯不著計較了。
倆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酒吧傳來什么打斗的噪聲,艾凡這才收斂臉上的溫意,走之前,還不忘給了溫爾一個警告危險的眼神:
“站在這別動,有什么情況也別插手,見著不對就跑,明白嗎?”
溫爾乖巧地點了點頭,艾凡這才黑沉著臉色推門進去——
溫爾站在門邊,耳邊全是店里那些兵乓的動靜,她倒是真耐得住,只是低頭閑著看著自己腳腕上的鏈子……
直到一倆分鐘后,里面響起兩聲槍響——
溫爾呆眸,放空了瞳孔,隨即,那眉頭輕蹙,呼吸亂了起來。
進這酒吧前不是都得經過艾凡搜身,門后還有儀器檢測,怎么會帶進槍械?
她腦子里亂想了些,到底還是深嘆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酒吧此刻一團亂,桌子椅子砸的,滿地的玻璃茬子,一進門就見不遠處的大廳橫躺著幾個不省人事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溫爾也不敢亂動,蹲下身子尋找掩體,眼睛四下掃視晃悠,想要尋找艾凡的所在。
人沒找到,不過倒是看到了收銀臺邊露出的是大肥肚子……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過去,嚇了酒吧老板一激靈。
溫爾拍了拍他極其有彈性的大肚腩,壓低了聲線:“艾凡呢?”
“不知道,一開槍我就蹲下了,打成這樣,我那知道他在哪啊!”
酒吧的光線本來就暗,開槍之前一頓亂揍,誰知道誰是誰啊!
溫爾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這個時候還不忘吐他倆句:
“你這條小命遲早玩完,一會我就向警察舉報你!”
老板:“……”
他酒吧開了這么些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算個啥!
“對方什么來頭,幾把槍啊?”
“黑槍頭子,估計只有一把。”
想要瞞過機器的掃描,那可得下不少功夫,要是有多的,一開始就拿出來了,何必再打那一架拳頭呢!
溫爾又是一口無奈深嘆,“在你的地兒讓對方帶入槍支,就算你活下來,另一方也不會繞了你,趁早關門逃命去吧!”
說完,老板剛想作聲反嗆,只見溫爾伸手,從酒架上隨手夠到一瓶,隨意往外扔了出去——
“啪——”
“砰——”
一聲瓶碎響后伴隨著一聲槍響,溫爾也借此摸清到了持槍的那人所在位置。
可還不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動作,已經有人率先朝那人靠近發起攻勢了。
溫爾認出那高大的身影,發出一聲煩躁的嗤聲,這都打出四發子彈了,就不能再套出倆顆子彈,莽夫!
艾凡離那男人很近,他撲過去,直接將把男人壓倒,目的就是去搶男人手里的槍——
溫爾沒辦法,伸手往酒架上摸,想要再拿倆瓶酒,卻被巴頓制止:
“別拿那瓶,那瓶貴著呢,換上面那葡萄酒,那便宜。”
溫爾:“……”
她現在好想給他一錘子哦。
但溫爾還是很聽話,伸手去夠高了些上面的葡萄酒,手里拿著倆瓶葡倒酒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
等她摸近的時候,剛剛槍一響就躲起來裝死的,這會見艾凡把人給按住了,全爬起來了,倆方全一股腦的見勢沖上去,現在就是誰能拿到槍,誰就是這場交易最大的得益者!
這會見溫爾,誰管她是誰啊,見著直接揮拳上去,搞得溫爾也沒說幫到艾凡,倒先跟人打了一架,而且越打,身邊越亂,分神看一眼,身邊雙方的人又打起來了……
溫爾的身體早不如之前,拳擊臺已經有大半年沒上過了,這會別說一打三,連一個拳頭都扛不住——
一個大男人鉚足了勁的拳頭,一個女人能扛幾拳?
當然,溫爾手里有倆酒瓶子,打她的也沒落個好,她這頂多鼻青臉腫的是內傷,他們幾個見血的,可就是皮肉傷了。
溫爾挨了結實一拳,鼻腔頓時發懵,痛的她呼吸一置,整個人硬是往后退了些,就要摔倒——
等她背部著地之際,那出拳的男人還想再上,卻被橫出來的一腳,踹得整個人飛向旁邊正打著的人群,一下倒了四五個……
地上疼著齜牙咧嘴的溫爾瞇著眼睛,還沒看清出手的男人,便被他拽著領口的衣服,力氣大的直接把她整個人拽了起來,一只手摟在胸前,帶著她往安全區走——
溫爾流著的鼻血連擦都沒來得及擦,眼睛有些愣神地看著眼前帶著口罩,護著她的男人,心跳莫名快了……
走時,身邊不斷有別的男人想要對他們出手,他防守了幾次,但由于懷里還護著她,動作實在是施展不開,直到男人從懷里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槍——
身邊那些男人頓時顧忌,往后退了倆步,讓出一條道來……
安然被帶出酒吧后,溫爾本來想吱聲,沒想到男人收了手里的槍,攬著她胳膊的手頓時換成了抓住她的手腕,直接用蠻橫的力量把人往路邊拽——
路燈下,溫爾看著被抓疼的手腕,沒敢吱聲,任由他把她帶到安全區域后,見他還沒有要停步的意思,溫爾皺了眉頭,停下出聲:
“可以了。”
男人像是沒聽見似的,她不走,他就硬拖。
溫爾急了,努力去扯他抓住她的手,“景珩,放開我。”
男人頓時停步,回過頭來,許是見溫爾認出他來了,摘下臉上的口罩,看著半張臉全是血的溫爾,滿臉嫌棄,不悅怒聲:
“你什么時候才能收起你那點惡心的正義感,能不能別去插手別人的事!”
他說著,一邊說,一邊用黑色的棉口罩胡亂去擦溫爾臉上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