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只是負責在沈家國身邊遞手術刀擦汗的一個小助理,并沒有參與沈家國和溫文之間的交易勾當,對沈家國技術性的故意手術失誤更是不知情,更加不是那個把內幕透知給張茹雪的那個人……
盡管如此,那些都不重要。
她只知道,沈家國為了確定當年是誰透漏手術過程給張茹雪的人,一定會逐一排查當年參與手術的人。
溫爾讓他扮演一個向張茹雪透漏手術內幕,從而收取封口費。
當沈家國噓寒問暖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變成了貪欲的小人,把當年手術過程,以及手術失敗的手法,說得詳細,以此來威脅沈家國為自己謀取良好前途。
當然,七年前的一場手術,他到現在哪里還會記得詳細,這都是溫爾說給他聽的,一字一句,每一個步驟手法,就像是她親身就站在那場手術旁邊一樣。
這對一個醫學天才來說,手術失敗的案列以及最為常見的操作失誤,她再是清楚不過了。
重要的是,沈家國信了,答應給他在第三醫院謀一個好的薪資職位。
至于孫素娟這條線,溫爾以為母親的死是因為手術失敗引起,張茹雪頂多把她母親逼成了抑郁癥,是委托艾凡去查當年的事時,艾凡順便把當時家里的保姆查了一下,誰知道竟然查出賬戶上突然進賬的五十萬……
這么大一筆錢,加上是在母親死后進賬,人又突然辭職,這不得不讓人瞬間聯想到買兇殺人這四個字。
如果真的存在買兇的話,那這個人就不會是溫文,他不會再多此一舉,再多去制造一個知情者。
今天開庭審理的,不但是宋蕓和溫老爺子的案件,還多了一組受害人。
溫文包養的那個十五歲女生,被女孩父母一同狀告。
未滿16周歲,不管是在本人同意的情況下,都可定義為強奸。
這一條,足以再加三年刑牢了。
溫文看著對面站著的溫爾,面如死灰。
她在為她的母親鳴不平,在為那個如水一般溫婉柔弱的女人報仇!
證據確鑿,這場審理很快一錘定音。
溫文,惡意占用他人財產,指使買兇殺人,強奸等罪一并,判刑16年。
沈家國,故意殺人,處十年有期徒刑。
溫涵,故意殺人,處七年有期徒刑。
張茹雪,篡改偽造合同,侵占他人財產,故意殺人倆起,判死刑。
法官威嚴的錘音響徹。
這一敲,敲得溫涵倆腿發軟。
敲在張茹雪心臟一顫,眸中一行清淚溢出。
敲得席上沈太太一聲哭泣,沈策面若呆滯。
敲醒了溫文那掩藏深處的良心,如今只有無盡的悔恨。
地下車庫。
溫爾上車時,后座的景珩早就坐著等候很久了。
他偏頭,看著身邊靠在他肩頭的小臉,眸色不禁溫柔,伸手撩撥了一下散落在她臉頰上的發絲:
“老太太這幾年在國外慣了,吃不慣中餐,最近在學西餐,要不要回家吃飯?”
‘回家’這倆個字一下戳中了溫爾的柔軟痛點。
她沒有家了。